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一直将目光看向窗外，只有这样，她才能忘了自己的身边还坐着一个怎样的恶魔。

“姐姐，等我们旅游回来，我会送给你一份大礼。”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了水寒一大跳，她转过头来，就看到了水暖放大的笑容，那样灿烂的笑容，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脸上过。

“你说什么？”

“姐姐，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摆脱我。”水暖的眼神中满是认真的神色，她双臂交叉，头枕着双臂向后一仰“陪我好好玩一次，我答应你，给你自由，以及你一直想要的……”水暖的话还没说完，车就出了事故。

在翻车的那一瞬间，水暖将水寒紧紧地护在身下，所以当她们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水暖浑身是血，水寒却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伤势。

“那……后来呢？”文天烬的声音更加低沉，他就知道，暖暖为了水寒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后来……后来……”被逼问的人突然一脸痛苦的表情，她死命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似乎不愿再回忆起那痛苦不堪的往事。

“后来……”原本躲在一旁的水寒，身体顺着墙壁无力地*，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定是文天烬在和水暖演戏骗她的！她怎么可能会是水暖？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恶魔？

可是……她知道水暖，不！她知道真正水寒没有说谎，因为在水寒刚才叙述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也出现了一些画面，一些让她不愿回想的画面。原来她真的是水暖！原来她真的是文天烬的妻子，原来从来都没有人说过谎，一直是她的记忆，在自我欺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134。双胞胎（4）

“你不要再逼她了，后面的事我来说。”好不容易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水寒从墙角走了出来。

“暖暖，你全都记起来了。”

文天烬的眼中，有难掩的喜色，水寒却是面无表情：“不。我只是记起了车祸那天的事。”水寒的眼神对上文天烬，这是第一次，她这么坦然地和他对视“除了那天的事……我甚至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竟然是水暖？”

那个时候，尽管浑身是血，但是水暖还是抓起了求生锤，砸开了玻璃，拉着被吓坏的水寒，艰难地爬了出去。不管这个过程有多艰难，她始终没有松开……牵着水寒的手。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她欠她太多，所以哪怕是自己死了，也绝对要救出她。

水暖将水寒带出了死亡的噩梦，可是当她耗尽了力气，当水寒回过神来，一切都逆转了。

“姐姐，姐姐救我……我好疼啊，姐姐救我！”

满身是血的的水暖口中发出虚弱的呼救声，鲜血从额上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但是她的眼中，却只有那个和她一样的身影。用力地眨着眼睛，她用满是期盼的眼神看着水寒，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缓缓地伸出手：“姐姐……”

水暖原以为，无论她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误会，她们毕竟是姐妹，见死不救的事情水寒一定做不出来，但是她忽略了，忽略了她对她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仇恨。

水寒惊恐地看着水暖数秒，然后起身，却不是走向求救的人，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逃离，只留下水暖独自一人在那发生了车祸的车便，然而水寒才跑了没几步，就倒了下去。泪眼模糊，水暖听到自己虚弱的声音：“姐姐，我只是想……只是想……算了，解释有什么用呢，既然是我让你这么痛苦，那么，我愿意……承担你所有的痛苦。”

“我愿意承担你所有的痛苦。”从那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水寒喃喃自语，原来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她的过去，她才是那个真正的恶魔，她不仅害得姐姐那么痛苦，也让自己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哈哈，哈哈……”连水寒自己，也不清楚她现在的笑声里到底掩藏着怎样的悲哀。

“暖暖……”文天烬的声音里说不出的心疼，从他知道她利用他期盼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恨她，他说过要报复她要让她痛苦，可是为什么，见到她难过的表情，他的心，更痛了呢？

“暖、暖暖……暖暖你不要过来！我不是存心想要杀你的……我不是故意的！”正头痛欲裂的人，一看到水寒，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她开始死命地咬着自己的手，不安地扭动起来，眼神迷散，嘴里啊、啊地胡乱叫着。

“姐姐……”看到她那样痛苦，水寒觉得自己也痛苦极了，无数个夜晚，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那种罪恶感，足以把人给折磨疯。曾经有很多次，她都以为自己要疯了，却原来，疯的是另一个人，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你们都走吧，我的病人需要休息了。”齐子修突然不知从哪跑了出来，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真的是你的老婆？我真的是水暖？可是这不合理！蓓蓓是我生出来的？可为什么……？”那一夜，那疯狂的一夜，难道不是她的第一次吗？那她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可……一切都可以作假，那她的记忆呢？她的记忆也可以作假吗？她那前后矛盾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尽管水寒的心里已经认知她就是水暖了，可是她还是觉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是啊！水暖，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女人！”文天烬抓着水寒的肩，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哪怕你一点都不爱我，哪怕你打定主意要利用我，但是蓓蓓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对她也那么残忍？”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水寒挣扎着想甩开文天烬，这样的他实在太恐怖了。

“不明白吗？”文天烬挽在水寒腰间的手越来越紧，“我当初也不明白，所以在你昏迷在床的时候，我去彻底查了你，你猜我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