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的眉头慢慢疏开,脸上慢慢有了平和,嘴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后,胸脯那里的起伏平缓下来。静修脸上显露了微笑。
见静修如此,欧阳泰逸和芙蓉有了希望,等静修离开床,走过来,芙蓉迫不及待地说,“师太,您一定能治好小女的对不对?”
静修沉吟了一下,说,“静修一定会尽力。只是,静修想问一句?”
欧阳泰逸赶紧说,“请问,泰逸知无不言。”
静修再次沉吟了一下,缓缓地问道,“俩位施主是否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想过些什么?”
静修一问,俩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欧阳泰逸小心地问,“师太所指……”
静修说,“情。”
欧阳泰逸和芙蓉惊诧了。
“情在何处大概小施主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
静修缓了一下又说,“俩位施主今天就住在此处,明天再走吧。”说完,打开门,对站在外面的另一个女尼说,“慧远,去安排客房两间,带着这位小施主去。”
芸儿就跟着慧远去了。
雪娘醒了过来,芙蓉赶紧上前扶着雪娘下了床,走到静修跟前,“谢谢师太。”
“去歇息吧。”静修说。
晚斋后,芸儿给雪娘端来了药,学娘对守在床边的双亲说,“爹,娘,你们陪着雪儿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芙蓉说,“娘陪你喝了药就去。”
芸儿赶紧说,“夫人,让芸儿做就好了,夫人您和老爷快去歇着吧。”
芙蓉的确是乏了,“那好,娘就去歇着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让芸儿叫娘,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
欧阳泰逸又安抚了几句,俩人就出去了。
喝了药,芸儿扶着雪娘慢慢躺下来,望着屋顶,雪娘自语道,“哥哥,你好些了吗?”
芸儿一边收拾一边说,“小姐你就放心吧,少爷从小练武,身子骨坚实着呢,这点小病打不垮他的。”
听着芸儿的话,雪娘轻轻笑了笑,“芸儿长进了,学会安慰人了。”
芸儿转过身来,看着雪娘,撅着嘴,嘟囔着,“小姐的意思是云儿以前不长进吗?”
雪娘一楞,又笑了,“还真是长进了,学会顶嘴找理了。”
芸儿一个转身,端着碗筷出去了。雪娘坐起来,下了床,出了屋门,站在院子中。
山上是清冷的,风含带着冰凉围裹着身体,雪娘不竟打了个冷颤,想着,若是在六月暑天来这庵中,真是一个好地方。她走了几步,抬头望了望天,若隐若现的一牙月儿挂在天上,洒下一抹清辉,好美好静的夜。
走出一个院子又一个院子,雪娘来到了庵中的后院,这里有一棵百年银杏树,据说就是当年的格格种下的。雪娘站在树下,举起手,对着树说,“格格,请您保佑雪娘的哥哥快点好起来,来看雪娘。”
银杏哗哗地抖动着树枝,叶子哗啦啦地响着。
轻轻推开门,雪娘就站在了庵外,面前是一望无垠的一片树木,风一阵一阵飘过,树木哗哗而响,雪娘扬起手臂,想象着,飞翔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嫦娥就是这样飞上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