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太祖公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么？再说了，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八百多年了。你忽悠谁啊？”

“反正我是将死的人了。骗你何益？”

愍王见吓唬不着，感觉其中另有缘由。再说了，眼前之物是真，假不了的。立刻叫人松绑。并对着羊皮纸不住的磕头。

邹衍大惑不解。但是还是看清了羊皮纸上的图文：一个羊的头，下面一个女人的字样。

这是姜氏图腾！

这是个惊天的秘密。只有姜氏家族内部知晓。早在八百年前，姜子牙帮周武王打下天下后，姜子牙没有接受周武王的封邑。但是，后来，周武王还是将齐国这块地封给了姜子牙的孪生弟弟——姜子目。子牙得知后，没反对。便和他弟弟约法三章，要礼贤爱民，否则随时请周王收回封土。走时，他将家族的图腾在身边，嘱咐说，今后有谁见了此物，一定要善待持物之人。这个秘密一代传一代，直到今天。

据皇室家训，此秘密只可意会，不可明示。然而，愍王对于邹衍的怒气未消，善待他时不可能的了。只是帮他将散落在大厅上的笋干蘑菇捡回了行囊，递给他说：“本王不杀你，你走吧。越远越好。”

众臣面面相觑，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你看我我看你。

一张羊皮图，救了我一命！邹衍猜到了这是师父姜子牙测算在先了。他也不言谢，背了布包，大踏步走出宫外。门口，王皮还在那里等着领赏，见邹衍若无其事地出来了，惊讶不已，上前问东问西。

“给我个烧饼吃，我就告诉你。”

“好说好说。你是不是又要升官发财啦？我也知道，如今的大王是很器重人才的，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啊。”

“大王不杀我，是因为我用一张羊皮换了一条命。”

“这怎么可能！你又在忽悠我了。当初给我起名字，就是这德行。”

“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再给个烧饼，我用笋干换，不白拿的。“王皮就给了烧饼，没要笋干，低着头回到烧饼炉子那里，继续擀他的面，吆喝他的烧饼。

邹衍跟了过来，执意要送他应得的笋干或者香菇。

“你烦不烦啦！在这里耽误我的生意啦！”

周围是刺耳的叮当的打铁声。

邹衍不说话了，将满袋子的干货放在那张满是面粉的面桌上，独自走了。

“喂！你为什么不生气啊？你为什么不对我发火啊！你为什么不来踢翻我的烧饼炉子啊？我可是把你告官了啊！”

邹衍没回头。

王皮一拧鼻子，满脸白粉地背起邹衍刚才放下的布包，跟了上去。

“等等我。”

他们走出临淄城，爬了三座山，渡了七条河。

“我们是邻居，对不对？”

“远亲不如近邻。对不对？”

“我把你告发了，你不生我气，对不对？”

一路上，王皮反复地问着重样的问题。邹衍也不搭理。

这天，他们来到海边。邹衍望着茫茫的海水，对他说：“海那边，是蓬莱仙岛。我要过去了。你还跟么？”说完，就拿出笛子，吹奏飞了起来。王皮在下面傻傻地看着，对着飞去的影子大声喊道：“我们是邻居，对不对！你就是飞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跟来的。你等着！”

王皮转身，去附近的村子借了把柴刀，进山砍竹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