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瘪瘪嘴,非常不齿他这副打扮:“你干嘛呢,搞得跟黑社会似的,见光死啊。”
“哼!”贝铭宸冷冷一哼,道:“没等我死,有人就要死了。”
“什么意思?”陈韵坐上车,警惕地看着他。
贝铭宸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唏嘘道:“你还不跟魏书离婚啊!”
“我幸福着呢,干嘛要离婚!”陈韵梗着脖子说道。
“哼!你就别硬气了,你的那些舍生取义,我和梓良都知道了。”
陈韵一呆,皱着眉头看着他,那李梓良……
贝铭宸继续道:“包括你还瞒着他,给他生了个宝贝儿子的事,当时,人家可是要气炸了。”
“那他,还在怪我吗?”陈韵此时气势矮了半截。
贝铭宸冷冷一笑:“哼,他什么时候怪过你,怪你的是我。他,失踪了。”
“什么!!!”陈韵两眼一瞪,这个信息来得太突然太爆炸了:“他怎么会失踪,他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失踪,是不是他又到什么危险了?”
贝铭宸有些怜悯的看着陈韵,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良久,“他应该是躲起来了。”
“躲?”陈韵一脸不解。
“陈韵,他生病了。”
“他又感冒了?”
贝铭宸摇摇头,深吸口气说道:“自他回国后,你也见过他不少次,可你没发现他越来越瘦了吗?上次发烧,你也照顾在他身边,可是你不觉得他烧发的比一般人都来的虚弱?”
陈韵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以为是他工作忙,三餐不定,每次去s市,我在他饮食上没少下工夫。然后呢,是,什么病?”陈韵此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贝铭宸却不肯给她一个痛快,两手交叉着靠在椅背上,“陈韵,接下来我想跟你说个故事,从他刚去英国说起,有些事,我再不说就永远成为秘密了。”说着,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陈韵,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
陈韵看着他,体会到了他话里的沉重,连呼吸都变清浅了,等着他接下来的故事。
“李梓良刚到英国的时候,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我不知道。等我到英国的时候,我就像捡到了一条流浪狗。那个时候,李家刚刚走出危机,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某些人对李家的监视还没放松,而你父亲逼他逼得急,梓良可以说是净身出户。在那种情况下,他基本上是毁灭性的自我放逐。他没钱,嗑药,欠债。我捡到他的时候,替他还了钱,把他带回家去戒药。那个时候孤独,愧疚,自责,生存的压力几乎把他逼疯。”
听到这,陈韵不禁攥紧了拳头,不算长的指甲深深嵌在肉里。他磕过药,他居然磕过药!在那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年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低到尘埃里,心里一拧,就拧出一把酸苦。
“后来,把他收拾干净,总算有点人样了,可是人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我让他把药戒了,他也听话。但是他总是会出现发烧的症状,有时候烧糊涂了就喊骨头痛,我本以为全身痛痒是戒药的正常反应,所以便买了感冒药给他吃,结果他不但吐出来还呕血了。我立即把他送进了医院,结果是——败血症。”
“嘶~”陈韵倒抽一口凉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有满心的疼。
“过了半年,他的身体也基本恢复了,我们也终于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只是他还是会时不时的感冒。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也知道,他要是振作起来,发起狠劲,那就是个拼命十三郎。所以直到毕业,他的身体状态也就勉强维持在出院时的状态。”
“直到要毕业的时候,他再次病倒,是无缘无故的晕倒,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图书馆泡了一个星期,我是接到同学的电话赶到医院的,他说情况很严重,我想再严重能严重到哪里去呢?结果医生告诉我……”
“医生说了什么?”
良久,贝铭宸吐出了三个字:“leukemia,白血病。”
“砰!”是心脏爆炸的声音吗?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血液停止了流动,大脑停止了思考,心脏停留在爆炸的一刻,好一会儿,她才找回声音,可此时,对她而言,却像经历了三千年的冰封,连全身都在寒冷的颤抖:“不可能……不可能……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你一定是在为他的离开编理由,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要下车,我要下车!”陈韵说着便去拉车门。
贝铭宸一把扯住她肩膀:“你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他还有救,他还有救,只要我们努力,还有希望。”
陈韵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对他这话还存有疑虑。贝铭宸做势一压,安抚道:“还有希望,从确诊到现在,他不是已经活了两三年了吗?”
陈韵依旧直愣愣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白血病又分急性白血病和慢性白血病,好在他得的是慢性白血病,cml型。”
“什么意思,那还有多久,怎么治才能好?”
贝铭宸咬咬牙,道:“确诊后不久,我们就回国了,那个时候他是初发,属于慢性期,只要吃些药抑制一下就行。后来接管聂氏,创立良宸,他几乎没有一天休息,休息的时间基本上都是身体罢工的时间。你那次见他发烧就是他劳累过度,听说你要来,他立马拔了点滴,回家里等你。那个时候,他手臂上还有留置针头,若你仔细点,掀开他的衣袖就能看得到。结果,你却说跟他分手的气话。”
贝铭宸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觉得气愤,哪怕事出有因,但瞧着身旁的她,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他知道她也很自责。
“你没必要自责,都是他自愿的。那会儿,好不容易退了烧,你又传回消息说结婚了。这下好,直接把他气进医院了。这一次他差不多住了半个月的院,我面对他是没法子了,因为他这次白细胞高的吓人,如果不降下来,很可能就会进入加速期。”
陈韵心里一紧,接着便像擂鼓一样跳动着,加速期,是不是就意味着会变得严重了,都是为她吧,都是她害得,都是她把他气成这样的,陈韵自责地想着。
贝铭宸继续说道:“这件事我是再也无法替他隐瞒了,就告知了他父母。这对李家来说无疑是个噩耗。李伯父立即通过各种渠道寻找适合的骨髓,为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