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建龙怀着异样心情,随着兵丁来到一幢精舍之前,大笑道:「严贤侄麽?为何来得如此快。」室内忽相偕走出严晓星及楚楚动人的雅苹。
严晓星笑道:「伯父,情势有变,小侄不得不赶来。」说着肃客前导。
伏建龙一面跨入室中,诧道:「为何情势又变?」
严晓星道:「小侄接获陆道玄前辈情讯,说他决亲身前往泰山无极教总坛觅取藏图,十日後约小侄在徐州云龙山相晤共商」
伏建龙暗中冷笑道:「十日之期为时不短,恐藏图早落老夫手中了。」
只听严晓星接道:「为此小侄赶来以免伯父悬念,再须将雅苹护送至湖滨别业。」
伏建龙微笑道:「老朽料想贤侄不仅为此而来。」
严晓星心中暗惊,微笑道:「柳姑娘病情不稳,小侄来此求药,尚须预作一番周全布署。」
伏建龙点点头道:「难道柳姑娘病仍未癒麽?」
严晓星道:「伯父这是明知故问,韩宁已死,解药无存,那会痊癒?」
伏建龙不由老脸一红,道:「贤侄向何处求药?」
严晓星道:「李大人有一本参王,小侄先将柳无情体内之奇毒驱迫在空穴内,服下参汁,以求培元固本,止住奇毒暂不发作」
室外突走入一个眉清目秀青衣小童,躬身笑道:「知府大人闻听伏老英雄来访,特命小的来此请二位至书房一叙。」
严晓星道:「大人最是好客,对武林侠义人物尤所器重,伯父你一人去吧,小侄须送雅苹登舟。」
伏建龙略一沉吟,见房内已收拾数件箱笼被盖,知严晓星言之不假,微微一笑,便随着青衣小童飘然出室而去。窗外突穿窗掠入孟逸雷及四黑衣劲装汉子。孟逸雷笑向雅苹道:「姑娘,咱们快快离去。」四黑衣汉子将房中行李搬运一空。
雅苹眸中一红,依依不舍注视了严晓星一眼,盈盈万福,道:「公子保重。」出室而去,乍见又离,忍不住心酸,两行珠泪断线般顺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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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星疾逾闪电穿窗而出,望栖霞山奔去。栖霞山一片葱郁,他轻功身法奇快,穿林而人,片刻已自到达台城胭脂井旁。忽闻一苍老语声传来道:「严少侠麽?」
人影一闪,现出云中怪乞孔槐,道:「偷天二鼠在豁蒙楼上相候已久。」
严晓星谢了一声,从寺後进入登楼,只见偷天二鼠与柴青溪正在谈话,忙抱拳行礼道:「有劳久候了。」
吕鄯道:「老弟速易容吧,此刻你我无暇叙闲。」严晓星朗笑一声,搬过一把木凳坐下,由偷天二鼠替他易容。
柴青溪仍是朱砂长脸,貌相威凌装束,道:「无极帮高手潜藏在明孝陵内,只须换出那由於中龙所扮的魏醉白,便大功告成,但少侠此去应慎重小心,不可自露破绽。」
严晓星答道:「晚辈谨记在心。」
片刻之间,严晓星已易容成魏醉白形貌,换了抱服袜履,两手均涂敷药物,一切办妥後,严晓星目注柴青溪道:「咱们走吧。」
孝陵为明太祖墓地,墓道壮阔,翁仲石兽矗立,气势雄伟,守陵吏原有屋宇五间,如今朝代兴替,无人看守,屋宇因年久失修,颓败荒凉。最左一间门外立着两黑袍中年人,目光炯炯,其中一人低声道:「魏香主久病方愈,体力不支,说他要熟睡片刻,挥手示意我等出来,如今已睡了两个时辰,帮主怎未返回,应该早回来了。」
两人说时犹隐隐可闻房内鼻息鼾如雷鸣,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鼻息渐微。另一人道:「风闻白眉老怪已追踪而来,帮主严嘱不可败露行踪,更须防护魏香主罹受意外,但不知帮主为何如此器重魏香主?」
「哼,魏香主胸罗奇学,此次不慎罹受白眉老怪党羽暗算,帮主如失左右手,自乱方寸,不然我等怎遭冷面秀士猝袭以致伤亡惨重。」
「此刻魏杳主鼻息已无,想必业已醒来,我等入内探视如何?」室内如雷鼾声又作,两人相视一笑,目光投视远处古木森森丛中。
其实,严晓星与柴青溪已进入室中,与於中龙相见。於中龙匆匆叙出从湖滨别业被伏建龙带离後此行经过。严晓星颌首微笑道:「幸苦於兄了,请速随柴老前辈离去。」
於中龙道:「小侠珍重。」柴青溪一拉於中龙,两人身影倏地隐去。
严晓星躺在榻上佯装熟睡,脑中思潮纷涌,此去身入虎穴,但望天从人愿,探出当年夜袭紫霞山庄主凶及顺利取得藏珍图。须臾——一个少年黑衣汉子缓步进入室内,手中端着一只药盥,热气腾腾,药香四溢,目睹魏醉白尚在熟睡,低咳了一声,唤道:「魏香主。」
接着又唤了两声,只见魏醉白睁目醒来,望了少年汉子一眼,面上泛起一丝笑意,道:「又要吃药麽?」
少年汉子笑道:「帮主吩咐小的,魏香主一定须按时服药,才可使药效灵验,请恕小的惊扰之罪。」说着将药碗放在榻旁一张茶几上。
魏醉白仰身坐起,四顾了一眼,道:「此是何处?」
少年汉子笑道:「此处是明孝陵。」
魏醉白长哦了一声,继又叹息道:「在下此次不慎受伤,一路而来多亏你殷勤招呼,不然在下怎能恢复如此神速。」
「不敢,此乃药效灵验,小的服侍香主系份内所为,香主怎可如此谬奖。」少年汉子目露惊异之容道:「香主似神智恢复甚多,真乃可喜可贺。」
魏醉白黯然一笑道:「看来全部恢复尚须一段相当时日,你服侍在下不少时候了,在下始终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