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大得把路全给堵死了。海格里斯一筹莫展,更加的愤怒了。正在这时,山里走出来一位圣人,他对海格里斯说‘朋友,快别动它,忘了它,离它远去吧!否则它将与你敌对到底。’”
王博讲完问我:“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
王博说:“海格里斯刚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圣人告诉他,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袋子叫仇恨袋,你不犯它,它便小如当初,你侵犯它,它就会膨胀起来,挡住你的路,与你敌对到底。”
我用手捶打王博:“你是想说你是圣人,而我是海格里斯吗?”
“我不是圣人,只是不希望你是海格里斯。安静,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你好好想想,我相信你会想明白,什么对你才是最重要的。”
王博紧紧的抱着我,不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果然失眠了,但不是因为认床,而是因为王博丢给我的问题。
早上起来,王博看我圆睁着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你这么早就醒了?”
“我没睡。”晚上我看着王博的脸,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发现,我真的很爱这个男人,只要他喜欢,再难的决定也难不倒我。“王博,我决定了,我不再管杨氏的事,不听,不看,也不问。”
王博从床上弹起来:“真的?”
我点点头。
王博欣慰的亲吻着我,然后帮我把被子掖好:“谢谢你,安静。现在,你好好睡觉,我忙完了,来接你回家。”
我温顺的点点头,很安稳的睡着了。
、(五十七)我真的成了海格里斯?
我决心不再关心跟杨氏有关的任何事情;为了王博也好;为了我也好;我试着去忘记。人有时候做做缩头乌龟也挺好的,至少心里轻松了许多。
我也不再跟董正强会面;至少在杨氏被调查期间;我刻意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刘叔自然也很支持我的决定,他说于公于私他都不赞成我牵扯在内,我若真相通了,他举双手赞成。刘叔也透露这个案子很快就会风起云涌,如果我想休假的话,他也会痛快的批假。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王博的关系,他一定是和刘叔做过协商的。
我的工作顿时变得很轻松,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照顾王博;他依然很忙。
每天我都花很多的心思琢磨王博的一日三餐。我似乎还真有这个天赋,只要吃过一次的菜,都能依葫芦画瓢的做个大概。我坚持每天晚上给王博送吃的,不让他总是吃食堂里那些大锅菜。
王博每天都摸着肚子说,安静,再这么下去我就变成大胖子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
我说,当然嫌弃,你吃完再锻炼好了。
我依然每天给他送,风雨无阻。
又是初冬了。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冷,才11月初,南方的气温已经降到了5度以下,难得一见的寒冬。
再加上这几天雨水不断,就显得越发的阴冷。
我把给王博准备的饭菜在保温瓶里装好,戴上围巾和手套,出门去给王博送晚餐。今天因为我执意要去买鲶鱼,找了好几家才买到,走得有点远了,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再加上我不熟练的烹饪手法,等我出门的时候,早已过了饭点。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得虽然不算大,但风很猛,刚走出大楼的门,身上就已经被雨水弄得潮潮的。
我把伞往下压了压,尽量抵抗前面刮来的雨水,低着头大步向前。
伞压得太低,刚迈出去几步,就和对面过来的人迎头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被弹回来,往后急退了两步,连连道歉。
我抬高雨伞,和我迎头撞上的却是高天睿,他站在我的正前方,没有撑伞,雨水已经将他全身浸透。
我很想视而不见,但孤零零站在雨中的高天睿那略显凄凉的眼神却让我怎么都无法忽略。
“我希望你不是来找我的。”我把伞塞到他手里,“雨太大了,你拿着伞快回去吧。”
高天睿接过了雨伞,同时也紧紧的抓住了我撑伞的手,只是幽怨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使劲的挣扎也没能挣脱:“你放手,弄疼我了。”
高天睿一反常态非但没有松手,而是握得更紧,眼底泄露出一丝绝望的疯狂和执拗,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高天睿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个懂得节制和控制的人,跟现在的表现似乎并不协调。
事实上,上次高天睿来找我,我就应该有所警觉,但我没有在意。这次我依然没有太在意他的反常,我不知道如果我在意了,事情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然而没有如果,直到最后一刻我依然没有在意他的反常。
“安静,如果曾经伤害过你的人都消失了,你是不是从此就能开心快乐?”高天睿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一张口我才意识到他又喝多了,而我也顺理成章的把他所有的怪异行为都理解为酒精的驱使,醉酒的后果。
我说:“你又喝多了,我很开心,也很快乐。”
高天睿却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他沮丧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你不快乐,不然你为什么要介入调查,你不是想彻底毁灭伤害过你的人吗?包括我,对不对?”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王博是对的,我不应该介入,无论我给自己套上多么冠冕堂皇的帽子,外人看到的也只有泄愤和仇恨。
我本应该告诉他,我已经不再介入这件事,而且我就算真想过要针对谁,那也绝不会是他。我甚至在那一刻觉得高天睿有点矫情了,甚至有点很没出息,难道毁了杨氏就是对他的毁灭?难道他的一生真的只能依附杨氏?
所以我很倔强的没有做任何的解释:“这只是我的工作,和任何人无关。”
“和我也没关吗?如果我也许面临着毁灭,你也没关系吗?”高天睿眼里的疯狂和绝望又再度浮现,他的手握得更紧了,我几乎能感觉到伞柄已经嵌进了我的掌心肉里。
我没有多想他所谓的毁灭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到,只有对他绝情才是为了他的未来着想,虽然我对他已没有了爱,但他毕竟是我曾经爱过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他就此沉沦下去。所以我说:“是的,无论你的未来怎样,你都是和我不相干的人,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