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招!若亦天硬承李沧海强势一击,拼劲而出的一指,骤然点出。算上这一指,若是点上,刚好二十招,咫尺间李沧海绝躲闪不及。然而,十九招半,是的,只是十九招半。
最关键的最后一指,竟在触手可及间伴随它的主人轰然而倒。命运仿佛和若亦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紧要关头,若亦天竟因伤势过重陷入昏厥,两年心血功亏一溃,这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
“师兄!”雪儿忙过去将若亦天扶起,只是已昏然不知,“师傅,你当真这样狠心”
“带他回去,好好给他医治。”李沧海转过身,根本不看若亦天。
雪儿无言,只好带重伤昏迷的若亦天回去。
云雾烟波,眼角竟是迷离润色,一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流下。对不起,亦天,我不想…可是我不能…李沧海心叹道,原谅我吧…
雪锦木屋,雪儿正悉心的照顾着若亦天。
“师兄,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不管多努力,师傅都不会喜欢你的,你还…”雪儿低泣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喜欢你…像你喜欢师傅那样喜欢你啊…”
只是若亦天此时昏迷自然听不到雪儿讲话,也正是这样,她才敢将心事倾述。
“这,这是…”雪儿解开若亦天的银袍,准备为他敷药,却不由惊呆了,“这些伤口…”上身赤裸,体表尽是千割万划并且大小不一的伤口,好几处皆是生死玄关的要害大伤。多么触目惊心的意料之外,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多少次玄之又悬的生死一线!这些伤口全是他西域奋战,是对李沧海浴执着的浴血见证!
“师兄,你…要是师傅知道,她决不会…”雪儿却是说不下去了,轻泣着为若亦天清理伤口,然后上药合衣。
不知过了多久,受了如此重的伤,仍执着地要挣扎地醒来。“滴嗒、滴嗒”,似乎是莫名的液体滑落,滴在自己脸上,流进干涸的嘴里,好咸,好咸。
“雪儿”若亦天睁开了双眼,喃道,“你…你哭了”
“师兄,你醒啦。”雪儿一下子破泣为喜,“我还以为…”
“我输了,是么”见自己现在所处,若亦天回想起自己出的那一招,情急之下抓住雪儿的手,追问道,“告诉我,我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师兄,你弄疼我了…”雪儿一阵叱痛。若亦天随即松开了手。
“告诉我结果。”若亦天。
“十…十九招半。”雪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十九招半”若亦天喟叹道,“这么说我还是输了”终究还是半招之差,难道和她永远遥不可及么
“她现在在哪儿”若亦天问,他指的是李沧海。
“师傅她…在神思崖。”雪儿道。
“神思崖”若亦天叹道,即便他身负重伤,她也不曾来看他。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个人,神思崖,思无崖,她又在想他了么
无崖子。想起那个人,若亦天不由一阵羡慕。此时的无崖子应该身在聋哑谷内,手脚俱残,尝受着数十年的凄苦,然而得到她的爱情,那也是幸福的。
或许真该走了,命运之神安排他走这一条路。五年了,或许他真的该要尝试走一走这天龙世界。
神思崖上,李沧海神情有些凄迷,不知在想些什么。
“亦天”李沧海皱眉道,“雪儿,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受了那样的伤,居然还不好好休息。
“是我自己要来的。”若亦天道,“明天,我就要走了。”
什么!雪儿大惊,饶是李沧海也是一怔,多年不动凡心竟暗中一滞,脱口道:“你伤还没好…你打算去哪儿”
“中原。”若亦天道。
“中原那也不需要这么急吧。”李沧海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