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便利商店,老板也是一个蛮亲切的人,我疲倦地走进商店,懒懒地微笑着给那老板打了个招呼。于是走了进去,找着我的目标——易拉罐头。其实我在这里找过很多东西,例如说橡皮擦,作业本,冷饮,零食……但是由于师父很少吃这些即食的东西,因此我也不知道易拉罐头到底放在哪,所以就只能在店里瞎逛悠。
冰棒,火腿肠,蛋糕……好象没有易拉罐头吧?
我跑回柜台找老板问去了。
……
但是我却看见了如闪电般刺目的一幕。
一个女生,拉着一个男生的手,满脸幸福地走进店来,嘴上还说着“我渴了要喝饮料”,她依偎在那男生的肩膀上,那男生的脸上也写满了欣喜。
那男的,就是周宝言。
从上次他被拉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而这一次见面,却是这样的触目惊心。
周宝言看到了我,眼神则僵住了,整个人杵在地上,动也动不了。而我的眼里,充满着怀疑和失望,以及一种无法替代的痛。原来周宝言,是这样的人。
那女孩嘴里吵着嚷着让周宝言去买饮料,拉着他的手拼命地摇;但才发现周宝言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于是则望了望我,再望了望周宝言——她侧着脸,问:“她是谁?”很清秀唯美的声音,不像我,根本就不像个女孩子。
“我……”周宝言对我吐出了一个字,则没了下联。
“你不是回老家去了吗?”我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语气轻邪。
周宝言苦苦地笑了笑,说:“没有哇。我一直在丽水。”
“所以你就做了这种事?”我问。
那女孩子疑惑地望着周宝言的脸,清秀动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次问:“她是谁?”她依然拉着周宝言的手,拽得紧紧的。
“我其实……”周宝言说不下去,把话都冻结在了唇边,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于是他吐出了一句最伤我的话:“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嘛……”
我高高地扬起头,问了两个字:“是吗?”话音刚落,头也不回,我便离开了便利商店,易拉罐头没买成,看来呆会得再进去一次。于是我快步地离开这个地方。
周宝言在便利商店里慌乱着,还是挣脱了女孩的手,匆忙地塞给她20块钱,说:“琳玲……你自己先坐出租车回家吧,我今天有点事。”说着,则匆匆奔出商铺。
“你不陪我回家吗?”琳玲委屈着问了一句,可也不知道周宝言有没有听到,总之他已经不见了。
……刚才那个,是周宝言的前任女友吗?好象是,听说话的语气像。原来,周宝言只是当我是个临时的呀,一见到以前的就跑得不见了人……真奇怪呢。
……
周宝言追上了我,喘着气喊了一声“萧贤”。我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待我感觉到他那炙热的鼻息冲上我的后背,我才蓦然转身,指着他问道:“那女的都跟你亲密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有脸来找我?”
“萧贤……你听我解释……”
“我叫喻户晓。”我打断了他的话,纠正道。“萧贤是我的网名,请认清虚拟与现实中的我。”
周宝言点了点头,说:“好。喻户晓,请你给三分钟时间,让我解释可以吗?”
“那我倒要听听你的解释词是不是借口。”我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望着前方。
周宝言的气息并未喘顺,便开始把握他的三分钟。
“她是我爸一个同学的女儿,家里很富有,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种穷小子,反正她也天天缠着我,说喜欢我……一开始我不愿意的,但是到了后来,我想我以网络犯罪分子的身份跟你或许不配,所以,我才选择跟她在一起。其实我选择她,也矛盾过很长一段时间,我爱你的,只是,我真的跟你不相称。
“我爸爸偶尔发现了我和琳玲的关系,后来竟然跟他同学说了说,琳玲的父母竟然也不嫌弃我,毕竟我们两家关系也好;琳玲爸妈说,等我们到了法定年龄,就……”
“变态。”我扔下两个字,则向前走去。
周宝言走上前,跟了上来,“我并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只是,我曾经犯过罪……而你的美好前途,我想我会耽误你。”
他的胳膊和胸膛,突然包围住我,我感觉这一刻,皮肤在燃烧着……但还是忍着即将冒出的泪水,轻轻地说了句:“放开你的脏手。”我的心在痛,像一千把刀子在绞,在滴血。
“原来你是知道,我的手是脏的,我就说我我跟你不相称。”周宝言的手渐渐松开,他淡淡地说着。
我转身,正对着他的双眼,冷冷地说道:“我不是嫌你曾经犯罪,你的前途其实也是美丽的,你的任何我都不嫌弃,我嫌弃的只是你那双被别的女孩子拉过的手。”于是我推开了他,“你我,还是算了吧……我祝你跟那个叫琳玲的女孩子能够幸福。毕竟人家是富家子女,而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
“不……”周宝言吐出一个字。
我走了。背对着他……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落泪,总之心里已是鲜血淋淋;但我还是努力地给自己加上伪装,强迫自己挤出勉强的笑容,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