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
三月的阳光灿烂,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的楚安然被风一吹,还是有些冷,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一件温暖的外套便披在了她的肩上,还带着淡淡琉璃草的香味,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楚安然回过头,双手自然的攀上了宋思年的手臂,他只穿了一件短袖的灰色衬衣,上面有奥凸不平的花式,纵然是如此简单的装束,在人群中也是卓尔不凡,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
她抬起头,迎着阳光对着宋思年微笑,那笑容,比三月的阳光更加耀眼——
“宋思年,今天,我们还去那个孤儿院看那些孩子们吗?”楚安然挽着他快步往前走,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花草的香味!
这半年,他们每个星期天都会去山顶的孤儿院看望那些被人遗弃的孩子,那个孤儿院是他们去踏青时无意间发现的,里面的孩子都是被人以不知名的原因遗弃的,所以心理上都有些难以弥补的缺陷。
“好。”宋思年微笑,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顺手把外套拢得更紧。
“宋思年,你来追我,追上了,我晚上给你做大餐。”楚安然说着,放开了宋思年的手,往远处跑去。
宋思年看着跑远的楚安然微笑,跨了两步准备追上去!
楚安然回过头来对着他微笑,双手放在嘴边,冲着他大声的喊:“宋思年,快点来追我。”
在楚安然记忆里,宋思年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那么闲庭若步,但是,现在她却在他脸上看到了恐惧,他双眼睁大,在嘈杂的街头快速的跑向她,好几次都撞到了路人,嘴里在喊着什么,她听不见。只是想着,她的宋思年,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怎么能有那样惊恐的表情,这么远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他眼眸里的红血丝,楚安然伸出手,想去为他抚平。
“安然,小心——”跑得近了,楚安然终于听清楚了。
寂静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嘈杂不堪,刺耳的喇叭声、行人的尖叫声,最清晰的,还是宋思年担忧的叫喊声!
她转过头,刚好看见一辆开得歪歪斜斜的汽车朝她驶来,阳光打在挡风玻璃上,很刺眼。楚安然想逃,恐惧却让她没力气迈开双腿,定定的站在原地,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仿佛这样,就看不到随之而来的疼痛。
“嘭——”
“啊——”楚安然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推了出去,跌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膝盖和手心在下一瞬间传来尖锐的疼痛。
死了吗?
周围的尖叫还在继续——
楚安然睁开眼睛,就看见宋思年的身体被高高抛起,然后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他的身下,有鲜红的血蔓延开来。
她就躺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那样鲜红的血,仿佛没有底线一般从宋思年的身体里流出——
“宋思年——”楚安然尖叫着坐了起来,急促的呼吸,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黑暗中,她不停的喘息,不停的颤抖。
第八节:被调戏了(已修)
原来是梦,松了口气,习惯性的伸手去按床头柜的台灯。
摸了个空,眉头微微蹙起,陌生的触感让楚安然脑子里那根筋“蹭”的一下绷紧了,努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瞪大了双眼。
手又试探性的往前摸了摸,终于碰到了台灯金属的按钮,轻轻一转,突然的明亮让楚安然微微眯了眯双眸!
白色手工绣花的真丝棉被、复古奢华的装饰、窗外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这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楚安然一把拉开裹在自己身上的棉被,身上的工作服虽然皱巴巴的,但还完好的穿在自己身上。
“我对醉得像死猪一样的女人没兴趣。”
突然的声音吓得楚安然汗毛直竖,猛然间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木槿宸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外套随意的丢在一旁,衬衫的扣子开得很低,能看到胸口蜜色的肌肤,整个身子慵懒的靠在沙发里,星眸半垂,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退却了白日里的玩世不恭,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慵懒优雅气质。
楚安然心里一动,整个人都像是绷紧了的弓,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声:“总。。。。。。总裁。”
她觉得这辈子最惊悚的事也莫过于此了,突然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醒来,而且还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共处一室,最重要的还是这位上司还花名在外,女人多得如过江之鲫。
缩在被窝里,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领,哭丧着一张脸看着眼神还有些朦胧的木槿宸。
“我。。。。。。我。。。。。。”
见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木槿宸突然来了兴致,有意想逗逗她,从沙发上坐起来,闲庭若步的踱到床边,弯着身子凑近她,看着她盛满委屈的双眼,眉头一挑,“你怎么样?”
他女人虽然多,但不碰公司里的人一直是他的原则,像楚安然这种清秀温雅的女人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若一定要说印象深刻,无非是洗手间的洗手台前,她那么狠绝的自己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那一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忧伤和决绝,让他侧目。
我怎么会在这里?
觉得这句话有些暧昧,在喉咙里转了好几回,终于还是吞了下去,故作冷静的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淡然的说:“我先回去了。”
和木槿宸在一起,她总觉得不自在,这种男人太危险,而她,不愿意再以身试险,这将是比宋思年更深的峭壁,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在感情方面,她从来都是不理智的,有着所以女人共同的缺点,会犯花痴,会忍不住做白日梦。
她死也不承认,刚刚木槿宸似醒未醒的模样让她不自觉的心动!
“不问为什么会在这里?”木槿宸声音低沉都有磁性,像羽毛一样划过楚安然紧绷的心脏,酥酥麻麻的,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圈在怀里,尺度刚好,不至于太直接,但却是说不出的暧昧。
他的气息强势的侵入她所有的感官,让楚安然本来就绷得紧紧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异常敏感,咽了咽口水,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自然的向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