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与回头见这姑娘都快被挤哭了,来了力气,挤开周围的人,一把把她搂到自己的胸前护着。
维拉闻着他轻薄的汗味,觉得真的好安定,好安定。
等到两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本以为能松了口气,却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
一个老大爷盘腿坐在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位置,大快朵颐。
虽然是长辈,但是旅途太长,火车上几乎不存在让座的说法,都是按着票入座的。
“大爷,不好意思,这两个位置是我们的,能不能让让。”顾容与有礼貌地问。
那位大爷横眉一竖,“你们年轻人站一站有什么关系哇,我一大把年纪了,你们怎么能让我给你们让座呢?”
顾容与没什么经验,当即便没了话。
那大爷见碰到的是软柿子,得意起来,也不看他们,继续吃东西。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大爷,您占着两个位置呢,至少给我们腾一个吧。我能站,但是我姑娘不成。”顾容与沉吟一会,开口了。
那位大爷刚想回嘴,就看到周围投过来的都是厌恶的眼光。他本来就理亏,人家这样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于是磨磨蹭蹭地让出了靠窗的位置。
顾容与拍拍维拉的肩膀,“你先去坐着吧。”
维拉摇摇头,没有她坐着他站着的道理。
“乖,听话,去吧。我站着没关系。”
维拉还是摇头,想了想拉着顾容与走了进去,“大爷,我们挤挤吧,三个人坐两个人的位置也是可以的。”
那大爷不肯,“那么大的个头,还坐什么啊。”
旁边的一个小哥急了,“你们到底坐是不坐,不坐我可就过去了。”
的确,没有别的办法了。
维拉一口气把顾容与推到了座位上,“你抱着我。”说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腿麻了告诉我。”
顾容与搂着她的腰,轻声说好。
那一晚的记忆再一次涌来,尽管他们都装的若无其事,脸话语都有些羞臊,可是看见了眼前的人,又觉得既是熟悉到了骨子里,连动作都行云流水起来。
一个晚上半睡半醒,两个人都难受得厉害。
天边破晓的时候,他们刚过酒泉。
外边的景物渐渐清晰了起来。火车行驶在那么古老优美的河西走廊,周围盘踞着高大的祁连山脉。太阳照下来,显得巍峨悠远。
列车拐弯的时候,维拉透过车窗看见列车如神龙摆尾,铁轨就好像滋生在了草甸上。
一处自然,一处人文。融洽得无以复加。
多么美的地方,就此驻足,多好。
西域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屹立千年,无论是自然还是人文都记载了这片土地伟大而磅礴的历史。这是一片用历史撑起来的土地,没有白娘子没有许仙,它留下的故事有迹可循。
列车到达嘉峪关的时候,她和顾容与下了车,来到这个瞬间给他们感动的城市。
找到了下榻的地方,无力出去,让酒店的服务员把饭菜送了上来。
吃饭、洗澡,一系列动作做得一气呵成。
然后就爬到床上睡回笼觉。
下午,去看古长城。
b市来的孩子,不会没有看过长城,可是他们就是觉得是不一样的。
山也是一样,我们永远说不明白泰山和华山那个更好看一些,也不会觉得看了华山便不必再去泰山。
或许,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愫。
嘉峪关的长城比起长城的来,要保存得更为完好,而且长城上各式不同的军事城堡也是b市看不到的。
维拉是很容易被景观感动的人。
感动,源于一种内心的震撼。
感动和体会是不一样的,感动的人很多,有体会的人却很少。
维拉开始有了体会。
就像之前外婆口中所说的沙漠那样,体会到了那份磅礴大气,才能成为一种隐潜久远的内心感动。
从嘉峪关往西,就过渡到了沙漠。
顾容与对维拉说,你看沙漠的时候,眼里的东西和平常都不一样。
是这样的么。
或许是的。
外婆早就给了她这样的期盼。
正文chapter。50龟兹仰止
依他们旅行的方式,到库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维拉几乎是刚下火车,见到眼前熟悉的一切,泪水就掉出来了。
迄今为止,可以作为家的地方有三个。一个是久远的云南,一个是现下生活的b市,一个便是库车了。
库车是伴着维拉的渐渐识人知事成长起来的地方,它教会维拉太多太多,给维拉的感触也太多太多。
如同一年前在怀柔的森林里,她唱的那首《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