严晓星笑道:「小侄领伯父前往。」两人并肩同行,严晓星与伏建龙低声商议如何取得骊龙谷藏珍之策。
不觉行在魏醉白室外,只兄两名抱刀黑衣劲装汉子宅护门前,两人迈入室内,魏醉白仍然昏睡沉沉,穴道上金针尚插在原处。伏建龙凝视了半晌,道:「贤侄,金针是否尚须换易?」
严晓星答道:「六脉散乱,欲引导渐流向主经,不可操之过急,必需一个对时换易一次。」
伏建龙叹息一声道:「虽然魏醉白得能救醒,只是嫌时间慢了一点,仍恐老朽偷天换日之计将付之流水矣。」
严晓星心中暗笑。道:「天下事欲速则不达,倘须魏醉白速愈,除非骊龙谷所藏的千年雪莲实。」
伏建龙闻言默然无语,面有忧容道:「白眉老怪有此人为助,无异如虎添翼矣。」
严晓星摇首答道:「那也未必尽然,强中更有强中手,小侄之意白眉叟有此人为助,无极帮必心有畏忌,自当稍加敛迹,可收相互制衡之效,与我等行事当更有利。」
伏建龙笑笑道:「但愿如此。」口中虽如此说,其实心内满不是滋味,心中油然泛起患得患失之感。
严晓星见状已察知伏建龙心情沉重,遂道:「说此徒乱人意,伯父请回大厅,义父还有事与伯父商量。」伏建龙默然颔首与严晓星离去。双方表面上平静如水,待时而动,其实与动手相拼,血腥遍野还要猛烈,勾心斗角,各逞心机,此乃克敌制胜取法乎上,伏建龙有计穷力竭之感。
回至大厅後,即见葛元良与冯叔康似在争执,面色严肃,葛元良一眼瞥见两人进入,忙高声道:「严贤侄,方才得自邓鸿武传讯说是白眉老怪今晚将有异动。」
严晓星闻言呆得一呆,冷笑道:「老怪妄图大举进袭湖滨别业,那无异飞蛾扑火,自找覆灭。」
葛元良摇首笑道:「贤侄误会了,老怪今晚将偷袭无极帮,他已闻知百兽天尊已然赶到,惟恐无极帮势力日渐强大,万一魔法三僧,风火头陀,排教高手厉炎相继赶至,所以先发制人,老朽与你义父计议我等亦应赶去坐收渔利,一劳永逸岂非甚好。」伏建龙闻言暗中大惊。
冯叔康笑道:「葛天君此计甚好,换在平日定无异议,此刻事有碍难,却不能赞同。」
葛元良诧道:「为什麽?」
冯叔康答道:「我等日前却在利用无极帮偷取那幅藏珍图,倘无极帮惨遭覆灭,凭我等一番图谋将付之流水,依老朽之见,我等应相助无极帮一臂之力。」
严晓星道:「相助不可,暗助则可,星儿之见我等早在暗中窥视,倘无极帮获胜,我等则可避免出手。」
冯叔康道:「我儿之见甚是,廖独孟逸雷两人业已赶去窥察动静。」
伏建龙道:「老朽静极思动,今晚欲大开眼界。」
冯叔康道:「伏兄欲赶去麽?也好,我等随後就到,星儿,奇门已更易,你相送伏伯父出庄吧。」
严晓星道:「是。」
伏建龙心内忧急如焚,却佯装从容镇定,微笑道:「贤侄,你我走吧。」
葛元良目送伏建龙严晓星步出厅外,不禁面现笑容道:「无疑伏建龙闻得噩讯,即迫不及待,此人如何认贼作父,甘心为虎作伥?」
冯叔康长叹一声道:「江湖中变幻诡诈,无法以常情衡量,伏建龙为何如此,不待水落石出,则不能明白真象,小弟如推测不错,伏建龙赶去,定不愿与白眉老怪拚搏,必迁地为良,避凶趋吉。」
葛元良点点头,笑道:「葛某之见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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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明月,清澈皎洁,和风习习,四野如风披着一重雾般,幽美恬静,令人沉醉。石室中魏醉白静静躺在榻上,不知昼夜,脑海中思念纷致,前尘往事,一一似在眼前闪现,不时发出长吁短叹。忽室外人影一闪,走进一青衣小童,眉清目秀,慧黠可爱,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参汁,笑容可掬道:「魏先生,小的奉命喂食参汁。」
魏醉白道:「你奉何人所命?」
青衣小童笑道:「自然是奉严少侠所命。」说着侧坐在榻上,取起碗中调羹,舀满参汁送与魏醉白唇边。
魏醉白咽入腹中,皱眉诧道:「参汤那有此异味?」
青衣小童闻言噗嗤,笑道:「魏先生,我家严少侠精擅医理,在参汤内加了几味药,功能补血养气,你这叫做不识好人心啦。」
魏醉白暗道:「说得极是,严晓星倘需加害於我,易如反掌,是我多心了。」遂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青衣小童道:「那你就安心服用。」继续一瓢一瓢喂饮参汤。
片刻参汁已罄,青衣小童用布巾拭净魏醉白嘴边药渍後退了出去。魏醉白脑中一片混沌,渐感眼皮沉重,竟昏昏睡去。须臾,室外走入严晓星,行至榻前寻视了魏醉白一眼,伸出两指在魏醉白脑後穴道点了两指,轻轻唤道:「魏醉白,你是何方人氏?」
只听魏醉白答道:「学生原藉陕西长安。」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你将家世及徒师习艺详情道出。」魏醉白遂把其生平不厌其详地娓娓叙述出。已黎明,魏醉白尚未提及其投身无极教,这是严晓星仔细处,草率忽略,易於铸成大错。
严晓星沉吟了一下,道:「魏先生今日吵扰良多,明晚当再为相见,还请歇息,在下告辞。」说着点了魏醉白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