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_轮盘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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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我陪她一会儿吧。”

明卿瑜缓缓站起,给她盖好毯子,向陶小艺点点头,转身走出绿意新生的草地。

陶小艺在她对面席地坐下,从长方形的大布袋里拿出许多零食。她把大包的话梅和蜜饯放在左手边的草地上,把巧克力和一些花花绿绿的糖果放在莫离腿上,自己抱着一盒酸奶咕咚咕咚喝起来。

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战,抬头看看莫离,又看看左边的话梅,“咱们三个好久没聚了,上次还是在maybe,没想到才几个月的时间,现在能坐着好好说话的只剩下我一个。”她伸手从左边拿了颗话梅放进嘴里,强烈的酸涩冲击着味蕾,让五官立刻纠结起来,“洛心,你是好样的,平时不言不语的人,做起事来爽利的痛快。不像这个笨蛋,缩起脖子当了鸵鸟。你现在也在天上苦笑吧,你用命换回来的人,根本就不想活,不敢活。”

她把话梅吐在纸巾上,捏在手心里仰头看她,“莫离,别再自欺欺人了,医生说你根本没病,是自我心理暗示不肯醒来。你究竟在怕什么?洛心的死?戚牧野的恨?覃律凌的爱恨纠缠?还是明卿瑜的深情?”

她吸了吸鼻子,“洛心那么爱你,她跟着你从楼上跳下来,是想你能好好活着,帮她把她那份一起活回来。覃律凌,哼,我们欠他的已经还完了,不要再为他折磨自己了好不好?这两个月,我亲眼看着明卿瑜怎么对你,扔着那么大的公司不管,吃住在医院,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地守着,里外三层的保镖把你当成稀世珍宝似的看着。你几个月如一日,可大家眼看着他为你一天天憔悴。那么一个大男人,硬生生被你折磨的快要没人样了。我不信你就真的看不见听不着。”

“还有我,没有你们,家里空荡荡的,冷的不能睡。我想你们,就只能吃你们爱吃的零食,对着照片说话。你还不知道吧,腾冉失踪了,我把地皮都翻过来了,却还是找不到。我以为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有钱、他不在乎那些过去,直到没了才知道,不管他是二世祖还是穷光蛋,我担心他,我想他。”

她怔怔掉下泪来,哭着捶莫离的腿,“你们都是混蛋!一个两个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比一个狠心、无良!只想着自己好过,不管被你们留下的人有多痛苦。莫离,你回来,求求你,你回来……”她趴在莫离的膝盖上,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哭得一塌糊涂。

微风吹过,掠走一滴晶莹,悄无声息落在陶小艺的发上,在细碎的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像凤凰涅槃后那些轻扬灼烈的斑斓星火。

陶小艺毫无所觉,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握着她越来越冷的手指说:“天还凉,我让他们送你回去,明天再来看你。”她招手叫来明卿瑜留下的保镖,看她被推远,直到在视野里消失,才怅然若失离开。

明卿瑜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用滚烫的毛巾使劲按按微微陷下的双眼,又用力吐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回到病房,在她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下。

他最近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夜半总觉得她在叫他,醒后又是失望,却再也睡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到天明。他恐惧这样的日子,莫离似乎随时离他而去,像她来告别的那个下午,风烟似的就散了,连温度都留不住。

他又梦见在琴房弹琴,她这次不在门外偷听,而是径直走进来,却不再是那个ba九岁的小女孩,而是现在的样子。他很高兴地抱了她,她却哭了,越哭越伤心,最后竟流出了血泪。她说她要走了,离开他,去找覃律凌……

他从噩梦中惊醒,急促地喘息,转头看见安静睡着的人才松了口气。恍惚间她的手指轻轻动着,他急忙下床,赤脚来到她身边,看见她轻微却急促转动着眼珠,心脏一瞬间收紧,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唤她:“莫离!”

见她慢慢睁开双眼,明卿瑜哽噎说不出话,心上某处似乎和那双慢慢眨动、逐渐睁开的眼睛一起,起死回生,重新鲜活起来。

他伸臂抱她,感受她真真实实的生机,一遍遍叫她的名字,“莫离……莫离……莫离……”每一声,是呼唤,更像祈求。

晏莫离张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回手在桌上拿起一杯水,用汤匙小心翼翼地喂了她。她舔舔嘴唇,扫过他颧骨突出憔悴不堪的脸,眼睛有些湿润,终于开口说:“瑜,我想见洛心。”

他看见她干裂苍白的嘴唇变成椭圆的形状,是儿时在莫家老宅一起吹哨子逗小鸟的口型,发出的声音却是他的名字。这一刻,他终于只手穿过了那些遥远的岁月,握住秋千下身穿鹅黄连衣裙的女孩瘦弱的双肩,告诉她,他不惜一切的决定。

第26章原来是阴谋

洛心在冰冷的大理石墓碑上微笑,无数紫荆花瓣纷纷扬扬掉落,掠过她生动姣好的容颜,覆盖在花岗岩墓基四周。

明卿瑜没骗她,这儿真的很美。

晏莫离替她拨掉墓基上的紫色花瓣,把一大捧非洲菊放在她的名字上。

她从阳台跳下的时候,她突然回来,毫不犹豫从后面抱住自己,在空中翻转垫在自己身下,然后“砰!”的一声,像成熟的西瓜落了地,巨大的血花在她脑后绽放。

她还记得她的表情,那些僵在脸上的惊恐让她说不出话,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她眼睛里的光一瞬间完全消失,剩下灰朦朦一片,泛出死亡刺激而陈腐的味道。鲜血像流逝的生命在她身下一圈圈扩散开来,把蓝色的衣服染成紫色,像枯萎的紫荆。她想起藏传佛教用红色朱砂绘就的西方极乐,觉得眩晕并恶心。

明卿瑜脱下外衣披在她肩上,她冲他扯出一抹笑,神色平静的说:“我们走吧。”

她坐上迈ba赫的后座,对司机说了千鹤小区的地址,问他:“可以吗?”

他将她揽在怀里,把脸贴在她的头发上,“没什么不可以。”声音轻柔,怕撞碎什么似的。

明卿瑜陪她回到公寓,小艺不在家,洛心的房门紧闭着。

她站在洛心的房门前许久,发现打开一扇从前轻而易举就可以迈入的门竟是这么困难。明卿瑜握住她冰凉的手,又紧了紧,好让那些几乎找寻不到的手指停止颤抖,随即转动把手,打开一室荒凉。

整洁的单人床,一张单薄的书桌,巨大的立体书架占去了房间的三分之一。她走到书架前,仔细阅读每一本书的名字,最后停留在底层角落的皮质厚本子上。

她把它从紧实的书堆里抽出来,翻开略微开线的黑色皮革封面。

2008年4月23日,今天是哥的生日,离离和小艺去古家给他庆生,我借口不舒服留在了宿舍。我不可以见他,不可以放任自己……

2008年11月11日,在报纸上看见哥的报道,他得了最佳青年警员,原来他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那么拼。我又多了一种害怕,害怕有一天他去了哪里,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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