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圣带着万秋雁上了租来的夏利车。
“伟圣，我有件事情问你。”万秋雁的视线停留在车的仪表盘上，示意他把车灯打开。
“什么事情，要是关于我母亲的那你还是别问了，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赵洁阿姨，她是我的法律指定监护人。以前可能骗了你，不好意思了”李伟圣扫了一眼仪表，上面显示油箱的汽油是满的，“晕，还车的时候可能还需要帮人家加满油箱。”
“不是，我想问，你们的军事学院，是不是很多孩子没人照顾啊？”
“并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没有父母的，就像董森那样。嗯，其他的小孩也都有法定监护人的。我们从6岁，也就是一般孩子的小学一年级开始进行军事训练，而西方国家大多是从10岁以后的，这也是为什么s等级选拔多国联考的时候总是中国的队伍拿到第一。多训练四年，很不一样的。很多时候，我们会和成年特工伪装成家庭的样子去外地完成任务。”李伟圣说。
“哦。”万秋雁如释重负般的，靠在了靠背上，“？十点钟的时候，我们不去，真的没有关系么？”
李伟圣对此不太确定，“先不管那么多，我们先回家一下，看看夏莱茵的情况，至于学校的事情，尽管我非常不愿意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今天晚上就出失踪案子。董森和崔智荣两个人会在宿舍走廊的入口，也就是唯一一条从宿舍区出来的路门口整晚蹲点。”
“整晚？他们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今天还要熬夜么？”
“啊，没关系，工作连轴转对于我们来说是常事。”李伟圣笑了笑，“嗯，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奖金自然也会多了。首先你必须能力强才行。”
车开到了胡同口，两人下车徒步前行。
“谢谢你们。”万秋雁突然说。
“什么？”
“谢谢你们，还把霜雪当作正常人。”
李伟圣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哼了一声。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克隆人也是正常人的，不过那也太惊人了，从小时候我来这里，就不能把你们分辨开。”
万秋雁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克隆人是有生理缺陷的，就算是父亲，也没有办法避免这种生理缺陷的产生。妹妹她，在免疫方面有很严重的缺陷，经常因为一点常见的小病就住院。我很担心她。”
“放心吧，免疫能力并不都是与生俱来的，等回到军事学院，把你们培养成崔智荣那样的体格，免疫能力自然上来了。”李伟圣安慰她。
到了家里，秦江鹏一路小跑下来迎接。在回廊转弯处险些摔到墙外面，李伟圣笑了几声，立刻严肃起来。
“莱茵好点了么？”他问。
“嗯，就是还有点头晕，你们这么快回来了？”
李伟圣似乎不方便在万秋雁旁边说话，两个好友心有灵犀，一起走进客厅。
“秋雁啊，你的妹妹现在楼上呢，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秦江鹏转身留下一句话。
艾衫带着林凌薇来到一家名叫快乐时光的饭店用餐。
“你怎么确定，是这家？”林凌薇问道。
艾衫并不急于回答，她用标准的浮山口音叫服务员递上菜单。
“好不容易来一次，点几个自己喜欢的菜吧。山西风味很浓的，别被吓倒哦，小薇。”
林凌薇捉摸不透艾衫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她活在世上的这十几年里，艾衫可以说是和自己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人，但也是她永远琢磨不透的一个人。
“哦，那我点了。”林凌薇接过了菜单，但是不知道从何下手，上面的菜基本上都没有见过。
由于之中，艾衫把菜单拿了回去。
“不勉强你了，让我来吧。”
点菜之后，艾衫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小薇还不能喝哦，到了18岁以后再说吧。”
“哦，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到那个杀手会在这家饭店与某个人进行会面？”林凌薇略显闷闷的抿了口茶。
艾衫笑了，指着她手边的地图。
“和点菜是不同的，你刚刚来到浮山县，对这里的一切并不熟悉。尽管知道我在你身边，完全没有必要买手上这张地图。但是你的好奇心和警戒感还是促使你买下了这张地图。有了它，我们就能知道现在的浮山县城是什么样子了。没错，”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点菜就不一样了，点过之后，你还是不知道它的口味，所以还是只能让熟悉这里的人来点菜。”
林凌薇拿着手上的地图，仔细的看起来。
“东西向3000米，南北向800米，虽然小了一点，只要你把地图拿在远处看，便一目了然了。”
地图放在了远一点的地方。林凌薇恍然大悟，“那么f6就是！”
“明白了？”艾衫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就是浮山县城五年以来由于受制于地形而采用的？？键盘式规划。”
“我们现在……”
“正在f6这个键位上。真的很像‘地球’的风格不是么？连发个暗号都不忘记用地图。”艾衫结束了全部的解释。她透过酒杯看着倒影里的自己，注意到自己竟出现了第一根白头发。
我已经老了么，还是说，这孩子成长了吧。
艾衫平静的趴在桌子上，嗅着桌上夜来香的香味。
“这样地方竟然有纯种的夜来香，真是少见，对吧。”林凌薇说。
“嗯，小薇，咱们两个，好久没有像现在这么聊天了吧。我认识你，也有个五六年了。”
“是啊，转眼之间，我都这么大了。”林凌薇回答，“人，是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吧。”
艾衫对她的调侃无动于衷，只是安静地看着桌子上花瓶里的那几只夜来香。
“为什么不是蔷薇呢？”她自言自语。
“蔷薇？”
艾衫回过神，笑了。
“小薇，你的母亲临去世之前，交代给我一件事情，说是等到你成年以后再告诉你，不过在我看来没有必要等到那个时候了。”
“什么事情，要是关于我父亲的，就不用跟我说了。”
艾衫看着她，又笑了。
还是没有办法，轻易的原谅呢。毕竟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要是很简单的就过去，对于小薇来说，也是不太可能把。
“不是，我要说的事情是关于你的名字。”艾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