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天贵和东富骑着马飞奔过来,快到跟前的时候,俩人飞身下马,天贵说,“东富,你去背天赐,我去照顾妹妹。”
天贵几步奔到雪娘跟前,把雪娘背起来,此时,东富也从欧阳泰逸身上接过天赐。欧阳泰逸叫天贵送雪娘回房,可雪娘还是要跟着去天赐的房间。于是所有人都去了天赐的想月厅。
东富把天赐放到床上后,不一会儿,天赐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坐在床边的雪娘,眼睛一愣,嘴里蠕动着,“妹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娘哭着说,“哥哥,你这是为了妹妹不要命了,可你若是死了,妹妹还能活吗?”
天赐强露出一丝笑容,“别担心,哥哥,哥哥不会死的,有爹娘在,有妹妹在,哥哥怎么,怎么能死呢。妹妹,你看见梅花树了吗?”
雪娘点点头。
“它好好的,对吧?”
雪娘的泪水流的更多了。
“妹妹,那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妹妹也会好好的,哥哥也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天贵暗自叹息了一声,静静地走出了房间,站在屋外的廊下,看着外面湿漉漉的地面,不由地苦笑了,昨晚上下雨,自己竟然不知,却在梦里和雪娘一起放风筝,那个高兴快乐的情景此时还在脑海里翻飞,而醒来后的样子却是如此悲戚。
“贵少爷,没事的,少爷和小姐都不会有事的。”东富说。
天贵没有笑意的脸上展露着一丝孤寂,他喃喃了一句,“没事是最好的。”
一乘软轿被两个小厮抬着过来,刘大夫坐在上面,班玲背着药箱跟在边上,红云微露的俏脸上挂满了细细盈盈的汗水儿。
天贵赶紧绕下长廊,来到石阶小路上接过药箱,待刘大夫下了轿,搀扶着进了内堂。
欧阳泰逸赶紧拱手说,“对不起您,这两三天的,总是叨扰您老。”
刘大夫也拱拱手,“欧阳先生,快别这样说,让老朽瞧病,那是欧阳先生看得起老朽,老朽感激着。”说完坐在床边,伸出手握住天赐的脉搏。
班玲站在刘大夫身后,探着头看着天赐,一脸的焦急。
雪娘抬头看着班玲,心里隐隐约约地有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感觉,和她一个班里上课,却很少和她交流。因为她不喜欢班玲看见天赐时的那种很欢悦的表情,就好像天赐是她的哥哥一样。此时又见她那样着急,心里不免有些生气,脸上就带了出来。
班玲见雪娘注视着她,还带着一丝生气,脸上就有了尴尬之色,就赶紧往后退了退,站到了一边。
细心的芙蓉看见了这一幕,心内惊了一下,随即过去,拉住班玲的手,带她到座椅边,请她坐下来,悄悄地说,“班小姐,辛苦你了。”
班玲赶紧站起来,正要说话。芙蓉伸手摆了下,然后指指床边。班玲就住了声。芙蓉笑着就又过去站在雪娘身边,伸手握在肩头上。雪娘抬头看着她娘。芙蓉轻轻一笑。
刘大夫诊完脉,说,“是因为胳膊上的伤没有好,又淋雨着凉引发的。吃几服药就好了。”说完看见坐在床边的雪娘,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站起来。
欧阳泰逸赶紧说道,“多谢刘大夫,小儿的病无大碍,晚辈就放心了。”
雪娘高兴地说,“哥哥,没事了,雪儿这下也放心了。只是……”
天赐轻轻说,“只是什么?”
雪娘幽幽一叹,轻声说道,“只是不能送妹妹去庵里了,而妹妹这一去,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
天贵赶紧说,“妹妹放心,等天赐的身体一好,我们俩人就去看妹妹你,到那时候,妹妹的病也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回来了。”
天赐伸出手,握住雪娘的手,笑着说,“好妹妹,别担心,不能送你去,就像贵哥哥说的,我们可以接你回来的。”
因为天赐的事情,天贵没有去成田庄,守护了天赐一天,夜里也没有敢睡踏实,他怕再下雨,免得梅花树受损。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似乎又有点在盼着下雨,这样,自己才可以为雪娘做点什么。就这样在心里左一下右一下的想法中到了第二天一早。
雨终究没有下。
天贵和东富一早离开了家,去了田庄。
雪娘在天贵走后,和父母亲还有芸儿一起离开了宅院。站在门口的天赐直到看不见雪娘的轿子才在四儿和林祥的催促下回到房间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