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慕龙将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田小叶才恍然明白过来,今天这餐饭不仅是为了替李慕龙庆生,还是为了她洗尘的,这一屋子的村民未动碗筷的在这候着,就在等她一个人的到来。
她突然便觉得无所适从了,所有的言辞都在喉间梗着,平时的尖牙利嘴在此刻分毫派不上用场,心头的感觉纷杂涌出,一时难以言表,只得木讷地举起杯,不断地道谢,又不断的抱歉。
村民们纷纷来给李慕龙以及田小叶敬酒,对于田小叶的晚到,他们并未显露出半分的不愉快来,田小叶长这么大,还从未这般地成为众人焦点过,一时诚惶诚恐,这些村民她平时鲜少跟他们打招呼或打交道,特别是刚来时,她对他们甚至存有鄙视轻视的态度,但是现在这些人热情地跟她说着客套话,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些话语中有多少真心实意的成分,但是却一扫当初她对这些人的不屑来,至少经此一事,她知道她在这个村里不会受到排挤跟欺负了。
也许是做市场推广久了,与人打交道时,她总存着些利益的成分在内,来到这个乡村,田小叶一时觉得难以溶入这里的风土人情,她还不大适合这里村民们的纯朴性格。
当一圈酒喝下来,田小叶整个人便已经有些醺醺醉意了,坐下来时斜眼瞄到魏术业一整个晚上都摆着张黑面孔,未喝酒,也未吃菜,不像是饿坏了耍脾气的模样,到像是气饱了吃不下的情况。
想着人家支书一家都这么热情的替自己接风了,自己还有啥跟这筒炭过意不去的呢,于是田小叶自斟一杯酒,敬向魏术业,以彰显自己的风度与气度。
可是田小叶却没想到,这筒炭居然一点情面也不给,居然连瞅都不瞅她一眼,任凭她举着杯干瞪眼站在一旁。
难道是她惹着他了?
得,她田小叶也不是专受人家气的主,不喝便拉倒吧,不就是一个破领导,还摆架子了,人家村长一家还知道给她接风洗尘,她跑来替他工作卖命,还要受他的气,她欠他的啊!
思及此,田小叶一口气将杯中物喝了个底朝天,便再也不理会魏术业,一屁股坐了下来。
可这才刚坐下来,坐在魏术业旁边的老村长站了起来,举起了一杯酒,朝田小叶敬了来。
田小叶忒是再不懂规矩,也知道不可让长者敬自己的酒,于是忙站起来替自己倒满了酒。
这老村长平时老是绷着张脸,正面侧面的批评她挑剔她,但这会至少没有像魏术业一样让自己下不了台,反而给了她一个台阶下,田小叶隔着魏术业便将酒杯朝老村长的酒杯碰去。谁知这一碰,碰得有些慌,那酒又倒得过满,这一碰后,大半杯酒都晃当出来,直接洒在了魏术业的——裤裆上。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能够拼上月榜;同志们;看在俺日更三千的份上;多给俺个只字片语吧。
、第12章
田小叶听魏术业呼吸一窒,侧脸看他时,便又瞅见了他高涨起来的怒气,低头瞄了眼他的敏感处,突然觉得心情大好,于是仰头便把剩下的半杯酒全倒进了肚中。
一席饭吃到了月上中天,田小叶也喝得恍恍惚惚了,村民们陆续有人告辞离开,可是某个人,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老村长向来睡得早,便也跟着离席睡去了,春花也带着睡熟的朋朋回房去了,李慕龙扶着最后几位喝得酩酊大醉的客人回去,这屋里,便只剩一片狼籍,以及坐在这狼籍中的一男一女。
田小叶支着头,眼神迷离的瞅着魏术业,瞅着瞅着,突然伸着手指头戳了戳他的上臂,问道:“树领导,你对我有意见?”
“我给你打了十一通电话。”
田小叶想了想,原来生这个气呀,于是解释道:“我手机没电了。”
于是又听那炭道:“李支书亲自去‘请’了你。”
“咦?他没找着我?”
“找着了。他说你在跟公司那帮人吃吃喝喝。”
“那他不提醒我?”田小叶觉得神智一片混沌。
“我从来不觉得像你这种人那么喜爱搞那些不切实际的‘人际交往’以及‘宣传推广’有多么的令人讨厌,但是今天我真的是恨透了这些,你让这么多长者老者及善良的人等着你一个人,且你还是一个从来不重视他们感受,一直都对他们心存鄙夷的人,你对你的不在意、不重视分毫不觉得愧疚,还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等着众人向你敬酒,你的脸皮,可真是厚啊,我都替你感到汗颜。”
田小叶醉意越来越浓,但是魏术业所说的话,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几时对村民们不重视不在意了?她只是因为忙于工作忘了准时到场了,她事先并不知道支书会为她举行洗尘宴,还让所有的宾客全都停筷等她一人,不是说不知者不罪吗?他现在坐在这里一本正经地批判她,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