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好,开车想从正门出去,没曾想,叶家大门口车队大长排的,把她的车子活活地挡在门里,根本出不去。
“叶茂回来了——”
叶家谁能这么大的排场,谁都知道,只能是叶茂,七点新闻里那个啥啥的领导人名单里总能听到他的名字,前前后后都是跟随他的“忠臣”们。
不要秦女士说,陈碧也能看得出来是谁回来了,几乎是下意识地矮着身,想把自己给藏起来,便是秦女士见她这样子,也只有叹气的份,这哪里是生的女儿,分明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来讨债来了。
叶茂真下车了,朝着车子走过来,脚步沉稳,连个停顿都没有,让秦女士担心不已,见他过来,伸手要敲车窗,她心里都打鼓了,看了看抱着脑袋想把她自己给藏起来的女儿,不由叹口气,只得面对现实,摇下了车窗。
“六婶,小四儿回来了,我能跟她说说话吗?”
一声“六婶”,叫得秦女士只得挤出笑脸,两边的脸颊都是僵硬的,看着叶茂严肃的脸,她心里都快打鼓了,这家里,谁最大,也就是叶茂了,就是叶老六在他面前算是辈高了一辈,也没敢在他面前太放肆了,更何况是她。
陈碧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隐身什么的也行,才想着去张放那公寓,会有可能与方同治碰到,觉得那个样子太尴尬,一到叶家,刚想出来,却与叶茂碰了个正着,上次她就生叶茂的气,想想也是她自己没理儿,现在又摊上张放的事,她哪里有胆子见人。
“大、大哥——”她叫人的声音都有点飘了。
没得办法地抬起头,她对上叶茂的视线,那严肃的面孔,叫她腿都发软了,平时再敢在他身边胡混着来,这时候,也没有胆子了,刚要去拉开车门,早就有叶茂的“忠臣”上门替她拉开车门,这种待遇,叫她更是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叶茂出场了,有没有欢迎的?
哎哟喂,我的恶趣味,怎么办才好呀
、065
陈碧真想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又有点矫情的哭不出来;看看那边的叶茂,一脸严肃;她又看看打开的车门,无奈地下车,这一动;她又想哭了,原因无他;谁让秦女士太急,都没容她上楼换一身——
底下是空的呀,也就一条打底裤,她这都是造了什么孽?现在比较能理解咆哮哥的心态;她也想双手抓住秦女士的肩头咆哮了,别这么赶行不行?她还没有整理好呢!
心里有再多的想法,她还是下车了,硬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到叶茂的面前,那小脸呀微微扬起,迎着早晨从云层里透出那么一点来的金色阳光,试图灿烂地再叫声:“大……”
也就一个字,她所有的话都给堵在喉咙底,没敢再上来一记声音——
原因无他,叶茂冷眼盯着她,顿时让她消音了。
上位人,就是不一样,早就有天生的气势,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消停了,那些见过大场面的人都让叶茂给震住了,更何况是陈碧这个胆小鬼,哪里还敢乱插话,恨不得自己有个隐身术什么的,能让她自己消失了。
“中午在家吃饭吧,现在同我上去?”
叶茂说得简单,轻轻淡淡的话,人已经往前走,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往中间的旧式小楼过去,走的脚步坚定,根本没回头看她。
秦女士就在车里,没下去,心里着急的不行了,又不能跑上去跟叶茂说,陈碧不能跟他走,她得拉着陈碧跟张放那个坏小子去办离婚手续去,这种话能说吗?不能的。
陈碧看看前面走的人,那背挺得极直,跟千年屹立不倒的松柏一样叫人心惊,那话虽然说得挺淡,听上去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可她哪里能不清楚,这就是命令了——回头看了看秦女士,见秦女士都没看她,她不由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叶茂很忙,忙得私人时间都极少,行程都是排得满满的,像今天这样子大模大式的回来,也才能挤得出一段儿时间,下午的事早就行程表上排好了,根本抽不开身。
“在外面玩得好了?”
人在前面走,话到是一字不差地落入陈碧耳朵里,她哪里落后一步,在后面一小步、一小步地追着,跟着他走上楼梯,经年的木质结构,脚踏上还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儿,让她走得愈发心惊。
“没、没玩好。”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么了,脑袋都白糊糊的一片,心里想早知道不回来也就没事了,脑袋这都是抽的了吧,想归这么想,到底脸上不敢表露出来半分,“有点事过去的。”
下意识地又撒谎了,她别的不会,撒谎就跟喝水一样自然,虽说心里慌得要命,生怕她跟谁走的都晓得,话一说完,免不了心虚地盯着他的背看,似乎那么一看,就能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不是跟苍泽一块儿去的?”
他走入书房,摘下军帽,放在整理得有条不紊的桌面,回头看着跟小媳妇似的从后面跟进来的人,略扬了扬眉,手指往风纪扣那里一弄,扣得严实的扣子顿时与扣眼儿分离开来,让向来严肃的人显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陈碧走在后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走错步步错,视线时时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是他把那军帽放在桌上都不肯分分钟移开视线,待得双脚一迈进书房,她随手就把门关上,关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