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渊忙裹了剑,带着阿雪飞奔至原先的山洞。恶臭的脓血一半已经干涸。姬渊连忙撕了斗篷的边角蘸染涂抹——奇迹出现了,果然如阿虎大叔所言,经涂抹后的剑身,锈迹顿时消失!半个时辰后,剑身发出绿茵茵的光芒,这种光只有在暗处才能显现,在烈日下则如平常之金。
“如此珍品,现在浸染了毒液,成了邪剑,岂不是有辱盛名?”姬渊惋惜道。
“说的是啊。回去问问阿虎大叔。毕竟我们都是外行。”
俩人回到了村口。姬渊忧心忡忡,道:“此剑在手,经涂抹的毒液后,有点恐惧,不敢用之。深怕被剑所毒。”
“嗯。这剑的神奇你还不知道。毒气内侵,让一个雅器变成了邪物,是有点叫人不爽。但是,如何将邪不邪,关键还在于用剑之人。你使两下我看看。”
姬渊走到五丈远的槐树丛下,操练《木华经》六十四式。才挥舞了八招,便见剑身橙光四射,无形的剑气运及周边,碗口粗的槐树都拦腰折断。
“的确是把宝剑!”姬渊赞赏不绝。
“哈哈!你所见到的才是它的初级威力。刚才我说了,关键在于用剑之人。人有多厉害,剑就有多厉害。人毒则剑毒,人正则剑正。邪剑不邪,道理就在这里。它的终极威力我是没见过,据我先师口传,此剑发挥极致,可横扫千军万马!”
“有这么厉害!大叔真是奇人啊。如不是‘龙渊’现身,我还真把你当成普通的铁匠来着。”
“奇不奇都是个虚名,都是人,凡人一个而已。我周游各国,到处寻觅师祖爷遗世珍品,无果而终,无奈之下,才安身此处。谁会料到,近在咫尺的宝贝,我却没能发现,倒是你初来就撞见了。这说明你与此剑有缘。应了那句:有意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话又说回来了,即便让我发现,也无法取得。那个怪物不将我活吞了才怪。哈哈!”
“大叔真是见过世面的人哈。”阿雪道,“今天表哥一定要奖励我才是。若不是我执意要来这里赏园。你就没机会得到宝贝。对不?”
“有理有理。说吧,要什么?只要我有的,一定奉送。”
“这个嘛……得让我好好想想,不能便宜了你。”
“那就回吧。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不迟。”
二人辞别铁匠阿虎大叔,打马回城。
夕阳如金,斜照闲居宫。杏树于昨夜肆意开放。满树的蜜蜂,在这安静的院子里,飞声如潮。树下的石桌上,邹衍和通海二人对弈。
“师父近来操劳过度啊。”
“何出此言?”邹衍飞了一步白子。
“去年见你,头发还一半黑的。现在全白了。”
“是么?人嘛,总要老去的。随它去吧。你不也是两鬓发白了么?如果只卖烧饼,或者干点吹竽行当,估计不会这样吧?”
“师父你又拿我取笑了。卖烧饼估计要快活得多。至于吹竽,难说哦。你可不知道,那样的日子也是煎熬啦。成日诚惶诚恐地,做贼一样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对了,师父离开燕京的时候,托你办的事情,结果如何?”
“哦!你指的是冯驩?”
“正是。”
“阿雪一招‘寒冰穿甲’封了他后,我便使了‘天枢指北’,隔着冰层震断他的经脉,然后化解的冰块,放了他一条生路。”
“嗯,得饶人处且饶人。齐国这回元气大伤,但是燕国中了离间之计后也乱了阵脚,彼此都没沾上什么便宜。”
“这就跟拉锯一样,有来必有去。”
“你这个比方很确切。告诉师父,你和傲雪相处这么些日子,对她有什么印象?”
“师父问这,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们仅仅是师兄妹,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
“那就好。听说蓬莱村有个小玉的姑娘,对你十分倾情,有这事么?”
“确有其事。师父怎么知道的?”
“毕竟我也在那里待过,蓬莱村的大小一些事情,我早有耳闻,只是不过问罢了。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我只身来洛阳的时候,途径牛头山,碰到过她。还向我打听临淄怎么走。
“她来中原了?不会吧。她曾经答应过,不会离开蓬莱半步的。师父或许是看走眼了吧。”
“有这个可能。相貌相似的人,倒是不鲜见的。对了,你和小玉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
“不好说。说不好。为此事,我想过无数遍,如果不出蓬莱岛,我想事情就好办多了。现如今我要带领众师弟对付五大魔头,生死未卜。所以,儿女之事暂且不去思量了。”
“算我没看错你。记住,你可是我第一个徒弟,要带好头,树立楷模。除魔大任一定旗开得胜的。”
“师父说的是。哎!我又输了。”通海挠了挠头,望着四面围困的白子,无奈地苦笑道。
“呵呵,比起过去,你进步多啦!”
二人收子重新摆势。回廊转折处,老远地传着姬渊和傲雪谈笑声。
姬渊兴匆匆地跑到邹衍跟前,举着那把斗篷包裹的剑,向他炫耀:“师父,您猜猜,这是什么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