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一觉醒来,但觉神清气爽。昨晚洗澡之后,自己便到了寝室准备打坐练气,却又怕有人窥视。忽然想起那连环七杀的练气方式,有三个姿势,一个是打坐,一个是站立,一个是躺姿,于是便按照那躺姿的方法来练气,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以往依照打坐的坐姿练气,一般都是逐渐进入忘我之境,跟这次的睡着是大不相同的。不过今天醒来,感觉精神非常好,跟打坐的效果并无差异,体力上则更加充沛。郭靖心中高兴,便要坐起来,谁知道刚一动身体,就感到小腹处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涌了上来,不过一瞬之间,便再无踪影。
郭靖大讶,心想莫非是幻觉?或者,自己练气已经开始见到效果了,丹田里面已经开始有真气了?
想到这里,郭靖不由大喜,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掌。
立时就听到门外有声音说:“先生可是醒来了?待小婢进来伺候先生起床吧。”
是小甜的声音。郭靖心想这小姑娘该不会是一大早就候在那里,准备伺候自己起床吧?晕,真是麻烦啊,起个床都要人伺候,真是想不明白古人是怎么想的。
于是回答:“嗯,是醒来了。进来吧,一大早站在外边,多冷啊。”
门开了,小甜托着一套新衣服走了进来,看见郭靖已经开始穿衣服了,忙走过来说:“先生换上新衣吧,先生这套旧衣服让小婢拿去洗一洗。”
郭靖想想也好,旧衣服确实好些天没洗了,于是又要脱下旧衣服,小甜忙上前,伸手为郭靖解衣,郭靖感觉很无奈,只好由着她。
解了外衣,小甜又伸手去脱郭靖的内裤,郭靖咳了一声,轻声说:“嗯……自己来就行啦。”
小甜脸色一红,连忙退开,垂首站在一旁。
郭靖本想让她回避一下的,但是想想男人被女人看看有什么了?又不吃亏。况且对方还只是个小女孩,小妹妹。桃儿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都看过自己身体不知多少遍呢。
于是便自己换上内裤,刚一穿好,小甜又上前来伺候他穿外衣。郭靖心想这么伺候来伺候去,工作效率都大大降低了,要是我自己穿,都穿好两回了。
不过小女孩柔柔的小手接触到自己身上的感觉,还真是舒服,而且为自己穿衣的时候,小女孩靠近自己,那种少女特有的气息让人心神有点迷醉,身体上的一些磕碰摩擦,更是让郭靖猛地有了反应,也许是早晨男人特别容易亢奋吧,郭靖竟然忍不住一把将小甜抱在了怀里。
小甜很明显地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昨晚面对一丝不挂的自己,这个胡边先生都没有动心,今早反而要对自己采取行动了?一时之间惊讶的表情一览无遗。
郭靖看着她惊讶的眼神与尚带稚气的小脸,不由欲火一泄,又想到苏珊对自己的柔情与支持,不禁拍拍自己的脑袋,苦笑一声,放开小甜,站起来自嘲般笑了笑说:“以后还是不要被美女伺候的好,是个男人都会有生理反应的。”
心想那些地主老爷们,过得都是风流倜傥的生活啊,罪恶,罪恶啊。
小甜也十分尴尬,连忙说:“老爷还没有上朝回来,吩咐小婢先伺候先生用早餐。”
郭靖肚子也叫了起来,便说:“好。”
吃过早餐,便回到客厅等候王允。没多久,王允就上朝回来了,脸上虽然还是衣服平淡的表情,但却隐隐可见一丝愁绪。
郭靖忙起身相迎,王允让郭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婢女上茶之后,王允看着茶水,思索良久,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抬头问郭靖:“胡壮士可否将你的来历,跟老夫坦诚相告?”
郭靖见王允如此,知道自己的计划又前进一步了,于是起身拱手说:“司徒大人果然爽快。既然如此,胡某也不敢隐瞒。胡某本是交州士人,游历天下,所见者多是各方豪强割据,我大汉皇朝大权旁落,不由感慨天下渐乱,百姓艰辛。前日游历至洛阳,听闻有迁都之事,更是痛心。如今关东兵起,董相国迫于时局,遂有迁都之意。胡某以为,董相国无论是征伐关东盟军,还是执意迁都,受难的都是百姓,苦的是当今陛下,为难的是王司徒这般忧国忧民的大汉忠臣。”
王允目光闪烁,说道:“如此说来,胡壮士是初到洛阳不久了?”
郭靖点头说:“正是。胡某素来敬仰司徒大人高风亮节,沉稳大度,这才斗胆冒昧登门拜访,恳求大人劝董相国暂缓迁都之议。”
王允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随即又转为平和,盯着郭靖缓缓道:“胡壮士有忧国之心,老夫很是赞赏。只是如今局势,正如胡壮士所言,无论是迎战还是迁都,都对我大汉并无益处。大汉中兴,坎坷满路。况且平衡之道,内外互相制衡,外力若消,恐怕内患更甚,还望胡壮士有以赐教。”
郭靖心想王允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难得了。刚才他眼中闪过厉色,恐怕是一旦察觉自己是亲董的,就会立即命人把自己杀死。
于是把心一横,说:“王司徒既然得宠信于相国,何不多多为相国分忧?王司徒不妨举荐一心腹猛将,令精锐击退河内王匡,以挫盟军之势,安相国之心,然后更举荐该将领前往虎牢、汜水等地,为相国御敌。盟军在河内尚有袁绍,颍川尚有孔,南阳尚有袁术,酸枣尚有曹操等人,相国必然要分兵拒之。如此司徒大人的心腹将领,便可与枣酸前线杀敌立功,得相国信赖。只需假以时日,待时机成熟,便可尽收枣酸盟军,急还师洛阳。王司徒自在洛阳经营,为之迎接,共同向董相国道贺杀贼之喜。”
王允听得心惊肉跳,这胡边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建议自己,在董卓军中安插与培植自己的将领与势力,先是取得董卓信赖,然后设法调到虎牢关前线,趁董卓分兵镇守各处,洛阳虚空,寻机会引酸枣盟军入关,急袭洛阳,而自己则提前在洛阳做好准备,里应外合,一举消灭董卓,占据洛阳!
至于董卓余部,这个不用胡边说,王允也知道不必忧虑了,既然有关东盟军在洛阳,董卓的余部群龙无首,还能飞上天不成?到时候只需以正义之师,号令各地大举征伐,这些董卓余党便不足为虑了。
只不过,这条计策实在是太过弄险了!尤其是其中的里应外合,一旦配合不好,或者走漏风声,被董卓军阻隔了内外,那么在外面的将领尚可一战,再不济也可以逃遁,但是自己在洛阳就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自己死不足惜,可是大汉皇朝就又会风雨飘摇了几分,说不定还会让董卓大怒之下,做出对陛下不利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王允不禁额头冒汗,站起来开始踱步。
郭靖知道王允正在心理交锋,便也站起来,说:“司徒大人,此计划分为两步,其中扶植心腹将领进入军中,以辅助董相国,这是第一步;内外相应,助董相国杀贼卫国,这是第二步。第一步是没有什么风险的,对董相国与大汉都是好事。我们只需要在第二步的时机选择上多多谨慎,前期准备上多下功夫,绝不轻举妄动,则不会轻易招致危险。”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说:“或者退一步说,如果时机不允许,我们是不会执行第二步计划的。不过,只需实现了第一步计划,便是一个极大的收获了。一方面,董太师心中不怵关东盟军,这迁都之事,自然也就搁下了;另一方面,司徒大人与那心腹将领,一在朝堂,一在军中,正好是董太师的两大得力臂助,如此则可谓进可攻而退可守,彼在明而我在暗,日后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共同为太师出力啊!”
王允听了郭靖的这一番话,深觉有理,这第一步的计划,确实是可行的。至于第二步引关东盟军入京,就真的需要审时度势,谨慎而为了。
当下吐了一口气,发觉自己背后衣衫已经尽湿,转身对郭靖微笑说:“胡壮士此言有理,老夫决定尽快向董相国保荐一人。”
郭靖见王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动,吐口而出:“王司徒可是要保荐胡某?”
王允笑而不答,说:“胡壮士且在敝府住几天吧。这几天老夫要劝谏董相国,无暇相陪,失礼之处,还望胡壮士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