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把皇宫翻了个底儿朝天,未能找到周王姬延。
第二天,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朝野上下大臣富户都拿了契约来皇宫讨债,都说家中已经几近断炊。都快一年了,合纵的事情一直在等待中开展的,除了傲雪带领了些亲兵过来,其余的只有极个别国家派了两三个使者前来助阵,而且还是文官。看来这事黄了。洛阳的财主们见事情朝着自己预料的相反方向发展,心里犯嘀咕,几个人聚会一合计,都来讨要借走的钱粮。
父王被劫持,众人来讨债!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姬渊的家当已经变卖充作了军饷,唯一值钱的就是手中的“龙渊”宝剑。第一次碰到这样十分棘手的事情,他毫无头绪来找师父邹衍。
邹衍和海通正在院子中下棋——闲居宫真是名副其实,这里好像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
姬渊很是不快,整个洛阳城都乱得跟沸锅一样,他们居然有闲心下棋,也不来帮忙参谋一下。可是,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大师兄,他能说什么?再说了,人家和你周国本无瓜葛,不问不闻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他在庭院中从东到西从西到东,用脚数着石板的个数,以及整个庭院东西的距离。一直数到太阳西斜。他自己都吃惊,每回的数目都不相同。
傲雪打外面进来,问:“表哥,事情已经发生,不要太难过,问问师父和师兄,想想法子。”
“问什么问?还有什么好问的。”姬渊语气激烈,声音不响。
“不问又如何明了?”邹衍落下一颗白子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有两个刺客去乾昊宫行刺,其中一个会使用‘大师兄’的‘七星天罡’招式。表哥去追那个逃走的手拿怪异兵刃的人后,我就被另一个点了大穴。那人冲出卫队的包围,直入皇宫内室,劫持了叔父上了房顶,然后不见了踪影。我想问的是,《金罡经》除了大师兄学习之外,还有别人学过此经么?”
“阿雪啊,你也太天真了。《金罡经》岂是说学就学的么?你大师兄学它花了整整三年多的功夫,才到初级。”
“可是,那个冯驩不是那个什么了嘛……”傲雪道。
“冯驩学到的也是个皮毛,不是已经被我们废了武功了么?”通海道。
“即使不被废,他的修为怎么的也不会如大师兄这样娴熟用招威力无比啊。”傲雪道。
“问题就在这里。”海通道,“我现在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反正昨晚喝高了睡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师父可以证明的。而昨晚却出现了一个和我身形相似武功相似的人,用的是独一无二的招式,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是好了。”
“大师兄,我们不是在说你,而是在怀疑。既然师父可以作证,我们又怎么怀疑到你?奇怪的是,我所遭遇的那人,使的兵刃非常奇怪,时隐时现,隐时形同无物,现时光芒四射。这是什么剑?”姬渊问道。
“你确信此人用的剑是时隐时现?”邹衍道。
“是的。而且威力甚猛,与我的‘龙渊’剑毫无逊色。”姬渊答道。
“此人武功如何?”邹衍问“不是一般的厉害。但还不是我的对手。”
“此人何方人士?”邹衍问道。
“听他本人说是来自西陲。应该是秦国人。”
“原来如此,看来我得动身了。”邹衍掐指一算,然后说道,“阿渊,你父王不会有事的,相信为师。”
“怎么会?我父王明明失踪了啊!”姬渊道。
“天机不可泄露!”邹衍回道。
“那么,师父这回要去哪里啊?要不要我们跟随?”
“我此番西行,何时能有着落尚未可知。你们就在此静候消息吧。到时候会有人来此寻找你们的。”
邹衍和众弟子交代了一些事儿后,便立刻启程。
傲雪安慰姬渊道:“既然师父说叔父有惊无险,应该没事的。你得静观其变。”
“没想到的是,父王的病好了,人却没了。这真够乱的,让人不知所措。也只能这样了。”
海通对着院墙上的欢叫的麻雀,面无表情地发呆。
“对了,那个神奇的兵刃,也许东村的阿虎大叔会知道。咱去打听打听。”傲雪想转移姬渊的郁闷心情。
“行。大师兄同去吧。”姬渊道。
海通一言不发。
“就别叫他了。他心情也很烦闷的。”傲雪道。
二人骑马来到东城门口。姬渊叫来守城的卫队张,私下耳语了一番,然后和傲雪出了城。路上,傲雪问道:“搞什么鬼啊?”
“没什么。就是交代他一下,仔细查看过往的行人。如今洛阳城这么乱,要特别留意敌国分子混入。”
“说的是啊。看不出你还很心细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师父举止异样?”
“哪有啊?不是和往常一样么?你发现什么了?”
“镇定。”姬渊道,“这有点超乎寻常。”
“师父向来是这样的。他经历非凡,又是个得道之人,对世事惊变自然坦然的。这没什么奇怪的啊。他在雪域的时候,燕京也曾经发生过大大小小的事儿,一直都这个样子的。”
“问题是,师父这样也罢了。大师兄是热血汉子,这你也知道的,他却表现出和师父一样的镇定,事情就不这么简单了。如果,今天和我们一样着急着问东问西,这也没什么,问题是他没有这样做。这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
“哦!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什么叫好像,本来就是。”
“那我猜猜,你刚才吩咐那个卫队头目应该是另有用意,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