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吃石榴的季节，果皮火红，散着一股幽幽的青香，很诱人。

萧阳小心的剥开果皮，晶莹淡紫的子实象一颗颗水玛瑙，恍忽他觉得这子实是海棠笑容里绽露的牙齿。香唇里，海棠依稀的笑着，萧阳有一种想吻的冲动。一咬，酸甜的汁液顺着嘴角滑落衣襟。

晚饭，老根喝了几杯酒，麻四婶心情也不错，饭桌上还有油炸小鱼和炒鸡蛋。

老根的脸酡红着。

“明天，自己提两瓶酒到嫣红屋里去，大着胆子，自己去说！”

老根头也没抬。

麻四婶也赞同。

自己送上门去说？萧阳觉得委实丢脸，低着头不说话。再说，萧阳决不想在女孩子面前低声下气。

“哑巴了？啊？”

老根这才抬头狠狠剐着萧阳，“没用的东西！听到没有？”

萧阳：“我不去。”

这大出老根和麻四婶的意外，麻四婶正待开口，老根禁不住勃然大怒：“老子们为你操碎了心，你狗东西”

跳起来就扇了萧阳一记耳光。

麻四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弄明白，萧阳一只手已经捂着半边红肿的脸。

萧阳恨恨的说：“我不去就不去，”

“你个畜生，敢顶撞”

老根忍不住跳起来又要打人。

麻四婶扯住了，嘴里同时数落：“你多大个东西了？啊？书么没有成气候，还不学会做人么？啊？”

妹子也一边调和：“哥，叫你去你就去，又不是见不得人！”

老根还在气愤愤的，被麻四婶扯到后房里去了。

萧阳也气愤的进房里去了。客厅里剩几只呆呆的小板凳歪七竖八。屋里一时偃旗息鼓，寂静无声。

萧阳满眼惆怅的坐在屋前乌桕树下。

对面河里有人对着他招手。是表妹。萧阳心猛的跳了一下，很紧张。看看四周无人，几只鸡在树荫下闭目养神。萧阳轻手轻脚的走下台阶，身子遮没在一处树林子里，回头望望，不会有人跟来，这才放下心，飞快的往河里的树林逃去。

河岸密生着灌木，高处是成片的河柳，遮天蔽日。

萧阳四面搜寻着表妹的影子。

“我在这里哪！”

月梅在一片柳荫里说话。

看不见表妹，萧阳很兴奋，拨开灌木，对着声音走过去，一大块光滑的河岩，月梅正盘腿坐在上面。

那一刻，萧阳觉得腿酥足软，扑上去就抱紧表妹。月梅推开他：“我只是喜欢和你说话，不想这样。”

可是萧阳忍不住了，上去就从表妹的裙子里扯掉内裤，将表妹压在身下，月梅于是不再挣扎，萧阳于是贪婪的一下一下的进着，月梅在下面扭动着

完事了，两个人都坐起来，表妹掬起水来对着萧阳自顾自的洗着那个地方。

不知怎么，萧阳看着表妹的神情，脸就有些红了。

月梅说：“你不洗么？”

萧阳笑笑算是回避。做过那种事，女人在自己面前就变得毫不在乎，这让萧阳有些受不了。

发泄过了，萧阳就没了刚才的冲动。

月梅还恋恋不舍的看着萧阳。突然不知是开玩笑还是发自内心的说：“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萧阳愣了一下。

看着萧阳失措的表情，月梅倒在河岩上笑得簌簌的抖。

笑过了，月梅问：“你这些日子还好吗？”

萧阳一时无语。

月梅望着萧阳的脸：“说真心话，你喜欢我吗？”

萧阳认真的点点头。

月梅说：“叫媒人到我家提亲，你娶了我吧！我好喜欢你！“说着话，月梅一下扑到萧阳怀里。

萧阳傻了，自己喜欢月梅，可是娶月梅，却从未想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月梅看着萧阳的表情，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啦？我知道你喜欢海棠姐，可是，有人在给海棠姐提亲哪。”

萧阳摇摇头：“你一点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什么事？你说吧。”

月梅说。

萧阳犹豫了一下：“屋里正给我说上头的嫣红”

月梅呆呆的。

萧阳看着月梅的脸，感觉有些惆怅。月梅长叹了一口气。

柳眉儿落满地。

第04章移情之惑

萧阳屈服了。这是中午饭桌上的结果，如果萧阳不到嫣红屋里去，老根就让萧阳从此滚蛋。萧阳无处可滚，那种后果便是要饭的。

去归去，议到最末了，老根麻四婶妹子，在媒人的带领下，大家一同前往。这样人多势众，就连老根，也显得镇静自若。

吃过晚饭，贵根喝了老根的酒，同时还有去年子的腊肉招待，贵根颇满足。

萧阳没有食欲，草草吃过一碗饭，一个人到房里去了。妹子送来洗发水，拉开抽屉，里面就躺着一把破梳子，萧阳一时猜不出是谁送来的。从学校回到屋里，萧阳从来不敢梳头，麻四婶说那是女人的事，一个男人，活是腰里挂腊菜－－柳精八怪的。可是梳子是谁送来的？萧阳疑心是麻四婶，因为麻四婶又觉得萧阳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理当打扮些。萧阳头似鸡窝，发如乱韭，所以麻四婶偷偷扔了这把破梳。全家总共也就这把破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