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怪事啊!”老管家边说边递上一封信。“有人送信过来,信中指明若要此女平安,必须立即带宝物到黄山!”
“此女?”毕逻宣拿过信端详,正面有歪斜的宇,背面画了一个女人头。“她是谁?”
女人头只有一个椭圆形的脸,里面是两颗大小不一的眼,鼻子是一条有点抖的直线,嘴巴则似一团起伏不定的棉线。
“画这什么?”他看得懂才有鬼!
“好可怕!”毕逻春瞄去,浑身直打颤。
“大人!”管家忆起险些忘记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个信物!”
毕逻宣接过管家奉上的令牌,正面刻有“骗”字,是珍宝的令牌?!“她落入谁人手里了?”
“信封有注明!”老管家再报,“曲毛寨。”
毕逻宣眼角抽搐。“羊毛寨?”
“这一定是个骗局,大哥!”
毕逻宣推开依近的毕逻春,命令管家,“你派人去打听司徒珍宝回家了没。”
过了片刻,出出入入的老管家行色匆匆的回复,“司徒一门的女人经过这一混战均已元气大伤,回府休养,唯独司徒珍宝姑娘不知所踪。”
毕逻宣沉默良久,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准备人马。”弹指的工夫,他做出动身的决定。
“哥!你别理她了。”毕逻春阻扰的抱住他。“即使她出了事,司徒家的人自会解决。”
一道凶狠的目光射向毕逻春。
毕逻春缩起肩膀,“呃,你想去就去吧!但我的宝物能否不借你?”
一记威猛的拳头来袭。
“呜……你怎么又打我?春儿好可怜,呜……”
金陵仍是金陵,城门内外的街道人潮络绎不绝。
“我为何要跟你们在此徘徊呢?”珍宝百思不得其解的问身旁的人。她已经被劫持两天了。
“谁教我们没钱回黄山。”这伙山贼乔装成乞丐,沿街向路人乞讨回家的盘缠。
“我就该陪你们乞讨让你们凑足路费绑架我回黄山吗?”珍宝气愤的瞪他们。
“你别凶啊!”山贼们淳朴的脸露出惶恐。“你这么凶神恶煞的,人家看了会怕,怕了就不会接近我们赏银两啦!”
“姑娘,你行行好,展现凄苦的一面吧!”
“我一点都不凄苦,我愤怒!”珍宝强烈的鄙视他们。“我司徒家是行骗江湖,不是行乞江湖!”
“骗子这行已经很不景气了,如今根据官府的调查,乞丐的收入是各门各派各行各业中最稳定的,还稳步成长呢!”说着,山贼头子逮住衣着光鲜之人,立即跪地哀号:“呜哇──大爷啊!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珍宝看得瞠目结舌的,继而又深感空虚,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
她被劫持了,不知毕逻宣有没有为她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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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刚思念起他,眼前便有几道醒目的影迹飞驰而过,其中一人像极了毕逻宣。珍宝眨眨眼,定神一看──
毕逻宣?
她开心的跳了起来!确实是他策马从她眼前晃过。
“毕、逻、宣……”珍宝喜极而泣的朝他临逝的背影呼喊,身后几名山贼吓得立刻制住她的手脚。
“放开!”珍宝急乱的大叫。“信不信我飞腿踹掉你们的脑袋!”她的心上人就快消失了呀!“毕逻宣──”
风中似有异常的躁动。
“我听见有人在呼唤我……”毕逻宣放慢了奔驰的速度,左右环顾。“你们可有听见?”
随行的侍从不约而同的摇头。
像是她的声音……毕逻宣沉默细思。但她应该去黄山了,不可能在金陵城里。莫非是他的幻觉?难道他就这么爱她,爱到心心念念?
“走!”毕逻宣神色一凛。他必须去证实所有关于他俩的事。
风中夹杂了悲苦凄楚的哀鸣。
“呜……”珍宝望着毕逻宣的身影逐渐远去,热泪直流。“他出城了。”
有一路人经过珍宝跟前,怜悯的摇头叹息,丢出一银。“哭得真惨哪……”
“这说明毕将军是要到黄山去营救你呀!”众山贼愉快的推测。
珍宝心痛的表情立时一顿。“他是去……”红艳的光彩重新回到她脸上。“他专程要去寻我回家?”
心花狂放!
珍宝像复活般,神采飞扬的。
“是呀!是呀!路费筹措的差不多了,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回黄山吧!”
珍宝顺着山贼们的话不断点头。
“我们?回黄山?”她忽然清醒的大喝:“啊──你们方才若不阻扰我,我已经和他回家了,又何需随你们长途跋涉!”珍宝愤然脸色大变,悲怒交加中力气大增!“你们知道金陵到黄山的路程有多远吗?当我是什么呀!我──杀、杀、杀!”
她使出拳脚,招数一发──拚了!
黄山,绿烟笼罩了附近淡浓峰峦。
“羊毛寨在何处?”毕逻宣登临顶峰,看尽山势景观,为遍寻不获的地点而烦躁。
“大人,我们铲平了虎口寨、狂狼寨”山猫寨……“侍从计算了至今摆布干净的山寨。”可就是找不到羊毛寨,遇见的山贼都盘问仔细了,没人知道羊毛寨的来头背景!“
毕逻宣面色微沉,不由得怀疑是否为珍宝的诡计?
“黄山怎么净是些山寨?”几位侍从谈开了。
“山寨不建在山上,哪能叫山寨?”
“你们话不少嘛!”毕逻宣心烦的扫去冷眼。
侍从噤声,周围平静了片刻。然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期然的从低处趋近,再度刺激着毕逻宣不堪受扰的心绪,又听一娇嫩女声发出斥喝──
“烂哦!你们,简直不堪一击。”姑娘郁闷道:“为何我会被你们劫持呢?”
“你一见我们亮出刀子,就吓得束手就擒了。我们是生平头一回劫持人,没想到能如此顺利!”
“这也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