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那么一包,上上下下,动的快,叶苍泽就那么站着,把自个儿最重要的物事交到她手里,任由她拿捏,怎么捏都好,完完全全的信任,全身心的信任。
“……”
叶则回来了,没与柳东泽打上照面,那是他回来得晚,房间里空荡荡,明显是有人来过,他房间里衣橱大门往两边开,工人替他精心收拾的衣物,现在乱成一团——这些他没空看,跑往隔壁,也是从阳台走。
还是没人,这让他皱起眉头,房间一眼就看到底,有没有人,一下子就看清楚,他连衣橱都找了,浴室更没有人,要不是这房里暖气还开着,这被窝都是热的,他还真以为这房里没来过人。
但是——
他坐在床沿,隐隐觉得不对,一个起身,利落非常,端的叫一个帅气,俊朗面容竟是邪气十足,透着那么点叫人移不开视线的漂亮劲儿,他手随意地搭在裤袋里,回到自己房间,对着浴室就是狠狠一踹,连个迟疑都没有——
“扑通——”
那声响太重,惊得陈碧赶紧往浴缸里躲,一副清白样,想把自己摘开来,脖子都不敢伸一下,整个人朝下,憋着气儿,哪里还敢仰坐在水里,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水里得了——
可这事由不得她,她向来没有主动权,叶苍泽正是要紧关头,被她小手一放,那点快意要缩不缩的,堵在那里刚好最难受,眼神冷冷地回头,被踢坏的门板上头站的不就是他叶则——
叶则一个箭步上前,目光那叫一个锐利的,瞅着身上挂着胸衣,整个人几乎就光靠那胸衣支撑住,光滑的背部,隐在清澈的水里,线条美,肩部再往下,腰际线儿妥妥的都从水里映出来,再往下双腿儿并在一起,几乎看不出中间紧夹着的宝地——
那是她的宝地,——也是他的宝地——
叶则都悔得肠子都青了,哪里顾得了叶苍泽还在一边,也不管叶苍泽上上下下不得,直接将人推开,把窝在水里真把自己当成乌龟的家伙拎起来,毛巾三两下就往她身上作弄,“洗刷刷洗刷刷”,要是再配点这样的音乐更好。
身为当事人,陈碧觉得非常苦逼,为毛?有人服侍不好吗?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不是随便人都的服侍都能享受得起!陈碧对这句话深以为然,并且当成是至理名言一样供起来,她连挣扎都没有,明显是缩成一团,他的手到哪里,她还让开地方让他的手与毛巾通过。
叶则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扶不起的阿斗样,白白让她一个人在外边这么久,连个小样都没变,遇事只晓得躲起来,当乌龟很好玩?他把毛巾一丢,脱□上的大衣,将光溜溜的人儿包在大衣里——
“回来都不给我个电话?”
对着她的眼睛,叶则问得理所当然。
陈碧回来是跟着叶苍泽回来,谁的电话都没打,她不敢打,一向认为电话里说不清事情,还不如当面锣对面鼓说个清楚,她显然忘记就她自己那个胆子,在他面前不能好好说话不成?
就她想太多,真真的事儿还没有做成过一件,让他一问,巴不得把自己给藏起来,脑袋一歪,就想不顾一切他怀里,当作没听见,没长耳朵就行。
他这么一包,让叶苍泽没了遮蔽物,身为大男人,自然不会像小女人那样,叶苍泽背对着他俩,自个儿十指一包,只能用自个十指姑娘来解决,“别把人冻着了,小四儿怕冷——”
那声儿,压抑着的□声儿,连带着有那么点引遐思,大男子的声音,透着阳刚之态,怎么都叫人听见,那骨头都酥了半边儿。
陈碧耐闷了,怎么今天就碰到两个叫她“小四儿”的人了,头一个是首长,现在是叶苍泽,合着他们这对假父子是商量好了的?她还想往叶则怀里躲,到被叶则不依不饶地攫着下巴抬起来,她不知道他想干嘛,耳边听见叶苍泽的声儿,都能叫她嘴里发干——
“不记得号了,手机丢过一回。”她索性回答了,这说的是事实,刚到那里时,手机就丢了,她的号码全存在手机里头,没有手机,她真是记不得手机号。“你不是不在嘛,怎么就突然来了?”
叶则不在的事,她是知道的,也就是追悼会前一天,她来的前一天,他走得洒洒脱脱,她才敢安心地踏入叶家,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进了叶家,连带着叶则都回来了,这、这压力太大了,大得叫她头疼——
叶则被她这么一问,觉得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是个小没良心,时间过去,小没良心没能成长成有良心的,差点把他给噎着了,索性曲起弹向她光洁的额头,“怎么就不许我回来了?”他到哪不是把手机号给她,结果她没记——
水声“哗啦啦”,这边在说话,那边叶苍泽冲澡,冲的是冷水澡,没用热水,端的是铁铁男子汉,铮铮铁骨儿,就是那水声一响,让躲着的陈碧连带的像是有心灵感应般,打了个哆嗦——
“没有。”她说了,哪里敢不叫他回家?
她谁呀,就是秦女士的拖油瓶,首长同志让她进叶家,她咬定二十天,不能超,再说了,就她一个拖油瓶,还敢拖着叶老六惟一的儿子听她的话?做梦去吧——
一听这软音,到叫叶则满意,低下头贴着她的脸,恨不得两个人的脸最好天天儿都贴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没有就好,还晓得哄我高兴了?”就她那点小心思,指不定心里怎么埋汰她自己,让他可心疼了——
“我可没哄你,我说的是真话。”她猛地抬头,几乎碰到他的下颚,也幸好,他刚抬头看向拿毛巾探身体的叶苍泽,避得快,让她堵在喉咙口的气儿差点呼不出来,她探出两条奶白色的藕臂,亲昵地揽住他脖子,黑色的眼睛里头仿佛就看得见他一个人,“我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