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声好,又默默吃了些蛋糕,过了许久,才起身预备上楼。
朱妈眼尖,见有个小盒子从她衣兜里掉了出来,急忙指了说:“小姐,东西掉了。”
她回身看了一眼掉在沙发上的红丝绒小盒子,顿了片刻,然后很随意的交代:“扔了吧。”
陆柏怡送来的生日礼物是一架订制成钢琴模样的音乐盒,摇一摇,出来的音乐是《d大调卡农》,随附了一张卡片,写了两句话祝福的话。范黎绍的包裹就比较大,里面装了很多件小礼物,有帽子围巾,有颜色新奇的高跟鞋,有款式复古的发箍,还有一大摞温哥华的房地产相关资料。
她翻开看了一些,但也不仔细,等缓过神来,又觉得没意思,把这些资料统统塞到书柜最顶上。
雨已经不比刚开始那样大了,她站在书梯上,回身正好能看到李崎停在屋外的车。
她一直都觉得所有的世家子弟,即便不是个个都趾高气扬,至少心气比寻常人要盛,她三番两次对叶至曦说了不留情面的面,按理说他是该生气的,可他没有按理,不但没有按理,还十分反常。他对她说了那些她从未留意的过往,他对她说他爱她,她觉得这像是天方夜谭,亦觉得可笑,他凭什么觉得她会相信他一个叶家人说的话?又凭什么觉得她会接受一个叶家人?
屋外的路灯突然灭了一盏,光亮被雨夜完全侵没,她发了会儿怔,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又过完了一天。
、白月光(9)
安龄是第二天中午来合唱团找的樊长安。
因为天气很冷,加上怀了孕,安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臃肿,气势冲冲的朝樊长安走过来,那架势,她只怕安龄会不留神脚下一滑,摔个四面朝天。
金晶之前与安龄打过交道,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蹙眉问樊长安:“要不要让保安赶她出去?”
樊长安摇头,笑着说:“她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这会儿赶出去了,指不定过一会儿从哪里冒出来吓人。”
金晶见她颇有些兴致对付这个安龄,于是十分识趣的闪开,说着:“我等下过来验收你的成果。”
樊长安一直觉得有些人,好比安龄这种的,其实能避而不见最好就是避而不见,又不是什么关系极好的,顶着个背地里翘人男朋友的名号,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找她,安龄也的确算是个人才。
所以看在安龄是个人才的份上,樊长安十分好脾气的等着她走到自己面前,又等着她毫无斯文的开腔嚷道:“樊长安,章学宁都已经是我的老公了,为什么你还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你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伦理道德?知不知道破坏别人感情是很下作的事?”
樊长安知道安龄说不出什么好话,也没有因为她说出的这些难听的话而动怒,反而是笑着回答说:“我想关于破坏别人感情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要熟悉些。”
安龄使劲睨她,愤恨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是你生日!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是章学宁帮你过的生日!”
樊长安忍不住发笑,故作认真的看着安龄:“昨天给我过生日的人确实不少,但章学宁,没见着。”
安龄“哼”了一声,压根不信她,说:“如果昨天章学宁不是给你过生日去了,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家?还喝得醉醺醺的,满嘴都在说着‘生日快乐’。他明明就是个不喝酒的人,要不是你灌他,他会成那副死样子?”
樊长安微微颤了一笑,又慢慢笑起来,凑近到安龄跟前,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说道:“安龄,你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吗?章学宁给我过生日?哼,他还敢来找我么?你们夫妻失和,他上外边找个漂亮小姑娘开心开心,正好遇上小姑娘过生日,这样的桥段,你不是想不到吧?还是说,你觉得把你们之间的问题都归结在我头上,这样会让你觉得稍微舒心一些?因为你从来都觉得自己比不上我。”
安龄脸一红,涨着气否认:“你胡说!”
樊长安一阵冷笑:“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你心里不清楚,也可以找章学宁问清楚。可你连问都没有问过他就来找我,不是心虚是什么?”
安龄瞪着樊长安:“学宁他这人心软,肯定是你勾引他的!”
樊长安大声笑了两下,眯眼看着安龄:“他心软?你觉得他心软?今日若是你们安家倒下去了,你看看他会不会与你同入阿鼻地狱。”
安龄一时语塞,眉眼不由得低了下去。
樊长安沉了沉气,终于说:“安龄,我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在你和章学宁结婚那天,在我心里就已经两清了。你何苦总是揪着不放手呢?你现在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孩子的母亲,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安龄原本低落的情绪像是突地被什么点着了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樊长安,失声吼道:“我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可我不是他爱的人!他连一句骗我的话都不愿意说,他就是忘不了你!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的!从小到大就把自己当成个公主,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老师喜欢你,同学也喜欢你,所有人都喜欢你,可你呢?你有把这些看在眼里么?你和学宁在一起三年,你连他喜欢吃什么菜,看什么书都不知道!你究竟为他付出过什么?真是莫名其妙,他又不是受虐狂,为什么就会愿意宠着你,爱着你?他现在一回到家就在房间里看书练字,我知道,他根本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