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黄浩炜的不以为然，自己创造的东西没人欣赏，老头感觉很郁闷。

但听到黄浩炜后面的话之后，老头连郁闷都顾不上了，立马说道：“你一定能借到的，我知道你们国家的人有的是钱。能到国外留学的，家里都是富裕的。”

黄浩炜笑了：“那可不一定，我家就不富裕。”

应老头的哀求，黄浩炜还是给了老头二百元钱零用钱应急。

在老头一声声恳求、嘱咐中，黄浩炜离开了宾馆。

他一边走，心里一边算计着：六千澳币借给他，能换到一个读博士的名额，那我就赚了。那个读博士的人还不对我千恩万谢？一个博士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三千澳币，又学技术又赚钱，国内肯定有不少研究生争着去读：现在工作很难找，国内月工资平均还不足二千华元。

没有风险，只有好处的事，黄浩炜真想做。

可这么大一笔钱自己到哪里去筹集呢？黄浩炜心里一下为难了：家里才买房子，才装修，肯定拿不出钱来。

找谁才好？总不能挨个人问：“你想到澳新卡拉国读博士吗？现在只要借给我三万六千华元就可以了。”

别人不把你当疯子才怪，再说，这个人必须有基础啊，至少是数学系研究生毕业，英语成绩好才行。短时间内哪里能找到合适的人？

姨父许昆山最有钱，算得上大富翁，六千澳币对他而言真只能算是毛毛雨。问题是自己出国就花了他不少钱，到现在读书还在用他的钱。

如果再问他借钱，实在有点说不出口。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借钱给一个赌棍，那他不气愤才怪。或许一气之下还告诉我的父母，父亲恐怕又要对我拳脚相加。

黄浩炜最后决定还是向表姐夫薛华鼎借钱，虽然黄浩炜和薛华鼎交往不是很多，但就是仅有的几次交往，黄浩炜也了解到薛华鼎是一个对朋友真诚的人、是一个大方的人、有魄力有见识的人。

还有，他知道他薛华鼎有的是钱，他岳父的公司里有他和他老婆的股份。其他人或许不知道，黄浩炜知道。

“表姐夫，你好。”黄浩炜打通了电话。

“你好。”对方笑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到我们市里来了？”

“没有。还要过几天。”黄浩炜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有一件事请你帮下忙。我想找你借三万六千元，可以不？”

“行，你把银行帐号报给我，我让人帮你打过去。”薛华鼎没有丝毫犹豫。

“呵呵，你问都不问为什么，不怕我把你的钱贪没了。”黄浩炜心里感激，口头却开着玩笑。他又说道，“我要到银行办一个帐号，我等下打电话给你。”

“那好。你等下打这个电话，他姓姜，叫姜乐为。我会交代他，让他帮你办理。”薛华鼎又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来之前你得提前打一个电话给我或者你的表姐，给姜乐为也行。”

二人谈了几句，因为薛华鼎事忙，黄浩炜很快就挂了电话。

在银行开了户，但并不意味着钱就能很快到位，走账还需要时间。但索普教授还是很理解黄浩炜的说法，拿到银行卡和存折之后，左撇子的他写了一张共计六千七百澳币（包括四千元的罚款和二百元的零用钱）的借款条。

将欠条收进口袋后，黄浩炜一本正经的说道：“索普教授，我帮你的都帮了。你怎么保证帮我的忙？仅仅口头答应，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老头问道：“那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读博士的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必须你推荐的人自己愿意去。”接着他，又说道，“你要绝对相信我。……，要不，我还是把u盘押在你手里，怎么样？”

黄浩炜问道：“你不怕我偷看里面的文件？”

索普教授反问到：“我怕什么？你知道专利不，专利在授予专利权之前要公示，要让所有人看。只要我没有授权给你，你看了也没有。这些将来也是要发表的。”

停顿了一下，索普教授又说道，“呵呵，你真要玩鬼，在我之前你把它们投递到学术刊物上去，我就和你打官司，说你盗版。因为我已经给几个学术刊物的编辑发过电子邮件，他们都有我的底稿。他们能证明我在你之前投过稿。那样的话，你肯定输，肯定不止输给我六千澳币。”

说到这里，索普教授又对不认可他发明的人气愤不已：“那些人真是垃圾，是混蛋！”

黄浩炜奇怪地说道：“既然我看了这些玩意也没用，那你把它押在我这里有什么用？这个u盘也就值十几澳币吧。”

“no，我们可以签一个简单的协议。如果我的钱没有按时还给你，或者你推荐的合格留学生我没有让他读我的博士，按照我们的协议你就可以共享这套发明的一小部分权利。”老头显然对知识产权方面的了解比黄浩炜多得多，“你难道这都想不到？”

黄浩炜问道：“如果你的这些玩意一直得不到其他数学家的认可，我占有的那一小部分又有什么用？”

“这怎么可能？至少我自己看重它。”说完，老头狐疑地问道，“你不会是要打它的主意吧？我告诉你，我不可能让你在其中占一部分，哪怕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都不行。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让你放心，让你知道我会把钱还给你，也会帮你把你推荐的人读我的博士。这个u盘只是一个象征意义。明白不？”

黄浩炜理解地点了点头，心里想：反正我不损失什么，就按你的来吧。

等索普教授写好一份协议签了字之后，黄浩炜自己也照着抄写了一份，签上名交给了他。

索普教授将u盘插进计算机接口，将里面的几个文件让黄浩炜看，并告诉了他打开这些文件的密码。

黄浩炜随意扫了几眼。果然，里面的这些玩意都是一些数学公式、方程、矩阵什么的，自己看不明白。他就把文件关了，拨出u盘。

稍微和老头谈了几句话之后，黄浩炜就拿着u盘和欠条、协议离开了宾馆。

回到家，他将u盘往枕头下一塞，一头扎进了电脑游戏里。

网络游戏最容易消磨时光。

在家里浑浑噩噩又过了几天。为了联系的方便，他花一百元买了一张不计名的充值手机sim卡。

元旦之后的某一天，黄浩炜给薛华鼎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告别外婆和妈妈，动身前往绍城市去看望当市委书记的表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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