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之上，大大小小的石头无数，排列成八卦阵型，中央是个太极阴阳图。阿海从“乾卦”练起，举完了小石头后，感觉这样纯粹是浪费时间，就偷偷绕过“巽卦”、“坎卦”、“艮卦”，直接走到“坤卦”中型的石头那里，搬动第一个石头。石头纹丝不动。他用肩抵着，想挪个地儿，还是不动。

“怎么回事？邪门了！这石头没见得有多重啊。”

山谷中传来声音：“八卦石头是按自右往左的顺序组合的，需循序渐进练习，否则无法挪动。”

听这么一说，他又乖乖回到“乾卦”处，按照师父规定的次数习练开来。

春耕时分，他请了个假。离开村子有一段日子了，村里如今怎么样，他一无所知。邹衍允了。

回到村子很简单，很快，虽隔几座高山，他用了“无影频步”，就半天的功夫赶到了。

村子中央那块圆形的祭台上，原先放着的贝壳项链不见了。他想：或许是有人继任了。这样也好，我省心了。可是，在祭台中央，悬挂着一块亚麻布，上面用鸡血画了个人像，很走形。就轮廓和发型来看，倒有七分像他王通海的。他莫名地左右端详着。

村里忽然围了许多人。他们齐刷刷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原先的那个部落酋长却不在其列。他环顾了所有的人，他们的脖子上就是没有那串他走时留在祭台上的贝壳项链。

他们当中有人说：“海盗又来了，抢走了十八岁左右的女人。把台子上那个项链也抢走了。为了保护那串项链，酋长被他们杀死了。我们以为你也遇难了，就在这里挂上你的肖像。”

听到这里，他的头“嗡”地就炸开了。一挥手中的骨刀，划破左手的四指，鲜血滴在祭台上。他大声说道：“此仇不报，我就是猪生的！”

他转过身，面对着大家，心情沉重地说：“都起来，擦干眼泪，该出海的就出海，该下田的就下田。这个帐总要和他们清算的。我曾经发过誓，我要让你们吃得饱，不受冻。这个愿望我一定要实现。”

无序的村庄忽然又回到了从前的繁忙中去了。

人们还在这次耕作中发现了另外一处可以种植的土地。

就在麦子下种后的第三天傍晚，出海打渔的三条船只回来了两条。回来的两条船也是空空而归的，连渔网也没留下。

“奶奶的！欺人太甚！二牛、阿虎，你们跟我划船去，其余的在家待命。”

众人见他只身前往，一百个不答应，硬是要上船同去。

“你们去了，就是给我添乱。我不会划船，否则他们俩我都打算不让去的。”

“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十多个身手不凡的海盗？”

阿海对着前面百米远的一块巨石，猛一挥刀，刃气如虹飞了出去，卡擦一声，巨石裂成了两半。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瓷在那里，不再言语了。

没有风，海平静得像面镜子。夜很静，有圆月高挂。木浆划水的声音特别响。

他们舟行至出事的地点，四周观望，在一个岛礁的附近发现了一艘船。

“就是那船。”二牛的眼睛很亮，他能在几百米开外看见船上的绳子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我认识那个鲨鱼旗子。”

“划过去！”

老远地，就能听到那船传出的刀敲船舷高歌的声音，鬼哭狼嚎一般。中间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

“是狼妹。”阿虎听出来了。“不是一个。”

“老婆！我们来啦！”二牛叫了起来。

“别叫。我们下水，偷偷潜过去，杀他个措施不及。”阿虎说道。

“好主意。”阿海立刻执行了这个方案。“你们俩上船的时候立刻找到我们的人，跳水游过来，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头儿，你一个人能行么？要不，我俩留下和他们拼了。”

“拼你个大头。我还指望着你们护送女人安全离开海盗船的。就这么决定了。”

三人噗通噗通下水后，口含骨刀，悄悄游了过去。

海盗们正在举着海螺的酒杯，享受着刚刚抢来的鲜鱼的美味。一个醉醺醺的海盗，拿了把插着烤熟鱼肉的刀，来到狼妹的面前，说：“小可怜，饿了吧？大爷我喂你吧。”

狼妹只是哭。

“哭什么。等会大爷我让你开心开心啊。”一边说，一边就在狼妹身上动手动脚了。

“嗨嗨嗨！土拨鼠，那是鲨哥的女人！”

“咱们是兄弟不是？是兄弟，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女人同床……哈哈！”

“你找死。”

老大过愤怒地走过来，朝那人私处狠狠踢了脚——土拨鼠飞了出去，靠在船舷上痛得直叫唤。

有两个见了不服，就说：“大哥，为了个臭娘们，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恐怕不好吧？““怎么着？不服啊？不服就滚！”

“就是不服。”

几个人混战开来。

二牛阿虎趁机拽住缆绳，爬了上去。阿海借助水的浮力，一跃而起，飞到船的桅杆上，对下面的人说：“不管你们服不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厮打的几个停了下来。老大一挥刀说：“抓住他，剥了这个小子的皮。这个女人就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