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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清晨,突有一村农模样老翁进入寺内,头戴竹笠,青衣布褂,裤管紮起,足登草鞋,找上知客僧言有人托书面交雷老英雄。知客僧领着老农前往面见乾坤八掌雷玉鸣,老农立时在怀中取出一封密缄递与雷玉鸣。
雷玉鸣拆阅,略一过目即收置怀内,含笑道:「有劳远路而来,老朽等这本药草尚未到手,请暂候一两日如何?」
老农似懂非懂浑噩一笑道:「小的遵命。」
入晚,禅堂内又摆上三桌素席,群雄又尽兴而醉。三更时分——神鹰七式廖独由寺外返转,满头大汗,向雷玉鸣道:「雷兄,寥某只觉有点不对劲。」
雷玉鸣诧道:「廖兄言中有物,请道其详。」
廖独道:「廖某感觉体内真气不顺。」
「真的麽?」雷玉鸣目露骇然之色,道:「廖先生是否受了暗算,试回想一下遇上什麽事物。」
廖独满脸茫然之色,摇摇首苦笑道:「廖某迄无所觉,想它不出。」
雷玉鸣突觉一丝飞麻由脚底升起不禁脸色一变,忙运真气封住穴道,怎料竟力不从心,幸亏那缕飞麻感觉升至腹腿之间,立时缓慢下来。廖独惊疑地望了雷玉鸣一眼,便向一旁椅上坐下,道:「雷兄是否两腿有麻木感觉?」
雷玉鸣点点头,浮出一丝苦笑道:「如此看来,定是在食物中有人动了什麽手脚。」
蓦地——窗外忽送入阴森冷笑道:「雷玉鸣,你等虽是聪明盖世,也难料在食物内放了药物,从第一日起每种入口的茶水酒食俱经渗用,而且份量迭次增加,所以才在今日发作」
廖独厉声道:「尊驾是谁?」此刻一连五间的群雄诸女均已发作,不禁面色大变。
窗外那人笑道:「廖老师稍安勿躁,更何须急着询问老朽来历,此药并非奇毒,而是海外一种稀有的树根浆汁,入口芳香惰甜,参在食物中更无法发觉,不过服用多量,即会真气不顺,血行滞阻,生出麻木感觉,麻势缓慢,若蔓延至胸口即回天乏术。」
雷玉鸣道:「请问尊驾暗算我等目的。」
「老朽并无他求,只求两幅骊龙谷藏珍图。」
「尊驾错了。」雷玉鸣高声道:「雷某等并无藏珍图。」
「老朽知道,你们在等人,如今人也等到了,两幅图就在此人身上。」
「雷某始终不明白尊驾何指?」
窗外传来哈哈大笑道:「图就在乔装改扮老农身上。」
此际,那老农已在雷玉鸣的身旁,闻言目中突然神光大盛,立时判若两人,张嘴欲喝叱出口。雷玉鸣忙挥手示意禁止,冷笑道:「尊驾委实装龙像龙,装虎像虎,雷某已知尊驾是谁了。」
窗外黯然须臾,又传来语声道,「老朽不信。」
雷玉鸣沉声道:「尊驾就是了安大师。」
窗外那人显然震住,半晌才阴恻恻发出一声冷笑道:「可惜雷老师发觉太迟了点。」
「不迟。」雷玉鸣沉声道:「至少雷某最初就发现大师神态可疑,是以我等也有了准备,我等中也有数人未曾罹受尊驾之毒。」
了安大师道:「雷老师,休想骗得了老朽,只要食物进口,没有不中毒的。」
老农突高声道:「老夫滴水未曾入口,尊驾未必能称心如愿。」
了安大师道:「阁下虽言之属实,却也救不了你同伴性命,三日後侵入心脾,即是老朽独制解药亦无法解救,老朽已放下屠刀,戒之在杀,是以良言相劝献出藏图,老朽取出藏图後立赐解药。」
雷玉鸣哈哈大笑道:「尊驾慎思密虑,志在必得,却百密一疏」
窗外了安大师不待雷玉鸣说完,接道:「东岳泰山内外聚集天下武林群雄,如蝇附膻,种种迹象无非是故弄玄虚,淆惑视听,其实施展声东击西之策。」
雷玉鸣洪声道:「大师说完了麽?」
「说完了。」
「大师疏忽了一点,你也中了两种无形奇毒,信如大师所言,雷某等尚可作三日苟延,但大师只消一个对时。」
窗外院中迎风屹立的了安大师闻言心中不信,忽感头目一阵晕眩,不禁大感凛骇,目中凶光暴射,厉声道:「老朽年迈,死不足惜,以老朽一人换取汝等多人性命,足以震荡天下武林,老朽虽功败垂成,亦可瞑目自豪。」语毕欲待纵身掠去。
蓦闻身後一声冷笑道:「你走不了。」金刃劈风声中,了安大师一条左臂齐肩削落堕地。奇怪断处竟不见一滴血液流出。人影连闪,了安大师眼前现出千手哪吒桓鸿君及凶僧快刀飞雨。显然了安大师昔年久走江湖,黑白两道知名人物无不熟知能详,目睹两人不禁脸色惨变。
飞雨冷冷一笑道:「尊驾就是烧化成灰,贫僧也能辨出尊驾是天外三凶老大查道行。」
桓鸿君微微一笑道:「老朽久未施展恶毒手法,今日用来对付你查道行是头一遭。」
查道行目露怨毒之色,厉声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桓鸿君双眉猛皱,冷笑道:「老朽与飞雨大师已改邪归正,这行血攻心之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