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岛,五年中,风平浪静,几人生活的乐滋滋的。紫辰现在也已经快六岁了,头发和眉毛都是紫色,看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紫文和紫风待他就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就连玄武那个爽快性子的人,看到这个小家伙都是不胜喜爱。
这些年来,紫文教导紫辰读书,认字,还在阵法之道,医术,棋术上也是略有猎涉。紫文平时对他非常严格,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严父这个词的含义。紫风则是教他习武,炼体,使才五岁多便有那流线型的肌肉了。紫文和紫风二人不想让他在在如此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和普通孩子一样的快乐,因此没有告诉他他亲生父母的事情。别看紫辰很小,但他比起一般的孩子都要懂事很多,经常为紫文紫风捶背,在他们不高兴时就给他们讲笑话,自己如果被训斥的时候都主动找到错误,并向两个义父承认错误。
又是两年多过去了,紫辰的特殊容貌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英姿飒爽。
只一天,紫辰和紫风觉得是该告诉他关于他身世的一切了,于是便又找来玄武,三个义父齐聚一堂,将紫辰叫来身边。
紫辰本是生活的无忧无虑的,虽然三位义父觉得这样对待未成年的小紫辰太过残忍,但是既身为男儿,就要有血性,父母大仇岂能不告知呢,当他以后知道了是众位义父没有告诉他后,他一定会加倍的不高兴。
当紫辰被几人传唤来时,他心中便有一股不安的情绪涌动,觉得今天肯定会有一点重要的是发生,当他走到几人身边时,当他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安的感觉又蔓延开来了。收起心中的不安,躬身问道:“几位父亲,这么着急找辰儿前来有什么要紧事交代么?”
紫风几人皆是爱怜地看了他一眼,脸中露出一丝不忍之色,随即又叹了口气,紫文先道:“辰儿,你现在已经七岁了,很多事你小的时候不方便告诉你,现在也该是你知道的时候了。”
紫辰现在心内是紧张无比,他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心性比平常孩童都要成熟很多,所以他从平时生活中他父亲之间的对话,就能听出些端倪,如今他觉得,这些他感到害怕,甚至恐惧的东西终于降落到他头上了。
其实这三位义父又岂是泛泛之辈?他们早就知道紫辰心中藏着很多问题,只是从来都不袒露出来。紫文先道:“辰儿,虽然你平时在岛上过着快快乐乐的生活,虽然没有同龄人和你作伴,但是岛上的一些鸟,鱼,虫,兽也是和你玩的很是快活。这些年过的是很开心,但是我们三个怎么会看不出你总是在极度高兴时却有着那一丝落寞呢?我们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心里藏着很多不愿意说出来的东西呢,你的摸样如此,相信你也知道自己和平常人有很大的不同吧。好了,你如今有什么问题便问出来吧,别再憋在心里了。”
紫辰面显不自然地道:“几位父亲,孩儿的一点小心思也逃不过几位父亲的法眼啊。其实一直都有好几个问题缠绕着我,让我睡觉时,玩乐时都总是常常想起。我为什么和其他的孩子不同,别的孩子都只有一个父亲母亲,而我为什有三个父亲却没有一个母亲啊,这些年来,我的脑子中总是浮现一个美丽的女子的脸庞,她总对着我微笑,她笑着时,总让我感觉很温暖,很开心,我也想跟着她一起笑,就像我对几位父亲一样,可是当这个笑脸消失时,我就会感到很害怕,很伤心,我会很想哭,但是几位父亲平时教导我男子汉只能流血,不能流泪,所以孩儿总是忍住不哭,可是我实在是太想看到那个脸庞了,想让她对我笑,当她又一次出现时,我又是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了。”
紫辰此时眼睛望着天上,显得很期待,又很无奈,然后很失落,很伤心难过。一个七岁的孩子啊,就露出了连成人都很难以理解的诸多神态,他的眼眶红通通的,他知道自己又想哭了,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是男子汉。他最终还是忍着了,继续道:“每当我习练紫风父亲教我的武艺时,我总会朦朦胧胧地看到有个如同几位父亲般伟岸的身影,他总是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我很害怕,就像有时候紫文父亲发脾气时对我一般。但是我还是感觉对他很亲近,有时候我练功练得很累,但还是继续坚持着,这时候,那个背影有仿佛对我笑,又仿佛很满意一般地点点头,这时候,我心中就莫名的觉得很快乐,心想以后还要好好努力。要是我平时有什么心事和他说时,他总是默默地听着,当我说完时,他就仿佛叹了一声气,就有走开了。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但我每次感觉却是如同现实一样。”
紫文,紫风早已眼眶通红,眼泪要是不时刻克制着,此时已经留下来了。再观玄武,此时已是老泪纵横。紫辰却是没看见几人,他的眼睛只是望着天空,自顾自地喃喃说道:“为什么我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呢,紫风和紫文父亲也是姓紫啊,他们的血是红色的,眉毛和头发是黑色的,可我的血却是紫色的,眉毛和头发也是紫色的,难道我真的和别人不一样么?”
紫文叹了口气道:“辰儿,在七年前,我和紫风在西部大沙漠闭关很长时间,刚好修为大进,准备去到外面游历一番,没想到却发现,天上的月亮时隐时现,然后月亮的月华之力飞快地向着一个地方涌去,过不多时,无数的星辰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这些光芒仿佛有灵智一般,尽皆指向之前的地方。我和紫风震呆了,这可是天兆啊,只有像盘古幡,太极图一般的先天至宝出世,远古的洪荒神兽降世亦或是有人成就了那圣人之境才会使天道震动,引发天兆的。还没等我二人反应,这时又有无数道紫色的气流射向之前引发天兆的那个地方,在紫色气流出现之时,我二人感到了无尽的威压,这种威压甚至让我们恐惧,然而好奇心仍然占据了恐惧之心,迟疑了一会儿,我二人便赶去那事发地点,哎,真是后悔,当时怎么就迟疑了那一会儿呢,如果不是那一会儿,很多惨剧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那一会儿,辰儿你如今就不会如此可怜了,我们俩真是,哎。”
紫辰听到此处,内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在恐惧,他有不好的预感。
紫风接着紫文的话道:“当我们赶到时,原本存在的一个小镇已经灰飞烟灭了,地上有无数具尸体,其中有一对年轻男女的尸身,从他们的一直到走也没有变的表情来看,他们最后很不甘,可是又有一丝欣慰和茫然,在他们的尸身旁边,有一个刚刚产下的婴儿,那个婴儿只是不停地哭泣,当时连我们兄弟二人的修为都感受到了道心的动摇。”
紫辰现在是知道了一切,他面如死灰地低着头,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哗哗地流躺下来,随即扑到玄武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现在的他,才真是像极了一个五岁时的孩童。他边哭着,嘴里还呜咽着:“原来我并不是没有母亲啊,我的父母全都死了啊,全镇的人都死了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在场三人无一不是眼泪流下,玄武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仿佛比紫辰还要难过。他拍着紫辰,轻轻道:“好孩子,坚强一些,一切都过去了。”
过了片刻,紫辰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从玄乎的怀里挣脱出来,双眼红的就要滴出血一般,声音森然无比:“紫文义父,紫风义父,玄武义父,如今我终于知道了自己还有亲生的父母,现在我虽然称三位义父,但是在紫辰的心中,三位义父就和父亲是一样的!”
三人都是很欣慰,紫辰这孩子自幼就不知自己爹娘姓谁名谁,现在对几人只是改了称呼,其他的还是同以前一般无二。
随即,紫辰的声音更加冷了,这声音里似乎还蕴含着一丝杀机:“紫文义父,你能告诉我,是谁杀了辰儿的亲身爹娘么?”
紫文叹了口气,缓缓道:“你的出生伴随天兆,众多大势力看到你有可造之材,皆是用尽一切不择手段来掳走还是婴儿的你。其中就有地仙界的魔门护法魁星,幻姬洞主幻姬夫人,蜀山和昆仑的两大长老,天界的托塔天王李靖和西方佛教的金蝉子古佛,这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仁义君子,实际上只要有利于他们,他们就会用尽一切阴谋诡计,最后我和紫风实在不忍你落在那些势力中,不仅给他们效力,当超级打手,还认贼作父啊。”
紫辰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充满了凄凉:“我好恨啊,原来是我啊,是我造成了爹娘的惨死,是我啊,因为我全镇的那些和蔼可亲,没有一丝罪过的人就这样死了。我啊,哈哈,都是因为我啊。”无比悔恨的眼泪顺着鲜红的眼眶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