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却还不饶过她,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拎起,挑开双臂绑绳,将她双腕捆住,向上反折到顶,压得她身不由己的向前跪倒,然后对准她肩部猛击两掌,竟将她双臂卸了下来。
那肩关节乃是个大关节,脱位后原已疼痛难忍,又被他将双臂使劲向后一拉,竟将她关节韌带肌肉都活活撕裂。
两条结实粗壮的上臂只有皮肤和表浅筋肉还连在躯干上。
鲁美凤虽然悍勇強壯,在片刻内被打断腿骨,又被卸了双臂,也痛得头上冒出豆大汗珠,惨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刽子手也不理会她,只将她跪姿摆好,将捆住双手的绳索缚定在她背后一根矮木樁上,这才用冷水将她喷醒。
鲁美凤经这一阵折磨,己是半死不活,哪还能挣扎反抗,只能低头跪着等死。
转账便是午时三刻,一声炮响,监斩官掷下刑签。
那鲁美凤确是悍勇过人,听到炮声一响,又挣扎着仰起头来骂道“狗日的,今天对你家姑娘用这毒招。我做了鬼也饶不了你!”她这是忍着剧痛骂的,声音抖动嘶哑,听来十分凄厉可怖。
刽子手也不理她,让下手接过鲁美凤的头发向前猛力一扯。
斩首时这一扯甚有学问。
扯得好时能将颈椎关节扯开,便于进刀。
不能过轻也不能过重。
过轻则关节没扯开,进刀时被椎骨顶住,就不能干净利落的将头斩下。
以前学艺不精的刽子手,有时一刀不能将头斩下,甚至连割几刀还断不下来,要用小刀才能割下,原因之一便是这一扯没有到位。
过重则刀还没下来,头颈已被扯断,也是砸了差使。
这个下手与刽子手合作多年,能根据每个人的体格和肌肉强度调节拉力,做到恰到好处。
鲁美凤被这猛烈一扯
,已是死了一半。
众人只见刚才还在叫骂的女匪突然仃了嘴。
接着刽子手的快刀一挥。
一颗美丽的头颅应声从躯干上断下。
她的躯干原来被扯得向前倾倒。
头一断,失去了向前的扯力,无头的尸体向后一退,一腔热血从颈部直喷出来,足足喷了有几尺高。
这股血喷完后尸体才软了下来。
但因双手还被栓在木樁上,因此尸体还维持着半跪的姿势,不能倒地。
今天的斩首乃是斩刑中最重的一种,即梟首示众,便是要将斩下的首级悬挂,号令示众。
那下手早将鲁美凤的头发绑了,挑在竿上示众。
鲁美凤的双眼依然圆睁,满面怒容,咬牙切齿,煞是可怖,颈部还在不断向下滴血。
这边刽子手挑断绳索,那个雪白壯健的尸身才颓然倒地,当下几个下手拖开尸体,用水冲去污血,清理现场,以便继续行刑。
第十三章凌迟烈女和处斩两名女匪(中)
监斩官见己清理好,再掷下刑签,又将朱碧瑶架了过来。
朱碧瑶也真是英勇了得,丝毫没有被刚才同伙斩首的惨况吓倒,傍若无事地自己走上刑台,又双膝一曲,端端正正的跪下。
刽子手见她十分温顺,只道她己被吓住了。
便放心地俯下身来,正待要挑开她的五花大绑时,却不料她一张口,喷出一口血雨,将他喷了个满面鲜血,刽子手不防这一手,双眼顿时被血糊住了,什么都看不清,急用双手去拭时。
那边朱碧瑶却飞快地将娇枢向后一坐,变跪为坐,双腿发力,站了起来。
随即头一低,尽力向他胸窩一撞。
朱碧瑶武艺高强,身強力壮
,这一撞少涗也有几百斤力气。
头颅骨撞在胸骨上。
那胸骨后面正是心臟和大血管,被这猛烈一撞,心跳都几乎仃了,当即仰面跌倒。
朱碧瑶见两招得手,长笑一声,还要上前再施杀手。
原来刽子手杀人,只是职责所在,与犯人并无冤仇。
但刚才将魯美凤压跪时不合下重手打断她腿骨。
魯美凤己痛得软瘫,失去反抗能力时,还要卸了她双臂,存心折磨她,这已是超出职责危围,便是他的不是了。
朱碧瑶看在眼里,心中不忿。
她乃是个极端聪明女子,顷刻间便想好了为魯美凤报复的方法。
嚼舌喷血,再狠命一撞,居然将这个狠毒的刽子手撞了个半死,为魯美凤报了仇。
当下法场上一阵大乱,刽子手的下手吓得不知所措。
还是带兵卫护法扬的军官反应快,赶上来向朱碧瑶的大腿就是一刀。
朱碧瑶腿一软,倒了下去。
几个士兵长枪齐下,刺穿了她的大腿和肩窩,将她活生生钉在台上,这才将她制住。
朱碧瑶却夷然不惧,強忍伤痛,仰天长笑,叫道:“好妹妹,我为您报了仇了!”
监斩官看得呆了,见她被制,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职责在身,赶快下令,叫将她斩纥了事。
两个下手见师傅受重伤,吓得战战競競,拿了刀上前。
见她被几杆长枪仰面钉住在台上,也不敢叫兵士撤枪,竟从前面下手割颈。
要知颈部前有气管食道,两傍有厚实肌肉和大血管,要从前面下手将头割下,殊为不易。
当下一连几刀,割得她鲜血直喷,颈部血肉糢糊。
两个下手被血喷了一头一脸,虽将她割死,但那颗头颅任恁乱割,却无论如何也割不下来。
原来颈椎骨十分坚硬,行刑斩首时靠了将关节拉松,然后对缺口下刀,才能顺利地割下首级。
现在关节没有扯开,在一堆乱糟糟的血肉筋脉中哪里找得到关节间隙,怎能割得断椎骨。
最后,没奈何只得挥动大刀硬斫。
但下手学的是拖刀法斩首,从未受过劈刀法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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