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倞逍,人家是因为心里着急,所以……所以才……”查婉筝急着想为自己找一个好借口,只是她忘了一件事,严倞逍是从不听任何借口与理由的。
没给她浪费自己时间的机会,他撤回手制止她那无用的言行。
“不用说了,我没兴趣听。”他瞥看她略为焦躁的眼神。
看着他寒冷如昔的黑色眼眸,查婉筝忍不住想问问,新婚不久的他,将如何安排她日后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的,但是,这世上又有多少女人愿意甘心拱手让出自己的男人,而不善用一切条件及机会,藉以挽回男人的心?
至少,她就不甘心也不愿意。她希望倞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甚至她也奢求他能给她一个解释。
“倞逍,当初——”她紧绞十指。“当初你明明可以不答应与林家联姻的,那为什么到最后,你还要这样勉强自己?”
她的话,让严倞逍拧紧眉。他知道自己可以不答应,但是,他后来就是很自然的听从父亲的意思,娶了林家女儿进门,他……
突然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娇俏脸庞。她,是他既可爱,又单纯的小妻子。
他明显的分心与失神,教查婉筝顿觉不满,而想抓回他对她的注意力。
“你想要严氏集团,我可以帮你,你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去娶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像个小白痴一样的ㄚ头?”她冷哼一声。“她除了会撒撒娇之外,能
帮你什么忙?又能为你做什么事?”
“妳说够了没?”听到她对若遥的轻蔑语气,严倞逍骤然冷下了脸。
“我——”警觉到他脸色的不对,查婉筝口气为之一转。“倞逍,你别生气,我只是为你不值而已,我……”
“为我不值?妳该不会以为——”他瞥她一眼,冷笑一声。“只有妳才够资格嫁给我吧?”
“倞逍,我……”她顿时面红耳赤。
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起,他按下通话键,“严倞逍。”
“严先生,少夫人来了。”王秘书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
“在妳那边吗?”听到若遥来的消息,严倞逍不自觉得缓下口气,而有了笑容。
“我已经先请夫人到您的办公室。”
“嗯,很好。”他满意的说道:“我马上就过去。”
“是。”王秘书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严先生,两个小时前同德贸易的经理来找查特助,但我一直联络不上她,您看这事……”
“两个小时?”他知道自己只进来一个钟头左右。严倞逍转头看向仍杵于床上的查婉筝,冷言说道:“如果查特助在十分钟之内没跟妳联络上,那妳就请会计部算三
个月的薪水给她,直接请她走路。”
“啊?”王秘书顿了近一秒的时间,才会意过来。“是。”
“我不需要一个恃宠而骄的女人。”
他说的是女人,而不是工作上的搭档。查婉筝因意识到他话中的涵义,慌张地爬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她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偷闲,而失去他。
切断通话,瞟一眼她的慌乱,严倞逍即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向她休息室的门口。
他手握金色门把,突然开口说道:
“值不值得是要依我严倞逍的感觉去判定,而不是妳随便一个外人可以来代我评定。”他十分强调“自己”二字。“我要的是我自己的感觉。”
听到他出口的话,查婉筝顿时停住手中穿衣的动作。
“能力强,是妳至今能留在这里的原因,而拥有政治背景,则是若遥能嫁进我严家的条件。”回过头看一眼因他冷淡言语而显得难堪的查婉筝,严倞逍嘲讽地扬起唇
线。“那妳倒说说看,妳和她哪一个最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帮我达到目的,拿下严氏集团?是妳?还是她?”
“我可以——”查婉筝急切地想告诉他,她可以尽全力帮他拿下严氏集团。
听到前面几字,严倞逍不禁失笑出声。
“妳可以?”他转过身,笑看眼前的女人。“妳可以怎样?”
他随便猜,也知道查婉筝想说的是什么。
因为,她一向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问题是,她忘了某些事情还是要天时、地利,与人和。
她的“可以”二字,让他感觉有趣极了。但是——
“妳认为妳可以用多少时间帮我达到目标?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我……我会尽一切努力……”她想说出自己的决心。只要他愿意给她机会,她一定会不惜一切帮他拿下严氏集团。
他抬手制止了她的话。
“就算妳愿意尽一切的努力帮我达到目的,但是,妳知道吗——”查婉筝的无知教他又笑了。“只要若遥嫁我,我就等于拿下了严氏集团。”
“这……”她难堪得低下头。
“她不需要努力什么,也不需要多说些什么,甚至她也不必在大家面前为我说话。只要她顶着娘家的光环,往前一站,一切就ok了。”他双手向她一摊。“就这样
简单,若遥她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为我拿下整个严氏集团。”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查婉筝难堪而忿忿地紧握双拳。
他明知她来自异国,在台湾没有任何有力的靠山,不似林若遥有着显赫的政治世家背景,竟还贬抑她的努力认真,要她看清楚两人间的身分差异?
就因她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所以,她就得向一个什么都比不上她的黄毛ㄚ头认输?压不住已冲上胸口的愤意,查婉筝顿时怒红了眼。她不甘心!
“现在妳倒说说看,妳拿什么来和这样的若遥相比?妳——”他斜扬起一丝冷笑。“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