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猛吸,我至少喝下2公斤的淡水,直到将胃撑到极限大才罢休,我摸了摸圆溜溜的肚皮,里面装满了清凉的水,沉甸甸的,就像沙漠里骆驼储存能量的驼峰。
随着肚子里的淡水不断渗透进毛细血孔,然后通过血液循环流淌到全身的细胞,我消逝的体力才慢慢的开始复苏,也才觉得不那么干渴了。我从背包里取出空水壶,对在小孔上,让小孔里的水流把水壶灌满,不可能总是有好运气找到能救命的猴面包树,所以我要做到未雨绸缪。
趁着还有些体力,我丛林中的枯叶堆,翻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条一斤重的非洲土蜥蜴,我扒掉皮直接放在嘴里生嚼,这种小蜥蜴体内的骨头细脆,被我坚硬的牙齿一阵咬磨,隔着腮帮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黑红的血水从我嘴唇里的缝隙里渗透出来,生嚼蜥蜴的滋味并不好受,腥臭而苦骚。这种茹毛饮血的生活我早已适应,之所以生吃掉他,除了我太过饥饿,还担心生起篝火冒出的青烟,会为追杀我的叛军指明方向。
当我经历由死亡线上走下来的侥幸之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看来,沿途的凶险更是随时都会发生。
我不敢在此多留,收拾起行装,继续穿行在热带丛林中。经过半天疲惫艰难的行进,快到中午时找到一块稍有些空旷的平地上休息了。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点,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奔向一株大树,希望依仗浓密的树叶挡雨。然而,雨越下起大,冰冷的雨水灌进了脖子。我不由想到,现在要有一把伞该有多好的啊!在热带森林中,很多植物的叶子都很大,有的甚至不亚于一把遮雨伞。果然,他在不远处看到有棵大叶蒲葵,它那巨大的绿叶,就像一顶顶天然的雨伞,我赶紧奔过去,用猎刀砍下一张最大的叶片,直径足有1米,在叶子下遮挡雨水绰绰有余。
大雨继续哗哗哗地下着,但躲在这顶大绿伞下,避过了这场暴雨之灾,热带森林的气候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大雨倾盆,顷刻之间便阳光明媚了。天气虽然转晴,但地面还是湿润的,林内的空气经过大雨的洗刷,变得格外清新,炽热的阳光从树叶的空隙间照射下来,由热量而产生的水气,不断上升,使森林弥漫着浓浓的白雾。
我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向西而行。
在热带雨林中,有一种可怕的山蚂蟥,它们的形状像棕褐色的火柴梗,成千上万集中在地下,吸食动物的血液。尤其是下雨的潮湿气候,最适于山蚂蟥活动。这时,我对此一无所知,正自投罗网走进山蚂蟥聚集的包围圈中。
这是一片稀疏的林带,地面上,无数直立的山蚂蟥,仿佛闻到人的气息,纷纷躬身曲背向他们爬来,有几条已爬上我的鞋子上,但我仍茫然不觉,两只眼睛只盯着前方,根本没朝脚下望一望。突然,我被脚下的突出的树根绊了一下,幸亏双手撑地,才没有摔个大马趴。爬起来,拍拍手,这时我才突然看到,手上有条黑呼呼、冷冰冰的东西在扭动,原来是山蚂蟥沾在手掌心,我感到一阵恶心,神经也一下子被紧紧抽住。
我马上查看自己身上,发现衣服上、脚上已有10多条山蚂蟥爬了上来。用手拉,用脚跺,但山蚂蟥的两端都有吸盘,附着力极强,刚去掉手上的两条,又有更多的向他爬上来,地面上到处都能见到山蚂蟥,在扭动着爬行。
这一副恐怖的地狱景象,吓的我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少路,直到精疲力竭力止。我找了安全的山坡上,迅速地将身上的山蚂蟥抓了下来。然后把吸饱血的山蚂磺用脚狠踩,每踩一下,山蚂蟥肚子里就射出一股血箭,当把所有的山蚂蟥都踩成肉泥,我才算出了口恶气。摆脱了山蚂蟥,感到又累又饿,随身的食物已吃得差不多了,强烈的饥饿感迫使他爬起身,拖着沉甸甸的双腿,走向森林去寻找食物。
远处黑暗的夜色中,时而闪现出一对对闪亮的野兽眼睛。见状,我立即爬上大树,躲在树权间防止不幸的事发生。
我躲在大树上抚着怦怦直跳的心,端着长长的fr-f2狙击步枪,睁大充满血丝和恐怖的眼,直直地盯着那一对对发亮的眼睛自言自语道:“若不是野兽的眼睛,而是珍宝的光亮,该有多好啊。”
揉了几下酸痛的头颈和肩膀,睁开眼睛向四处观看,发现自己的位置在树林边缘,附近有条大河,周围灌木很少,几乎都是一株株枝叶茂盛的大树。突然,发现前面的树枝上挂着个绿色“大口袋”。我用狙击枪上的瞄准镜对“口袋”仔细观察,只见“口袋”外面毛绒绒的,上面布满了绿色的藻类植物。这是什么东西?正当我感到闷时,忽然“口袋”动了起来,但动的幅度非常缓慢,里面慢慢伸出四肢,还露出了一个猴子脑袋原来,这是动物界中的头号懒汉――树懒。
这个发现使我兴奋极了,因为逮住树懒,就意味着为找到了一餐精美的食物。可正当我准备下去去抓时,不料意外的情况却发生了。
大树下,有几只非洲猎豹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上的人,两者一上一下,面对面对峙着。我知道,猎豹是爬树能手,此刻处境真是危险万分。但并不慌乱,取出腰间的明晃晃的m9军刀,用刺眼的光芒照射它们的眼睛。在树下的非洲豹仿佛也知道对手并不好惹,不敢轻举妄动。幸好在这时,附近树上有一群猴子吸引了它们,于是猎豹放弃了我,把注意力集中到猴群身上。猴群还没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猎豹们悄悄逼近大树,它们彼此分工,几只埋伏在四周,另一只迅猛地窜上树干。这次突然袭击惊动了猴群,猴子们发出“吱吱”怪叫,争先恐后跃下大树逃命。这一下正好中了猎豹的圈套,埋伏在周围的豹子一跃而出,当场有好几只猴子丧生于豹口。现在,豹子们围成一圈,分享着胜利果实,它们大啃大嚼,直到把肚子填饱,每只非洲豹还拖一块猴肉到大树上贮藏起来。自然界的弱肉强食是多么残忍啊!为了生存,为了活命,自然界的各种生物必须要有一种强硬的生存本领,看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弱肉的局面,我不仅想到了人世间的食人现象,不禁感慨万端。
猎豹继续在树上灵巧地跳跃,突然,“咔嚓”一声,其中一只不慎踩断树枝失足掉了下来。在通常情况下,从树上摔下对非洲豹算不上一回事,但这次的结局却很不是那么一回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实在是不巧,大树下老早就潜伏着一条非洲巨蟒,猎豹一落地,就被巨蟒紧紧缠住。它越挣扎,就缠得越紧,最后窒息而死。最后张开血盆大口,将偌大的猎豹整个儿吞进肚子里。
得意洋洋的巨蟒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咱中国人有句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古人诚不欺人,附近的河面上突然冒出一条尼罗鳄,它爬上岸,张开犹如巨型虎口钳般的大嘴,凶猛地扑向巨蟒,巨蟒也不示弱,长长的身驱缠住鳄鱼,把鳄鱼骨头缠得“咯咯”直响,双方展开了一场惨烈的鳄蟒大战。
这是一条刚成年的雄性尼罗鳄,至少有4米多长,而完全成熟的尼罗鳄至少能长到7米长。这畜生张大口腔,锋利的牙齿闪着沙漠枯骨的惨白,错乱夹杂的露在嘴外。眼睛像一对血红的宝石,宽大的下颚犹如老树皮包裹着,浑身黑青龟裂的鳞片,杂花着分布在脊背和四肢,像古代武士的铠甲,从宽厚的头盖骨延伸到尾巴。
这条4米长的鳄鱼,死死咬住嘴里的圆鼓鼓的蟒蛇,翻滚起来。而米长,如水桶般粗壮的蟒蛇也不甘示弱,剧烈的疼痛,反而激起了它野蛮的兽性,越发绷紧有力的蛇身,将鳄鱼勒的密不透风,一时间不分战的难分难解。
鳄鱼一定疼的撕心裂肺,它的肋骨估计全部被蟒蛇强大的力量给扼断了,肺部也被折断的勒骨刺穿,渐渐败下阵来,趴在湿泥上的笨重身躯,犹如跃出海面翻滚的海豚,它坚硬的背和白鼓的肚皮翻卷拧转,越翻转蟒蛇的身子就勒的越紧,疼痛就越剧烈,而愚笨的鳄鱼不知道这些。
最终,鳄鱼被巨大的蟒蛇,活活给绞死。然而,它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蟒蛇的躯体上满是被鳄鱼撕咬的伤口,有的深可见骨,猩红的蛇肉外翻,不断喷溅鲜血,也已经奄奄一息。可以说,这场战斗没有胜利者。
目睹鳄鱼和巨蟒的悲剧,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征程上的险情,自己不也是和大自然作了残酷的斗争吗?
我记起咱中国人还有一句古训,叫““鹤蚌相争,渔翁得利。”鳄鱼和巨蟒是自相残杀的鹤蚌,而我恰恰就是坐收利益的渔翁。
我从树上跳下,掏出m9军刀,砍了根长长的树枝,将末端削的尖尖的,做成简易的长矛。
我瞄准蟒蛇的脑袋,锋利的长矛对正了它扁平的头盖骨,脚下猛的发力,身体前倾,使足了力气,急速狠猛的刺了进去。
本能的神经反射使它不住挣扎,它放开缠绕的死鳄鱼,粗长的蛇尾巴不断的扫动,搞的飞沙走石,碗口粗的射尾巴能将小树拦腰折断,可见蟒蛇的攻击力有多恐怖!长矛死死的戳进蟒蛇的脑袋中,捣烂了它控制神经的脑子。蟒蛇挣扎的力气渐渐的弱了下去,刚才为了控制住它的疯狂,我也竭尽全力,不感有任何放松。它虽然接近死亡,但是强悍的生命力所爆发的破坏力出乎意料,挣扎中它脑袋挤射出的血喷出很多,有些喷溅在我的手上和脸上。我又使出最后一点力量,使劲戳动长矛,尽量绞碎它的脑子。使它完全死透,防止剩下最后一丝气息反咬我一口。终于,这个狂妄倔强的家伙耷拉着脑袋,彻底没有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