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去找,怎么能妄下结论?你最大的缺点就在这里。记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为师还要提醒你,石斧就在凡间,非有缘之人,不能得之,包括你我在内。”
“拥有此斧,便可大败五魔?”
“那才完成一半。必须将此斧冶炼成玄铁,再由精通锻术的铁匠锻造成神剑,找到一块特有的磨砺之石开锋成无极神剑,加之你的五行心法,五魔必除。”
“所需之物,一天凑不齐,人间浩劫就一天难除?”
“问题不在于物,而在人本身。此番浩劫与五魔无关。魔怪只是兴风作浪而已。而无极神剑也只能除魔,不能除去人间浩劫。这是个必然啊,就如池中之莲,到了花开的时候,你只能让它尽情开放。”
“多谢师尊教诲。弟子这就去洛阳。”
“也罢。去洛阳,找一个卖八卦经书的人。记住,你只能传经,不能代劳。否则事与愿违。”
牙辞别玉虚宫,御杖东去。
夕阳西下,邹衍依旧坐在那个借来的草蒲团上,两腮热泪。快要打烊的老板,走过来跟他讨借走的草蒲团,见状不好多言语,只安上活动的木门,坐在门槛上等。直至华灯初上,老板等得不耐烦了,站起身来,走到邹衍身边,咳嗽了三声。他这才缓过神来,忙说对不住,把个朝地那面的蒲团掸了又掸,送给店铺的老板,连连致谢。老板应和了几声,重重关了门,进了里屋。
今天,除了美美回忆了那段情断柔肠的时光,他没有卖出一卷书。于是卷了破布,搭在肩上,漫无目的地在街市上游逛,他不知道饥饿,不知道疲乏,只感觉人在梦游。那支回春之曲,改变了燕京命运。燕京的子民从此不再忍饥挨饿,且粮食年年有余。人们在太雪埋葬的附近,造了所祠堂,将他的神像供奉其间,祠堂正中,有燕王亲笔题词的牌匾:邹夫宗祠。所有这些,邹衍对此一无所知。在雪域万物复苏后,他已悄悄离开了京城。
——一处,被供奉为神;另一处,却流落街头。谁会料到?对于邹衍而言,即使料到,也毫无意义,他不想期待的,是受人供奉;他有所期待的,却早已不在人间。
天意弄人啊!天意弄人!
他望着藏在树叶间的月牙,仰天长叹。;来到那棵歪脖的槐树,爬上并不高的树丫,将几卷残旧的竹简垫在下面,头枕着,开始打起了瞌睡。
槐树梢上,好像有个人影在动。仔细看,原来是数千的叶子交错的影像……邹衍迷糊着眼睡了过去。
其实,刚才确实有影子在动。当邹衍自己看的时候,影子变成了数以千计的树叶!邹衍酣然入梦的时候,树叶又变回了人形。此人黑巾黑袍,用骑着的扫帚扫着树上的绿叶。叶子纷纷落下,掉在邹衍身上,像被磁化一样,有序地将邹衍包裹得严严实实。黑衣怪人一伸手,从袖子里飞出根丝织的绳子,把睡熟的邹衍捆了三道,然后他骑上扫帚,拖了邹衍,飞离了歪脖子槐树。
街上逛夜市的有几个瞧见了,忙惊叫:“那是什么东西?”
“哪里哪里?”
再看,早无踪影。
“在那里!那里,有个白胡子老头,脚踏拐杖在飞!”
“不是吧。我刚才明明看见那人骑着扫帚在飞,后面还拖了大大的吊吊虫!怪事年年有,今晚特别多!”
姜子牙没料到会被路人如此奚落,于是着地和众人施礼招呼。
“老头,你是人是妖啊?居然能踏着拐杖在飞!”
“在下姜子牙,非妖。”姜子牙尴尬的应道。
“姜子牙?姜太公?你别逗了,他老人家都死了八百年了,你这是说的哪朝哪代的事?欺负大爷我没文化么?”一个醉醺醺的酒鬼拿了酒壶过来,上前要踹姜子牙。
“年轻人,举止要有礼节!”姜子牙一挥手,那醉汉后退了十丈远,踉跄地倒在地上。众人见状,忙散开。
“列位,老夫向你们打听一个人,这街上有个卖阴阳八卦书的人么?”
众人摇头。
“你说的是那个穷书生?见了,关门的时候,他还在我铺子门口的。这会儿准是到哪里吃饭去了。”杂货店的老板在人群里说道。
“那个穷书生刚才还在那棵歪脖子槐树上睡觉的。”人群里有人说道,“他天天在那个枝桠上睡觉,不管刮风下雨。今天怪了,怎么不见了?”
“我刚才看见一个会飞的人,骑了把扫帚,身后吊着个吊吊虫,很大,跟人差不多大!”
“向何处去了?”姜子牙问。
“大概是东北方向,偏东,偏北?反正往那里去了。”
“二瘸子,不知道别乱说。”
“骗你不是人!骗你,你老婆又不陪我睡。”
“你找死啊!”
两人扭打起来。
姜子牙微微一笑,立刻化作清风,飞上树梢,一展降魔杖上的法眼:果然见深黑的夜空,有个怪物在骑着扫帚在飞,身后背了个蚕茧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