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子父母是什么人?”
“里子的父亲是日升集团的董事长,现在已经退休了,前两年和她母亲一起去了瑞士。他们就里子这一个女儿。”青岛说:“里子觉得房子一直闲在那儿也不好,所以想我们去住。当然,如果室井先生你不喜欢”
“那么,青岛你呢?想过去住么?”
青岛沉默了片刻:“我无所谓的,看室井先生你怎么想。”
室井没有吭声,青岛隐约觉察到了他态度里的拒绝,于是,也没再说话了。
那天晚上,青岛在书房做功课,室井走到玄关,他蹲下身,拿起青岛的鞋子。
那不是她早上穿走的那双,那是一双崭新的皮鞋,室井捡起旁边一双凉鞋,对照着比了比,发现新鞋子的尺码大了一些。
室井心里微微有些酸楚。
室井本性不是细致如此的人。只是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青岛的步子有点儿不稳,好像脚疼似的。
照顾了青岛这么久,他也慢慢摸到一些窍门,但毕竟当时匆忙,不是太经心,注意到了也没有往心里去。
后来,在办公室里,室井记起来了才开始担心,是不是青岛的鞋子出了问题,是鞋底打滑了还是里面有不平整的地方了呢?
却没想到,是小了。
难怪那两天,青岛穿凉鞋总是蹭了一后跟的泥巴,原来是因为鞋子小了
这是自己失职,室井暗自责怪自己,竟然忘记了青岛一直是在长个头的,鞋子自然也很快就会不合脚。
可是,青岛却不肯和他说,自己悄悄换了新的鞋子。
室井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书房门口,他看着里面坐在桌前写字的女孩子,终于还是开了口:“鞋子是不是小了?”
女孩的脊背微微一僵!
“自己买的新鞋子?”室井继续问,声音平和。
“是浅野今天给买的,正好碰到。”青岛转过身来,低着头小声说:“我是想和你说鞋子小了,我没脑子,总忘记”
青岛自然是要将责任揽过去的,室井暗想,但是很明显,这是自己的错。尽管俩人住在一起,自己却如此大意,这么久都没有发觉对方的不适;谁知道这么久没有见青岛的浅野,第一次碰上,就知道他眼下缺什么。
这大概就是父母和情侣的区别吧?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青岛。”
青岛慌忙抬起头来:“室井先生干什么这么说?是我自己我自己长得太快了。”
“你自然是要长的,我都忘记这一点了。”室井说着,顿了一下:“下次有什么不合身了,要尽快和我说,知道么?”
“知道了。”青岛又把头低下去了,虽然室井是如此的温柔,可是,她还是不敢去看室井的眼睛。
23
新城从一走进电梯,就觉得有些不对头。
这一个礼拜,他都在警察厅忙碌,今天中午事情才算全部弄完。有了两天假期的新城,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家好好休息一阵子。这也就是他会在中午三点一刻这样不上不下的时间里出现在警察宿舍入口处的原因。
一进入口处,新城就看到电梯正停在一楼。他三两步奔过去,赶上了这一趟电梯。
三点一刻并不是上下班的时间,电梯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女孩子。那是个正在上高中的少女,藏青色的校服,白色及膝的长袜,黑色皮鞋,左襟上一个小小的校标,好像是某名牌高中的校徽。
女孩个头很小,脸瘦瘦白白的,打扮得非常朴素,没有像一般女学生那样涂脂抹粉,黑色短发上也没有别花哨的发卡,发稍在耳垂下方微微弯曲。
新城见过这个女孩子。
“几楼?”他看看那女孩,对方还没有按楼层。
“九楼,谢谢。”女孩低声说,嗓音听起来哑哑的,只垂着头,没有去看新城。
是和自己同一楼层的,新城心里一动,他看了一眼女孩子:“小姐,您去九楼找谁?”
这不是新城多事,做刑警多年,新城对周围人和事物的感觉是敏锐的,哪怕是常人难以察觉的微妙变化,他也能很快捕捉到。
“我、我找室井管理官。”
“是么?可是室井管理官现在还没下班。”
“哦是么。”女孩子有点结巴地回答,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新城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从踏进这个电梯开始,他就觉得周遭气氛有别于普通情况,古怪的地方,集中在了身边的这个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怕他。
无论是从女孩僵直的背部,被垂下的头发遮住的脸,几乎勒进皮革书包里的指尖,还是苍白得有点过分的脸色都说明了这一点。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