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部长后,就是送蒋书记到北京。
蒋书记没有再坐飞机,他和同行的人员一起乘坐着一辆中巴从高速出发了。
在这辆车上,还有黄秘书、曹主任和刘庆东以及另一名同去的服务生安静静。
车的后面放着行李,还有蒋书记最喜欢的几只景德镇的花瓶。
其实,这是一个车队,前面有一辆开路的轿车,后面还跟着曹主任的一辆皮卡,正是曹主任采购的办事处需要的特产。
走了,该走的陆续的走了。
留下的,只有新的开始了。
5,离乡
在车上,蒋书记坐在第二排的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多年来的经历,历历在目的不断闪过,风风雨雨的一路走来,又有多少艰辛和泪水,伴着自己走过了。
或许,今天是个最好的解答,离别,离开自己这片热爱的土地,热爱的故土家园。
也许几天以前,他还在为了没有入住国务院成为副总理抱有一丝遗憾,还暗自埋怨在这个时刻出现的满山事件,还痛恨和自己多年风雨与共的另一半。在这一瞬间,他都不在意了。
到人大做这个副委员长,已经是中央对自己最好的安排,也是一种认可,他值得欣慰了。
他已经是位60岁的老人了,已经收获了很多,他的心里平静了。
这时,一阵清脆的女生清唱,传到了他的耳朵。
人海浮沉随波逐流各自风风雨雨寄盼
别问归航把秋水望穿想思比梦还长
人生如萍聚散无常何须朝朝暮暮盼望
燕子回时愿别来无恙想思比梦还长
蒋书记的眼睛湿润了,两行热泪从眼角流了出来,半天,他说了一句,唱的真好听啊。
1,讲一讲
谢思雨参加了宾馆管理人员会议,主持会议的是省委办公室的孙主任,主要讲话的是省委常委秘书长吴什邡。吴什邡秘书长主要是宣布了,宾馆王总已经到了离休年龄,这次顺利的完成了部长的接待任务,省委对他多年来的工作表示感谢,同时宣布,为了加大西苑宾馆的改革力度,省委多方面考虑,从年轻的干部中选择了,赵晓生同志担任宾馆的党委书记兼任总经理,希望宾馆上下一心,全力进行一场改革,将工作推上一个新的的台阶。
谢思雨也明白了,事情来的并不快,也并不是不明白。
送走了秘书长的会议仍然还在进行着,显然随着秘书长、王总的离去,新来的赵晓生处长还是毫不客气的给自己的下属,带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见面会。
他拿出了一份材料,正是在这次接待活动中存在的问题,蓝书记认为几个小楼的装修和服务太差,接待缺乏基本的热情,而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存在,接待处认为饭菜质量的差劲,简直可以形容为,一锅乱炖了,处长是这样说的,现在全国人都知道我们东北会炖菜了,就不用你们再宣传了。秘书长这次也难得的发话了,到处窝窝囊囊的,给我们这么个大省丢人。
会议接近有3个小时,都在检讨这过去的问题,气氛也越来越严肃,直到最后,赵总终于宣读了最新的工作调整:张总不再分管全面工作,主要负责餐饮,房务工作由负责贵宾区域的翟总负责,会议中心的经理调任负责保卫部和行政部,房务中心的陈副经理到会议中心任副经理,负责全面工作。。。。。。
会议的进行,远远没有结束,各个部门,在傍晚的时候,继续进行着各自的会议,直到最后,谢思雨终于明白了,现在他已经不在是负责礼宾接待的领班,变成了负责清洁卫生的领班了。
谢思雨没有说话,他默默的听着,他其实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事情,他还在为刘庆东的离开,感到心痛。
2,酒与痛
晚饭是在一家烧烤店里进行的,请客的是梁助理。梁助理喜欢日本的清酒,这个东西谢思雨也说不清是日本还是韩国的,瓶子不大,度数也不如白酒高,唯一的特点就是酒精和香精以及水的混合物,喝完就上头上走。
两个人点了20个大串,嘎啦,鱿鱼,肥牛,然后一人两瓶酒就开始了。凭良心讲,谢思雨还是很喜欢这个梁助理的,这个人不坏,也没有什么本事,只是有时做事娘娘们们的,还有一些小气。
两瓶酒下肚后,再倒满的时候,梁助理终于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辛辛苦苦的干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给个副经理,到来了一个娘们,真实他#的什么社会啊。
谢思雨也没有接话,他还是端着杯子喝酒。
梁助理又说:“其实我还是真喜欢你老弟,从见面开始,你也真能忍啊,要是我,早找一找张省长现在还在这里瞄着,早干经理了。”
半天,他又叹了口气说:“这次省长也够窝囊的,怎么就看着人家蓝书记上去了呢?对了,问你个事,你现在还到省长家里去不去?”
谢思雨半天也没有说话,直到梁助理又问了一次,才回答:“去,一两个礼拜去一次。”
酒喝完了已经是深夜2点了,谢思雨看着梁助理打车走后,自己摇晃着继续向前走着。
穿过小巷是一条笔直的大路,或者准确的说是一条半大路,现在的马路也如同物价一样,不断的上涨着,只是越来越很难见到大树了。
谢思雨的头疼的厉害,他开始了呕吐,边走边吐,后来,他停到了一个破旧的工厂门口,扶着一侧的门柱,继续着呕心沥血的工作。
忽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很快,几辆拉着渣土的自卸大卡车来到了门前,他们竟然有序的,排着队一车一车的倾倒着渣土,然后离开。
门内的传达有人急切的吹着哨子,顿时,工厂里的灯全亮了,很多人拿着木棒涌了出来,他们撵到了马路的中心,拿着倒下来向驶离的卡车砸去。
谢思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了,他感到了胸口的一阵阵的发闷,他抄起自己的电话,拨打了过去,很快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