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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崎越说越激动,一不留神直接抱着酒瓶子从沙发上摔倒了地板上。
叶至曦连忙起身去扶他,他一边笑一边摆手,自己从地板上重新滚回沙发,整个人侧躺着,又扬了扬头看了叶至曦一眼,弯着嘴角说:“那天没人帮我,我虽然成功把章学宁给打了,可自己伤得比他严重多了,但我心里爽。”
叶至曦仰脖子喝了一口闷酒,缓缓说:“你是个好哥哥。”
李崎一听这个,急着摇头,半眯着眼撇清说:“我其实都是为了分财产。你应该听说过吧?我家老头在境外存了一大笔钱,很大一笔,可问题是他出事的时候最后见得那个人是樊长安。我找了她好多回,软硬兼施,但不管用,她可精了,肯定是想等风声过了,然后自己独吞。”
叶至曦清楚樊长安不是这样的人,心里亦明白李崎也晓得樊长安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人并不愿意表露自己的真实感情,也许是因为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了,也许是因为明知道没有什么可期盼的了,所以无赖似的耗着,好像这样如以往那般胡来,就真的可以自己欺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变,什么都还在。
李崎静默了一阵,叶至曦见他靠在沙发上,以为他是睡过去了,自己把剩下的小半瓶酒灌到肚子里,然后仰头看着被灯光照得发黄的天花板。
叶至曦想起自懂事以来,长辈和师长们夸他夸的最多的,就是‘自制力很强’。读书的时候不用任何人鞭策,叛逆的年纪也从未做过一件让人操心的事,活了二十七年,所有的日日夜夜都在预定的轨道上不断向前行驶着。这条轨道究竟会驶向何方,终点又有什么在等着他,仿佛这并不是他需要思考的问题,他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在这条轨道上。
唯一有次是叶荣恒去到内蒙考察,抽空见了他一面。他那时已经在海拉尔呆了一年,加上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从叶家走出来的偏偏少年郎。叶荣恒看重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也是那一次,叶荣恒亲口对他说,他将是叶家未来的希望,最大、也最强的希望。直到那时,他才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轨道有了一个明确而又不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个已经走在最巅峰的家族继续以一种繁盛傲人的姿态延续下去。
这实在是个沉重的包袱,一向做事随心所欲的叶至琏劝他说:“上边这么多哥哥,大伯偏生给你说这些,真是奇怪,你一个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的小男生胡乱凑什么热闹?该怎么享受人生,就怎么享受人生嘛!”
他不知道人生该怎么享受,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轻而易举、水到渠成的,谈不上心喜,也谈不上闹心,唯一能牵的他神经微微一颤的,就只有樊长安一人。可惜这个人,偏偏姓的‘樊’。不像叶至谦与傅小影,即便两个姓氏有再大的隔阂,至少是比肩,至少在大局上是保持一致的,而这个‘樊’,现在、将来都不可能再出现在历史的舞台。
他想起许多,但他所想的,在这样的夜晚又显得如此的多余与不堪。耳边是李崎呢喃的声音,在胡乱说:“叶至曦,中国有百家姓,你怎么就偏偏姓了个‘叶’呢?”
、白月光(3)
李崎是半夜被送回樊家的。
樊长安白天在合唱团忙了太久,所以晚上睡得稍微沉了些,等到朱妈艰难的扶着李崎往楼上走,折腾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之后,她才猛地醒过来,然后披了件衣服出来帮忙。
总的来说,李崎并不常回樊家,特别是樊父出事之前,他几乎当自己没有这个家的。反而是这大半年,隔三差五的来找樊长安闹一次。次次都嚷着要分财产,次次都是喝了酒,有时喝的不多,闹一闹就走了,有时喝多了,闹着闹着就趴地上睡着了,等到第二天醒来,整栋房子就都是他嚷嚷着说干吗把他弄到二楼最东边那间屋子,他最讨厌就是太阳升起来亮堂堂的感觉。
二楼最东边那间屋子,其实原本就是他的卧房。他小时候住那儿,后来是因为樊父与李良离婚,他随了李良,才搬出去的,这么多年,屋子一直空着,连摆设都没变。
樊长安知道李崎喜欢喝点小酒,但今晚他实在醉得厉害,两条腿连路都走不了,整个人沉得要命,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什么“就该打,就该打”之类的。她担心他又在外边闹了事,但看他脸上除了一片红光倒也没有被打的痕迹,一双眼睛完全眯住,能安安稳稳回到这里已经是个奇迹了,于是问朱妈:“谁送他回来的?”
朱妈摇头:“我听到敲门声就起来去开门,只看到少爷一个人躺在门口。”
李崎大概听到有人提及自己,一股酒劲上来了,猛地甩开樊长安和朱妈,一边往木地板上倒去,一边大喊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等爷翻身了,铁定把!”豪气话没说完,又是一声吃痛“哎呦。”然后就再没音了。
朱妈立马要去扶李崎起来,樊长安拉住她,说:“就让他在这儿睡。”
朱妈面露难色:“小姐,这样太冷了吧?”
她瞥了一眼靠墙的暖气片,说:“去拿两床被子来就是了。”
樊长安虽然外表看着不大硬气,但决定了的事谁也撼动不了,所以朱妈只得拿了两床最厚的被子给李崎在楼道里打了个地铺。
谁知道到了清早才打完牌回来的潘宜兰被楼道里这一团白乎乎的不明物体吓得困意全无,又是大叫,又是乱跑。
李崎想当然的被吵醒了。然后樊长安就听到外边有两个人鬼哭狼嚎的喊着她的名字。
这样开始新的一天,的确让人重头到脚都充满了活力。
当然,李崎对自己受到的待遇表示强烈的不满,回房洗了个澡出来就开始批评樊长安:“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你就是巴不得我感冒发烧,然后把脑子烧坏,就没人跟你抢财产了!”
樊长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其实我不是想让你冻到把脑子烧坏,而是在被子里下了毒。虽然你已经洗过澡了,但昨晚那些毒已经侵入到你皮肤里了,不过你放心,是慢性毒,至少还能活个三五七月。”
李崎情绪十分激动,冲到她面前说:“为了那点钱,你竟然连自己的哥哥都谋害!”
樊长安忍住笑,抬眼看他,故意蹙眉说:“你不是老说‘那点钱’足够你买下太平洋里一连串的小岛,重新建一个国家吗?都能自己为王了,还叫‘那点钱’啊?”
他先时没过脑子,这会儿见她嘴角笑意正浓,知道自己上当了,狠狠瞪了她一眼,摆出高姿态来说:“不跟你们女人一般见识!”
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跟我们女人一般见识,所以晚上好好姐叫吃饭,你就不用去了。”
他一诧,转头问:“她叫你吃饭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