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一句话充满浓浓的信任跟坚持
“不行我不行”夏伊朵试图说服这个明明中了子弹满身是伤却依然孔武有力此刻正在跟她据理力争的家伙“你需要的是一个专业的医生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你这是一条生命你不能随便处理你自己更不能随便将你的命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我不能去医院”影依然沒有改变他的想法只沉沉的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目光始终投注在夏伊朵的身上那般专注那般凝住“我信任你也只信任你”
“……你”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时夏伊朵惊呆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这短短时间的相处居然能让他如此信任自己吗
这轻轻的九个字却又如铅那般沉重沉重到夏伊朵无法接受
“为什么……”即使知道这个时刻不适合询问这个问題夏伊朵却也想要偏执的寻找出答案
在她过去那么长的年月里她都只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哥哥们的怀抱里成长她沒有经历过风雨也沒有经历过打击翎羽的这件事她虽然搬出來了可是家里的那些人依然对她放心不下他们完全不相信她可以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过得很好因为在他们眼中她始终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仅仅跟她相处了半个月甚至他们都沒有说过超过三十句话的人居然说他相信她
“你可以咳咳”影似乎是话说得多了整个人虚弱的不行可是饶是如此他的信念依然那般坚定他的目光依然那般纯粹的对上她的眼“还是你不信任自己你可以”
这一句话完全就是挑衅了
夏伊朵的双眼中燃烧起熊熊火光差点就快把影给烤焦了“谁说我不可以我当然可以”
见她居然在冲动之下答应了影深邃如黑夜的眸光中似乎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只是速度太快无人可得见
在打來一盆水挤干毛巾将他的胳膊擦拭的干干净净后对着那一个彷如黑洞般的伤口夏伊朵可算是束手无策了
在此刻她万般无奈她刚才为什么会因为脑袋发热一头就冲进了这丫的陷阱中去了呢
此刻是白天屋内极其安静影躺在床上虽然很安静但是夏伊朵知道他并未睡着所以她又狠狠的瞪了这家伙一眼
一只蜡烛放在床头边蜡烛的烛光在密闭的空间里摇曳红彤彤的火光照样了夏伊朵那张手足无措的脸同时也照亮了她马上变得坚毅的表情
她的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银光从她的眼前飞逝而过她的手有些颤抖语气却格外阴狠“告诉你等下你要是哭爹喊娘可不要后悔”她虽然有些后悔但是接下了这个活计更遑论影的身份或许很复杂所以他不能去医院此刻也只有她才能完成这个重任
于此夏伊朵额头上又落下了一滴汗只是饶是如此她依然用狠绝的口气威胁着后者
握紧了手中的刀子将其在火上烤过消毒后夏伊朵才将目光转向那个狰狞的伤口外面的白色的皮肉往外翻几乎能见到的也只有内里血色的肉了
这一刻夏伊朵的心理忽然无比平静整了整面色她毫无表情的说道:“你该知道这里沒有麻醉剂所以你要是痛的话就咬住枕头”
“不会嗯”还不等影说完一句话便痛的闷哼一声
密闭的空间里灯光大亮烛火的光芒照亮夏伊朵那张洁白干净的小脸
她的眉宇很是清秀两弯柳叶眉杏眼俏鼻红唇如同樱桃小口般很是丰润那张象牙白的小脸更是纯洁如天使……
在影模糊的视线里眼前只有那一张小脸她手下的动作未停几乎是按照他刚才说的话一步步的完成余下的动作他的心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间悄悄的化开了
夏伊朵趁着影分神的瞬间手法利索的将那个伤口剖开有污血从内而出她也不理这一刻她的内心无比的强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子弹给取出來
“嗯……”又是一声闷哼从底下传來她不用余光看去也能知道那是影在痛极之时闷喊出的声音
而此刻的影虽然是紧咬着牙齿面上的青筋暴突却只是强忍着沒有喊痛那一声闷哼也是刀尖碰到里头的子弹时一时忍不住而发出的
心下有些不忍夏伊朵在刀尖碰到子弹的时刻便转手换了镊子一边取子弹一边分出心神來说道:“对了这一次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你准备好怎么还给我了么”
影在意识模糊之际乍然听见这句话咬的青紫的唇瓣张了张却是半天不语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痛的说不出话來
“既然你沒有意见那么我就擅自替你做主了准备好替我煮一个月的饭吧要知道这些天沒有吃到你的饭菜的日子我过的可真是太痛苦了”虽然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夏伊朵的这句话说得可是半分不假那段吃着半生不熟的饭跟炒的咸的要死的菜的日子她简直是一天都不想再过了明知道厨房不适合她还非得一头钻进去那不是脑子有问題是什么
“……”原本影已经做好被她敲诈的准备却沒想到等待良久却是等來了这句话语登时让影短暂的忘记了伤痛连本來拧紧的眉头也缓缓的松了开來用那种颇为懵懂甚至是疑惑的目光看向夏伊朵
“好了”只听见‘叮’的一声那枚卡入他胳膊里的子弹已经被顺利取出
看着那染了鲜血的子弹静静的躺在银质托盘里夏伊朵用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可真是太惊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