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手续后,管家说:“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夏府的人了,虽然让你们习武,但你们并不比其他下人高一等。你们生是夏府的人,死是夏府的鬼,以后好好听冯师父的话,若谁胆敢不守本分,别怪家法无情!”
我们三人答道:“是!”
“听门房说,你以前是城东艾家的小姐?”
我见管家提到自己,回答道:“是。”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从现在起,你就是夏府的奴仆,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了。”
“以后表现好了,每个月就有三个铜板的工钱,若表现不好,家法伺候。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带你们去拜见一下主子们。”
“是。”我们答道。
管家叫人带我们去吃饭,要习武,不吃饱肚子可不行,所以在饮食上不会亏待我们。三个孩子敞开了肚子吃,只吃得肚子溜儿圆,才住嘴。如果我此刻张开嘴巴,陶顺肯定能看到我喉咙口的米饭。
吃饭完,有人带我们下去休息。
除了我们三人,冯师父已经收了七个弟子,有男有女。陶顺被带到男孩子的房间休息,我和那个小女孩被带到女孩子的房间休息。
之前太饿,又一下子吃的太饱,整个人突然懒懒的,又累又困,因为之前签卖身契时,陶顺拉着我离那个女孩子远远的,是以我还不知道因为一个馒头惹怒了陶顺的人的名字,我虽然对她的来历很好奇,但只问了她的名字,就各自睡了。
我们实在太渴望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一觉了,犹如是像今晚一样的大雪之夜。这样的夜晚,应该不会再有噩梦。
那个女孩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香儿。这么玲珑精致的五官,长大肯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却和我一样,是个贱命丫头。
第二天,我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夏府的管家叫夏富贵,夏富贵与夏家的关系很有些年头了,夏富贵的爷爷就是夏府的管家,他爹也是,他儿子以后肯定也是。
管家带着陶顺、香儿和我先去拜见夏言风。大腹便便的夏言风只看了我们一眼,就让管家带我们下去了。
然后我们去拜见了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大夫人雍容端庄,二夫人寡言少语,对新来下人的行礼点点头算是应了。三夫人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年轻貌美,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三个孩子给她行礼时,她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就摆摆手让管家将我们带下去。
我希望香儿长大了比她漂亮,气死她,但不要像她一样,有一副跟那张脸不相称的臭脾气。
之后,管家就将我们三人交给了冯师父。
这时我才知道,冯师父叫冯剑涛,很低调也很神秘的一个人,关于他的来历,除了夏言风,似乎再没有人知道了。
但大家似乎都对他毕恭毕敬,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东西,让人敬而远之。后来,在无人谷里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时时会想起来他,才读懂他身上的那种东西,叫冷漠。
这么寒冷的天里,冷漠的冯剑涛身上弥漫着浓重的寒气,眼睛里也没有一丝温度。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从见他的第一面知道他将是我的师父起,我就将他当成了父亲一样的人,希望能尽力给他一些温暖。
我想冯剑涛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吧,不然后来怎么会那么狠心,将我推入或许永远也走不出来的无人谷里,任由我在那个鬼地方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