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夕“咦”了声,挤眉弄眼地朝她身边挨了挨,戏谑道,“有奸情啊,我说最近哪儿不对劲儿呢,我怎么记着以前某人叫某人都叫‘沈大哥’的啊,这会儿居然连名带姓地喊上了,小蹄子,来,郭爱丽跟姐姐来谈谈人生。”她大大咧咧搂过阿布,一脸大姐大的豪情万丈。
一口凉茶噎在了嘴里,阿布的脸憋得更红了,“……什么某人某人的,胡说八道什么呢,别找事儿啊你!”
“得,那我就不胡说八道了。”程今夕无聊地耸肩,却是一脸“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的表情。
“……”
看着阿布一脸娇羞小媳妇样,程今夕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别一脸被我糟蹋过的样子好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少来,”阿布尴尬地咳了两声,“要糟蹋也是姐糟蹋你,姐是总攻知道不总攻!”
程今夕斜眼,嘁她,“就你这小身板三句话脸红正还总攻呢,总是被攻吧你。”
阿布被哽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都快红炸了。
“阿小布,我说差不多得了,你要真喜欢沈聿,就大大方方承认,虽然这小子年纪不小,但看着还是没开窍的样子,你得抓紧着点,别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程今夕贴着她的耳朵窸窸窣窣地耳语,说得很轻很轻。
时不时抬头看看对面的男人,他方才笑意已然全无,又恢复了那张看着有些晦气的棺材脸。
程今夕扁了扁嘴,适可而止。
她怎么会知道她喜欢沈聿?
“程今夕!”被戳中心事,阿布急得跳脚,恨不得当下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余光紧张地撇了沈聿一眼,确定他应该并没有听见,这才稍稍放下点心来,“你你你再口没遮拦,我,我就……我就……”
“就什么啊,撕了我的嘴啊?”程今夕打断她,一脸恨铁不成钢,摇摇头,“算了,不逗你,真没意思,继续吃。”
还真是个害羞的傻孩子,什么不都说,沈聿这么一个迟钝的人又怎么会知道。
程今夕这样想,殊不知,当她这样想的时候,也有人,正在这样想,为何她这样一个榆木疙瘩脑袋会如此迟钝。
挂在墙头上的电视机被设置了静音,荧幕上放的是今日娱乐新闻的重播,以为没有声音,仿佛在看默片一样。
当镜头定格到傅云姿秀丽出挑身影时,程今夕还是明显地怔愣了一下。手一抖,刚夹起来的一只虾子,又跳水般“扑通”落回了火锅里。
滚热的红油飞溅到手背上,刹那就烫出了三两个红红的小点儿。她“嘶”了一声,把手贴在冰啤酒的罐子上,才消减了一些疼痛。
“总是毛手毛脚,不知道是小脑萎缩还是大脑残缺。”沈聿又开启了嘲讽模式。
“不吵吵我你能死啊!”程今夕白了他一眼。
阿布看她盯着电视机的神色不对,拿筷子指着问,“傅云姿,你认识?”
程今夕接过沈聿丢过来的纸巾,擦干手背,“算不上认识,就见过一面,吃了顿饭。”
“长得挺好看呀,”阿布砸吧嘴,指着屏幕上那张美得仿佛会闪闪发光的脸,有些花痴状地慌神,“音乐家的气质就是不一样啊你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身条甚好,盘顺。”
“神经病,谁他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感情你脸上那一滩都是浆糊啊,别咋咋呼呼没见过是世面似的,丢人!”虽说五官也分三六九等,傅云姿好看是好看了点,可关键性格那么不讨喜,好看有个屁用。程今夕百无聊赖地收回目光,夹了些菜填到她碗里,“这黄喉不错,挺新鲜,尝尝看。”
“嗨,我才发现啊姐姐你最近不得了啊,说话越来越损还不带重样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呢。”阿布皱眉,难怪说漂亮的女人总会对同样漂亮的女人本能地产生抵触情绪,看程今夕这语气还真是一点没说错。“还有,别老他妈他妈的,姐姐,你是公众人物,在公共场合就要注意影响。”
程今夕砸吧嘴,“我又不是艺术家高岭之花,要那么矜持干嘛,你爱看,我还不乐意演呢。”
阿布一脸“你没救了”看她,“说说,你俩什么时候见过,没听你提过啊?”
程今夕不甚在意,“上个月吧,还是一个半月前,大概吧,不记得了。”
“唷,上个月,你跟她这一南一北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什么情况啊,”阿布来了好奇心,“听说她这次来是为了下半年的巡回表演,早半年前就开始订票了,不到半个月十几场演奏会的票都订完了,连黄牛票都没有。”
程今夕咬着一块牛肚,吃得满嘴流油,“唔,那怎样?”
、第一百零四章酒不醉人
第一百零四章酒不醉人
“我是想说啊,”阿布狗腿子似的示好,“今夕,你要认识她,要不帮我问问,还有没有多余的票?”
程今夕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怀疑,“票?你个连个吉他和提琴都分不清,五线谱都看不懂,唱歌还跑调的俗人,听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音乐会啊,你听得懂吗?”
“谁跟你说是我要看,”阿布翻了个大白眼,“我有一表妹,学古典乐的,傅云姿那是她本命,崇拜得不得了。这回没买到演奏会票,都在我面前哭了好几回鼻子了,我这不是想着她从小就跟我关系好,心疼么。”
程今夕若无其事地说“喔”了声,“这忙说实话我还真帮不了,我跟傅云姿不熟,是真不熟。”
接着又是将一整盘的羊肉和黄喉送入锅,不一会就升起白烟袅袅,这屋子里倒是跟歌仙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