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这么好的美事,天姥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总算定力还够,只是一迭连声地道:“那怎么好意思,哪能生受你这么贵重的丹丸。”天姥当然知道,能帮助打通任督两脉的又岂是普通补药,寻常丹丸,那里面一定掺入了稀世灵药,那些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价值不菲,还有价无市,千金难求。
“就算是小子孝敬前辈也是应该的,何况小子还有求于前辈。”小天羽边说边从百宝囊中取出玉瓶并从中倾倒出十粒香喷喷的碧绿丹丸,双手递给天姥,“老奶奶,快吃了吧,吃下后再运气十二大周天,小子为你护法。”
“老身生受你的恩惠了。”天姥接过丹丸,一口吞下,然后趺坐在地,只感到腹内升起十来股细小而灼热的气流缓缓地流入经脉,然后顺着经脉流转起来,盏茶功夫后,后脑咔地一声响,一股清凉之气流窜全身,真气源源不绝,当下不敢怠慢,立即将真气运转十二大周天,然后方张开双眼,站起身来,高凸的太阳穴已经平复,气息悠长,知道自己的内力已经到达一个崭新的境界,稍一提气,周身即产生一层护身罡气。
“小公子,请问刚才你说的有求于我的究竟是什么事,请你如实相告,老身只要力所能及,当不辞刀山火海也要为你办到。”天姥是重承诺讲情义的人,生怕小天羽相求的事难以达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诚恳地问道。
“老奶奶,小子有一件大事要达成,必须大批高手相助,因此我想如有老奶奶带领全世家的力量相助,那就最好不过了。”小天羽为了大局必须动员一切可利用的力量。
“老身还以为什么事,我一直闲得无聊,想找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做,却又想不出做什么事好,如今既然小公子有事,那是再好不过了,你不请我参加我也一定要插一脚,更不用说你请我参加了,老身当仁不让。”天姥暗地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老奶奶,现在我们继续赶路吧。”
三人上了马,继续往前赶路,欧阳倩玩心一起,把马缰一抖,口中“驾”的一声吆喝,马儿立刻放开四蹄,奔跑起来,天姥在后面拍马紧紧相随,行路速度明显加快。
二个多时辰过去,远处炊烟袅袅,日薄西山,已近黄昏时分,真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三人二骑驰入村内。这村名叫靠山屯,背靠大山,屯内二百多户人家,村民大多以猎为生。生性大多粗犷彪悍,孔武有力,屯内老少皆自小习武,主习刀枪叉棍,尤善箭术,五十步内十中八九。山区盛产药材木料,亦多飞禽走兽。不过因山路崎岖难走,又无道路通达县城,因为到达离此八十余里远的镇西关县城,必过一条峡谷,要翻越这条峡谷起码多花费三四个时辰,交通实在不方便。所以靠山屯的百姓轻易不去镇西关,因此药材木料除了自用,也无人采掘砍伐,打些禽兽之类即当饭又当菜,聊以度日。
因为前路不通,后路只通绵绵山区,所以鲜有人前来靠山屯。今天村民看见骑着骏马,衣着光鲜靓丽的的三人前来,又是老的老,小的小,小的一对又如同金童玉女,山民们哪里见过如此俊雅的人物,一时都看得呆了,当下一传十,十传百,顿时全屯的男女老少都蜂拥而至,你推我挤看希奇。
小天羽见此情景,早跳下马来,走到一个面善年长的老山民前,亮声问道:“老爷爷,请问这儿旅店在哪儿?”
“嗳,小兄弟,我们这儿常年无人前来,因此并无旅店。你们要住宿用餐,就去这儿的耿家大院,耿家老太爷也是这儿的村长。”说话间用手一指,“那高高的围墙就是耿府。你们前去,保证大受欢迎,因为耿老太爷最是豪爽好客。”
“多谢老爷爷。”小天羽一抱拳谢过老山民,转身招呼天姥和小姑娘牵马前往耿府。
三人二马很快来到耿府大门前,门前二只大石狮高大雄壮,威风凛凛,大门前两侧站着二个家丁,挎刀佩剑,倒也身材雄壮,透出一股山民特有的彪悍神情。
来到大门前,三人停下脚步,小天羽上前一步,抱拳亮声道:“请问这儿是耿府吗。听说耿老太爷豪爽好客,在下特来投门求宿,不知二位大叔能否代为通报。”小天羽人小资格老,一副江湖老门槛,人生得英俊小嘴又甜,二个家丁一见这么漂亮的小孩叫他们大叔,骨头当下轻了一三分,忙不迭点头道:“在,在,我们耿老太爷最好客了。你请等一会,我马上去通报。”
靠近小门的一个家丁慌忙转身奔进去通报,一会儿,大门打开,一个身穿寿字团形花纹长袍衣着的老者迈步而出,降阶而下,抱拳道:“远方贵客光临寒舍,不胜荣幸,三位贵客快快有请。”说着伸手延揽,跟来的二个家丁将二匹马先牵去马厩。
三人见老太爷是真心实意欢迎他们,心下也大为高兴,就随着老太爷进入府内。
进入大厅分宾主坐定后,丫鬟先端上热茶,耿老太爷抚须笑问道:“不知三位仙乡何处,来此有何贵干。”
“这位老奶奶来自欧阳世家,江湖人称独孤天姥,小姑娘欧阳倩是她孙女。我名李天羽,出身阴山派,出门在外主要是游历名山大川,增长见识,顺便管些闲事。今天来到这里,只因我们是沿山区小道而来,一条路直通至此,尚未遇见岔道。我们是兴之所至,随遇而安,并无一定目的地。”小天羽侃侃而谈,一副老江湖口吻,说来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独孤天姥当面,老夫失敬了。”耿老太爷的江湖消息毫不闭塞,心下大为震惊,这独孤天姥脾气火暴,疾恶如仇,此番来到靠山屯,不知是喜是忧,忙起身再次抱拳。
“耿老不必多礼,老身江湖一点微薄虚名,不足挂齿。我们三人之中挂帅的是这位天羽小哥儿,老身聊算是主人的跟班随从。”
“什么,这么个小娃娃竟然还是天姥的主人?”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耿老太爷满脸的匪夷所思。
正在宾主交谈间,忽然飞进来一只白鹦鹉,口中嚷嚷道:“小天羽,不好了,大事不妙啊。”
小天羽抬头一望,伸出左手,白鹦鹉翅膀一敛,停在小天羽手腕上。
“什么事情让你白大哥也如此惊慌。慢慢地讲,放心吧,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天羽镇定如恒。
满大厅的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一人一鸟的奇异对话,耿老太爷心中却想道:“到底是小娃娃,喜欢玩鸟,不过这只鹦鹉倒长得蛮讨人喜欢的。”
“离这里十多里路,有一座山,半山腰有一个洞口,几十丈的洞底有一个深潭,深潭中有一条蛟龙,正在拼命准备破山壁而出。眼下正在拼命用身体撞壁,声响惊人,山壁已有裂缝出现。看情形,破壁之日就在眼前,但是一旦让这畜生破壁而出,山涧之水加上蛟龙引发的山洪必定泛滥而下,几百里内的生灵必遭涂炭,难逃灭顶之灾。所以你必须立刻前去杀了那蛟龙,这是一桩天大的功绩呀。”白鹦鹉摇头晃脑,老气横秋,谆谆善诱耐心地开导小天羽。
传说中龙性最淫,能和九种动物滥交,然后生下九种杂交龙种。所以说“一龙生九种,种种不同样”。如和猪交配,则生下的后代就是猪婆龙,和蛇交配,则生下的后代就是蛟龙。这蛟龙潜心修炼一千年后当可升天变化为龙,不过这蛟龙生性多疑,它在活到九百九十岁时就患得患失,躁动难安,就会兴风作浪为祸人间。
“难怪近日经常听到远处传来轰轰的闷雷声,我们还一直以为是地震将要发生,想不到是这畜生在作怪。这却怎么是好,这山洪一爆发,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这里了。看来是难逃一劫了。”耿老太爷愁眉深锁,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耿老不必担忧,小子不才,这就前去。定当诛灭此蛟龙,使百姓免遭灭顶之灾。”小天羽生具侠肝义胆,最看不惯欺凌弱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