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深几步追上她,她没有哭,只是很冷漠的表情。
他笑起来:“还在想你这个爱哭归是不是又哭了,小时候就爱惹哭你,长大了不惹你你也哭。”
她挣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哭?”
梁秉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倒希望你哭一哭,生气的时候撒泼什么的是好的发泄方式,要不你打我一顿,骂我几句。”
木承承什么也不说,还是扭头就走,梁秉深挡住去路:“木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有矛盾只有两个人说开了才能解决。你这样不理我,只会让你更生气,让我更恐慌,对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她思量一下,只是问了一句:“你有多爱我?”
没等梁秉深回答,一个娇俏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秉深师兄?”
华微微依旧是第一名媛的闪耀模样,拎着一个彩色的手袋,踩着缎面高跟鞋走过来:“昨晚你怎么那么快就走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上话,父亲和哥哥都想和你叙叙旧。”
梁秉深心里烦躁到焦虑状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运气简直差到家。果然木承承的脸色更加不好,眼神中的一点点温度都没有了。
华微微十分做作的惊讶捂住樱桃口:“没有看到承承学姐也在,昨晚听说你来了,怎么没打个招呼就走,许久未见,承承姐愈发漂亮了。”
木承承对华微微的厌恶几乎从第一次相亲事件就开始了,她懒得和华微微虚伪的寒暄:“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果然梁秉深自动屁颠屁颠的跟着木承承走掉,走到一个路灯下她突然停下,梁秉深险些撞到她,赶忙停下来,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木承承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滚远点,我现在心情不好!”
梁秉深倒是高兴起来,抱臂看她:“我还心情不好呢,你就不能将就将就我?”
她坐在路边,有些赌气的别过头。
梁秉深跟着坐下,不知道是因为霓虹流光还是因为夜色,木承承回过头看她的男人觉得,他出奇的英俊。
他安静的陪她坐着,一个大男人长手长脚的窝在那里。她终于开口,有点委屈,有点迷茫:“梁秉深,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我想了很久。我知道我任性,是你容着我这样任性,从小到大,是你给我任性的特权。就算是我爸妈不让我做的事情,你都随我高兴,随我愿意。是你给我这样广阔的天地,因为有你撑着,我有了麻烦都会有你善后,所以我这样肆无忌惮,这样不知好歹。因为你将我保护的太好,我总是想问题很简单,因为复杂的你都为我解决了。可是你从没有教过我怎么去爱,怎么去恨,你也没有告诉过我你爱我,还有我该怎么爱上你。
等到遇到孟韶津,他是第一个那么用心追求我的男人,你是第二个,你这个人,对我好从来也是大吼大叫的,所以我一直很喜欢温柔的男人,我有时候也想,也许我是期盼着一个温柔的你。我和孟韶津在一起的六个月,他都是温柔对我,我们是真心相爱,我可以为了孟韶津去死,是因为爱情。而我也可以为你去死,但是我们是二十五年相伴的青梅竹马,不是因为爱情我也可以为你去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对于爱情我很迷茫,对于婚姻更加迷茫。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对于你的感觉和对孟韶津的不一样?爱情的感觉是会因为人不一样而不同吗?
如今,我会因为费雪扬和华微微不高兴。我和孟韶津之间从未有过其他的女人出现,所以我不了解这样憋闷的心情意味着什么。我们结婚了六个月,我们相伴了二十五年,现在我知道,初恋过后,爱情是会有千百种姿态的。而我会因为有你而安心,因为你离开而想念,因为别的女人而吃醋,因为不确定而恐慌。我想我爱上了你。我说了这么多,都是拿你和孟韶津作比较,你不要生气,因为那是我对于爱情的唯一经历,它留下过浓墨重彩。可是,是你给我重生,给我继续任性的资本,给我所有的爱。我不相信你会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止不住难过,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说了这么多,口渴,你去给我买瓶橙汁吧。”
梁秉深的眼中是狂喜,看着他的木头终于开窍了,抱着膝盖脸埋在两*,明显是害羞了。他沉默的去买水,路上心神恍惚,觉得好像是梦境。相爱,是这样奇妙的事情。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是选了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就浑浑噩噩的过上一生,会因为房子的产权,孩子的奶粉,婆媳关系而吵个不休。而他给她所有的最好,连户主登记的名字都是她,而他也终于实实在在,真真正正的等到了她。
她曾经对于爱情那么的失望,因为他没有教过她怎么面对一段失去的爱情,所以她极端而错误的选择了做傻事。后来她被他从黄泉路上接回,迈入圣大的婚姻殿堂。她依旧是最跋扈任性的公主,他是永远任劳任怨的毒舌骑士。童话,是存在的。尽管这情路艰辛,也曾走散,还好,绕了几个弯,他们回到分岔路口,紧紧相拥,再不肯走散。
梁秉深将橙汁递给她,她接过来,喝了几口站起身:“累了,背我回家!”
他摇摇头叹气:“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就会欺负我。”
分明是宠溺的语气,木承承爬上他的背不无得意:“谁让你先招惹的我。”
梁秉深回过头亲她一下:“招惹你是我密谋多年的事情,今天才修成正果,虽然你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不过到底通透了些。反正你也不需要多聪明,有我在呢。”
是啊,有他在,想那么多干什么。他还会容许她闹个天翻地覆,然后做好善后工作。用梁秉深的话说就是,烽火戏诸侯算什么,要他的命都行。
危机重重都微不足道,她迈出了勇敢的一步,当爱得到回应,心中的爱意会愈发的强烈,梁秉深晚上极尽温存,木承承软成了一汪水。她报复的咬他,他都承受着。一直唤她:“承承,承承。”
她在极痛和极乐中回应他:“秉深,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