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反问,“你呢?嫌我了么?”
他们的对话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她索性在地毯上坐下来,好脾气地仰视着他,诱哄地问,“到底怎么了?”
方齐看了她一会儿,终没忍住问了出来,“今天中午,你跟谁一起吃的饭?”
作者有话要说:广东话翻译:
clara说的那句话意思如下:“gemy,不要每天都穿正装啦,这件(礼服)应该很适合你,一定要常穿哈!”
祝我生日快乐!哈哈~~~惊喜吧~~没想到还是码出了一章,我去快活,你们就吵架好啦~~~~~【真是恶趣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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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极泰来
安佳盈一字不差地把问题听进耳朵里,同时目不转睛地与方齐那双大眼睛对视。
长长的睫毛下,三分嗔怒,三分不甘和四分抓心挠肝的好奇那么显明昭然。
昭然到,她不得不把已到嘴边的那句“跟你没关系吧”生生咽了回去。
几个月的特训也许不足以建立起她为人|妻的自觉,但让她认识到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绝对会导致离婚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在新习惯还没养成的情况下遏制条件反射,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
【未知和噩耗,人们一般都会选择后者,因为等待未知揭晓的过程,就是让内心受尽所有可能甚至不可能的噩耗折磨的过程。】
所以她的迟迟不语,无异于将他早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顺手扔到了已烧热却没放油的平底煎锅里。
“或者我的问题不够准确,”方齐闭了闭眼不再与她对视,咬着后牙吐出下一句,“今天中午到现在,你跟谁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她的视线一寸也没有移开,声音却骤然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他在她的注视和逼问中也沉默了半晌,然后用双手搓了搓脸,重新睁开眼起身,走到衣柜前开始拿要带的衣服。
说拿实在是太文艺了,应该说是把挂好的衣服从衣挂上大力地扯下来。
安佳盈看着他惊心动魄的动作,几乎能听到领口撕裂的声音。
“没什么意思,”他的声音轻松得不真实,甚至带了几分自嘲的诙谐,“不能问吗?那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不过是碰巧看见你跟一个老朋友吃了个饭,还送了人一件东西,反正饭肯定不是第一次吃,东西也肯定不是第一次送,是我大惊小怪了。”
听他竹筒倒豆子般不容反驳地说完,她猛地站起身拉住他,“我不能跟认识十年的朋友去吃顿饭外加送件生日礼物吗?”
十年……十年……
这个时间真跟那首歌一样让人遐想万千。
方齐慢慢地转过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只是朋友?”
安佳盈迎着他的目光微勾嘴角,“我认为重点是,你是想相信我,还是不想相信我。”
一分钟的眼神交流之后,她握着的手臂上,肌肉终于不再紧绷。
“你最近炸毛的次数有点多,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到底在怀疑什么,趁这次,说清楚好么?”
方齐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走去浴室开始洗脸。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最近很反常,所有的理智好像随时随地都能隐身一样。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认真了,比当年跟何希还要认真。
可真正让他烦恼的并不
是自己入戏太深,而是他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把她拉进戏里。
她更像这一幕幕的导演,客观地观察并点评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演技优劣,却似乎忘了,自己本该与他并肩出现在舞台上。
他一时想不出今天这一切该怎么收场,更想不出他们明天怎么在这样的心情下在同学面前成双亮相。
不论如何,他们之间“成也不顾,败也不顾”的现状,容不得他再装聋作哑下去。
擦了擦脸,方齐长舒口气走了出去,在上次安佳盈审他的位置坐下。
安佳盈看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正准备过来在一旁坐下,却忽然转到洗手间拎出了搓衣板,像他上次一样跪了上去。
而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越来越适应这个奇葩的逻辑了。
比如他顿悟了她这一动作的的潜台词:万一谈崩分道,她但求两不相欠。
原本死灰般的心,在她跪下的那瞬顿时复燃起熊熊烈火。
md,他就不信这女人就是捂不化养不熟的!
“我等了何希六年,却输给了一个等了她更久的人,”他终于找回了辩论谈判时的心境和腔调,从容道,“我现在只想问你,这个跟你维持了十年所谓纯洁男女友谊的人,如果在未来某天说他其实一直在等你先开口,会不会让你也感动得把我蹬掉?”
“……什么?”
“你肯定听得一清二楚了,不许用逻辑利害分析,更不许用什么责任道德搪塞。你也一定能想象出这一幕,或者,你早就想象过而且不止一次。所以现在我只想你告诉我——会,还是不会?”
屋子里静得惊人,让他们的呼吸和心跳都无处可藏。
然而出乎意料地,他只等了三秒就得到了答案,“不会。”
短暂的惊喜未来得及在心中晕开,就立刻遭到理智的强力镇压,“为什么?”
其实安佳盈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字吐出得如此容易,只能确定那不是敷衍。
于是在最后欣赏了他那张令人难弃的脸长达三分钟之后,她决定对这个男人说一次实话。
一次发于心脏不经大脑,也就无从推导结果如何的实话。
“我承认,如果没遇到你,跟我领证的那个人可能是他,我可能不会把自己和任何人连在一起,也可能始终认为,不论什么时候有我自己已经足够。可你在机场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一切,应该都不可能了。”
……
表白绝对是一门学问,徐志摩已经深彻证明了这一点。
把“想跟你一起睡觉”说成“想跟你一起起床”就可以从流氓一跃成为伟大的爱情诗人。
所以把自己刚刚说的话传回神经中
枢之后,安佳盈就觉得,在这一课上,自己完全可以出师了。
无论修辞手法还是感情|色彩,都比之前他跪在这儿说的精彩,连她自己都被感动了。
唯一遗憾的是,因为太精彩,所以恐怕没人会相信,这会是她未经思考的实话,就像一篇小学生作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