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耽误了点时间,行李都准备好了吗?」一回来他就问。
「都准备好了。」
「那我们走吧。」
他接过行李箱与她一起下楼,驱车前往机场。
在车上瞥见他的领口沾到一些红色的脏污,她抬手想帮他擦掉。
他低头看了眼,皱起眉,「这是不小心沾到的,你不要误会。」
咦,误会什么?她愣了下。
「今天跟一个主持人谈事情时,她突然跌倒,我扶住她,结果她的口红沾到我领子上。」他解释。
唐有福这才明白,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唇印,她仔细的看了看,由于只沾到一些,因此看不出整个唇形。
见她专注的盯着他领子看,寒锐耐着性子再说:「我没骗你,真的是不小心才沾到的。」
「喔,那这个洗得掉吗?」她抬手擦了擦,发现没办法将它擦掉。
「不用洗了,这件衬衫到加拿大我就丢掉。」
「咦,要丢掉?可是衬衫还好好的,这样很浪费。」
「反正我衬衫很多,不缺这一件。」她对唇印的反应太平淡,让寒锐忍不住多看她一眼。「你不生气吗?」一般女人在看见自己老公领子上有别的女人的唇印,不是都会吵翻天?
「你不是说是不小心才沾到的?」既然是不小心,为什么要生气?她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她竟然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寒锐突然间有种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欣慰的心情。
如果她是因为完全信任他的人格,那么很值得欣慰,但若是她根本不在意他身上是不是沾有别的女人的唇印,那就……不是那么值得庆幸了,因为这意味着他在她心里不是很重要,换言之,她对他没什么感情,才会如此不在乎。
他是多少看得出来她喜欢他,问题在于那感情有多深?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好跟她聊聊……
「有福,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好呀。」比她以前几任男友都好。
「这样说吧,你喜欢我吗?」
「喜欢。」她毫不迟疑的点头。
「有多喜欢?」
她有些困惑,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样好了,用一到十来做比喻,你对我的喜欢有几分?」
她歪着头认真的想,半晌后,还是量不出她对他究竟有多喜欢,只好老实的摇头。「我不知道。」
听见她这个回答,寒锐突然间发觉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很愚蠢,这行为就像在纠缠着男友询问他到底有多爱她的女人一样。
「算了,就当我没问。一
见他两眉微皱,唐有福有些不安,「你不高兴吗?」她回答不出他的问题,他是不是在生气?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件傻事。」她太单纯,没有那么多心眼,而他竟然为了这件事在纠结,连他都忍不住觉得自己的智商下降了。
「那你这件衬衫不要丢掉,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洗干净好不好?」她还是觉得好好一件衬衫就这样不要,真的太浪费。
「好,随便你。」他抬手揉揉她的头。
没有心机、没有城府、没有利益算计,跟她在一起,他整个人包括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格外轻松。
「妈,这是有福。」到了加拿大后,寒锐将妻子介绍给母亲。
王淑月看向媳妇,点点头,清瘦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唐有福有些紧张,她腼覥的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双手恭敬的递到婆婆面前,「妈,这是圣诞节的礼物,送给你。」
「谢谢。」王淑月收下礼盒。「你们搭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吧?小蕾,带你大哥和大嫂先到房间休息,晚点再下来吃饭。」
「好。大哥、大嫂,我们上楼吧。」寒蕾笑盈盈的领着他们到楼上的房间,她蓄着一头长卷发,跟寒锐有几分神似,由于拥有四分之一的荷兰血统,她五官白皙立体,是个漂亮的女孩。
「妈妈身体还好吗?」来到房间,唐有福关心的询问。
刚才看见婆婆的第一眼,觉得她好瘦,整个人纤弱得好像只要一阵大风吹过来就会将她给吹跑似的,那双透着淡淡抑郁之色的眼睛,仿佛心事重重。
「时好时坏,有时候会看着爸爸的照片发呆,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寒蕾回答。
「她一定很想念爸爸吧?」
「她已经思念爸爸快二十年了。」她有些无奈的表示。
「他们以前一定很相爱。」所以才会在丈夫过世之后,对他念念不忘。
寒蕾摇摇头,「在我的记忆里,爸和妈以前常吵架,有一天他们又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起口角,结果我爸吵着吵着突然昏倒,送医之后发现是脑溢血,没几天就过世了。」
「啊!那她一定很内疚自责。」唐有福之前是听寒锐大约提过他家的事,但他没说得这么仔细。
「嗯,她是很后悔那天不该跟我爸吵架,为了惩罚自己,她在我爸死后好几天都不吃不喝,最后弄得病倒送医。」讲到这里,寒蕾挥了挥手,转开话题说:「大嫂,你第一次来,不跟你说这些事了,你们有没有想好这几天要去哪里玩?」
唐有福看向寒锐,「他说要带我去滑雪,住在用冰打造的旅馆里。」
「嗯,有时间你们可以往北走,去看极光,很漂亮哦。」寒蕾建议。
寒锐出声道:「下次再去看极光,这次我们时间不够。」他只安排了六天的假期,光飞机来回就要占掉两天的时间,只剩下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