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溜了!”我对牛哥说:“下去干掉他!”说罢端起枪一跃而下,顺着陡坡冲下去,牛哥也跟在我后面冲了下去。
沉重的防弹背心,替换弹匣,gps定位器,电台,战术背包……重达28公斤的装备影响了我奔跑的速度。400米的距离,我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才赶到。
前面光秃秃的戈壁滩上静静的躺着两具死尸,头部下面涓涓的流着血,长长的像条小溪,已经没有气息了。被一枪爆头,当场毙命,两枝ak-47步枪被甩出老远。
我走进去一看,这两具死尸都穿着黑色的阿拉伯式长袍(在夜间可以起到伪装作用)。头被布巾缠着,看不清楚面容。我不敢在这里停留检查尸体,因为我知道还有一个家伙就躲在附近,说不定他的ak-47已经瞄准我了。
我将凯夫拉头盔上的夜视镜拉下来,视野顿时清晰许多。我向牛哥做了个“掩护”的手势,自己爬到一块大岩石后面,探出头仔细观察山沟下面。这下面全是巨大的,形状怪异的岩石,那家伙肯定就躲在某个岩石下面。
下面突然火光一闪,“哒哒哒……”一串长长的的子弹像飞舞的银蛇一样打来,打在我旁边的石头上,火星四射,溅起的石头渣子飞到我脸上,像刀割般疼痛,我赶紧缩下头趴在石头下。
“突突突……”后面响起“95”式突击步枪沉闷的枪声,牛哥赶紧压制对方的火力,对方马上像牛哥还击,一时间弹雨纷飞。
我迅速移动到另一块岩石后面,借着下面ak-47射击产生的跳动着的火焰,立刻确定了年家伙的位置,我端起“88式”狙击步枪,用瞄准镜里的十字交叉线上的红点对准火焰,然后微微向上抬高一点。屏住呼吸,食指猛的一扣,枪身一震,一枚弹壳从弹仓里跳出来,掉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撞针撞击底火,子弹瞬间被击发,高温高压的火焰推着高速旋转的弹头以852米/秒的速度呼啸而出。
“啊……”对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停止了射击。
“吗的,点子背,居然没死!”我骂道。
牛哥用阿拉伯语喊道:“放下武器,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对方没有回答,只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你在后面掩护,我去看看。”我对牛哥说道,自己便端着枪冲下去了。
在一处石缝里我找到了这个倒霉的家伙,他倒在石头的夹缝里,双手紧紧捂着脖子,鲜血不断从指缝中飞溅而出,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喘息的声音。被我打中颈动脉了,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我陶出“92式”手枪,对准他的心脏补了一枪,好让他痛快的离开这个世界。对待敌人,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特种兵,我从不心慈手软。
我又记起那个难忘的教训,在一次缅甸围剿武装贩毒份子的行动中,一个被我击中胸部的匪徒躺在地上掩掩一息,我好心的拿出急救包为他止血,没想到他摸出一把匕首偷偷向我刺去……从此,我的后背多了一道伤疤。我悟出一个道理:在战场上,你只能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至少,这对于我们特种兵适用。
我蹲下身,撕开尸体的头巾,惊讶的发现,他长着金黄色卷曲的头发,鼻梁异常宽大挺直,不像亚洲人的面孔,很明显是西方人种的特征。难道他们不是恐怖份子?糟了,不会是驻扎在对面的a国西方联军吧?
梁队气喘呼呼带领一群士兵跑来,气急坏败的骂道:李正阳,吴大牛!你这两兔崽之长长出息了是吧,竟敢违抗军令,擅自行动!来人,把这俩狗日的的枪卸了!“
一个月后国内某军事训练基地内,禁闭室厚重的铁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强烈的阳光射进来,照的我睁不开眼。几名佩带“mp”的军官走进来,对我宣读了一份判决书:
兹有l军区第九侦察大队李正阳少尉,不服从上级命令,擅自行动,情节恶劣,给国家和军队利益造成损失……现根据军队有关条例,队该同志作出以下处分:
一记大过一次。
二撤消其军衔,注销其军籍。
三开除出军队,立即遣送回家。
“什么?叫我离开军营?”
这个处罚对我打击太大了。我无法想象离开一起朝夕相处,摸爬滚打,出生入死的战友日子会是怎样。平淡的日子对于我这个习惯冒险和刺激的特种兵比死还难受,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l市火车站的月台上,秋风萧瑟,冷冷清清的站台有种莫名其妙的凄凉的味道。
我和牛哥默默的背着简单的行李,等待着回家的列车。
我勉强给牛哥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的那种:“牛哥你后悔不,怪不怪我?”
牛哥哈哈大笑:“俺吴大牛做事从不后悔,那些洋鬼子一直不怀好意,贵鬼祟祟的,打死也不冤。”
“等一等……”梁队带着一群昔日并肩战斗过的兄弟们从远处跑来。
梁队拉着我的手,眼睛有些湿润:“你这狗日的,老子真舍不得你走,多么优秀的特种兵啊!可惜了,都怪我这个大队长无能,连手下的兄弟都留不住……”
我对他笑了笑:“梁队,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要不我跟大牛可能要上军事法庭呢。”
梁队将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小李子,你不知道吧,被你狙杀的那三个倒霉蛋,其实是西方联军特种兵……”
“这个我早知道了,怎么啦?”
“他们是去执行特殊任务的,狗日的西方佬竟然和那帮恐怖份子有勾结,派人偷偷的去接应,企图帮他们将“x”转运到a国,在秘密潜入到我国进行……”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
“那帮恐怖份子在b国和a国的交接处,被b国全部部队赶上围歼了,“x”也被缴获,已经被秘密销毁了。”
“呵呵,还是巴铁够哥们!那西方联军就没反应?”
“哼!他狗日的敢!白白损失了三个特种兵,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呜呜……”远处的火车缓缓驶过来了,到了要分别的时刻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我想到我会以这个方式离开我心爱的军事生涯。
我跟牛哥向梁队和兄弟们敬了个庄严的军礼,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梁队和兄弟们站成整齐的队列向远去的敬着军礼,我在车窗外注视着,直至那抹绿色的人群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