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枕头蒙住头,身上却依旧环绕着他猛烈的触感和气息。
闭上嘴,用力咬住舌尖,刚刚刷牙的效果好似又消失了,口里仍然有他的味道。她用力的呼吸,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空了一般,但是脑子总算恢复了冷静。
柯尼卡环抱住自己,自我催眠着:放轻松,放轻松。
渐渐如梦。
梦中的少年买了两个甜筒,递给她一个,她自小便喜欢吃这种甜筒,对盒装的冰激凌却从不感冒。
她接过甜筒,脸上浮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卷着女乃油。
少年背着阳光,眼睛熠熠生辉。接过她手里的背包,柔声道:“卡儿,我们回去吧。”
他们并肩走着,时不时,她会侧头去看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那张俊秀好看的脸显得格外干净、美好。
偶尔,也能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温暖而灼热。
她一手举着甜筒,一手抄在口袋里,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脚下的走动,在后脑勺晃荡着。
梦中她跟少年站在那颗老梧桐树下,少年面色柔和,微微带着一丝羞赧。
“卡儿,我不要生日礼物,不过……”
她诧异的望着他,等待下文。他却突然堵住了她的嘴唇。
不过是蜻蜓点水,两人均低着头,仿佛是在掩饰那满脸的红晕。
像是在掩饰着害羞,他迅速道:“那天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抿唇点头。
画面又像是在切换,她捧起他的脸。那么干净温暖的他,脸上竟有了胡茬,眼中像是能喷出火来,满满的血丝映入她的眼帘。
她那般求他,她的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抓着他的衬衫下摆,他却不肯看她。
他说:柯尼卡,别闹了!
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冰冰凉凉,彻骨的寒冷。他不是一直叫她卡儿,卡儿吗?
她看见自己坐在吧台上喝酒,周围是哄闹的声音,快节奏的重金属音乐,忽暗忽明的彩灯在闪烁。
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眼睛很明亮,她看着他,只看得到他的双眸,那般熟悉,那般亲切。
他说:小姐,你醉了。
她哭了,她不是柯尼卡,她也不是生疏礼貌的称呼,她是卡儿,她是他的卡儿。
不受控制的,她主动贴了上去,她不要放他走。
她喃喃道:我喜欢你,不要走……
他用力的推开她,她又贴上去,就这样锲而不舍的。他突然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蛊惑:这是你自找的。
浑身像是被火车碾过一样,她只觉得疼,即便是在梦中,她也能感受到那股撕心扯肺疼痛。
她忍不住大呼一声:安子恩!
柯尼卡猛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天已经蒙蒙亮了。
--
有些东西,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出来,无奈,我不是个慢热的人。这么折腾下去,你们不死,我也死了。
下面我会把节奏弄得紧凑些,大家都舒服哈。
【02】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5
手机突兀的响起,柯尼卡有些晃神,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母亲的病情并不稳定,公司也常常有突发事件,她已经养成了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习惯。
她看了看号码,心猛的漏跳了一拍,是疗养院的。
现在还早,天才蒙蒙亮,疗养院打电话来……
这三年来,她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过。疗养院躺着的那个人,是她唯一的亲人。
哪怕她不能说话,哪怕她不能看她一眼,哪怕她不能陪伴她。
那个人,依然是她记忆里慈爱且严厉的母亲。
只要母亲还活着,她的每一天就都是有希望、有期盼的。
这些年的苦,她所经历的,她都想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说着体己话。母亲能揉着她的发,或者揪揪她的耳朵,哪怕,只说一句话。
一天,一个月,半年。
一年.两年,三年。
她就这样胆颤心惊的过着。每次去看见母亲又似衰老了些,她的心就像被铁丝扯起来了一般。
有时候就真的是在强撑着,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行尸走肉。
她爱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母亲,她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母亲是那般坚强的女人,怎么会让自己一直这样躺下去呢?
一次一次的失望,却从未绝望。
柯尼卡定了定心神,迅速的把自己收拾妥当,匆匆下楼,打了车就赶往疗养院。
医生的让她赶紧去疗养院一下,母亲的情况好像恶化了。
每次她去疗养院,医生的话都是千篇一律:没有起色。
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她坐在出租车里,一会儿觉得司机开的太慢,一会儿又觉得司机开的太快。
她无心去看车外的流火,只是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路。双手交握在一起,仍止不住颤抖的感觉。
杨初一坐在餐桌前,他的对面是一个极美丽的女人,无论外貌、身材、气质,都是他喜欢的类型。他能感受得到她不时投在他身上那暧昧的目光,可是,此刻的他却无心将这份暧昧进行到底。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再次见到柯尼卡的心情。
第一次见她时,她的眼神迷离,近乎痴迷的盯着他的眼睛,眼泪毫无预兆的滚落,她说:我喜欢你。
不是没有被陌生女人表白过,只是,他看得出她的醉态,趁人之危不是他的作风。
他也记不清她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但是,有些东西很奇怪,他就是一直记得当时她的模样。
帆布鞋、牛仔裤,在那样的场所显得格格不入。他试图阻止她,她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抓着他不放,整个人几乎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