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来,在园子中打了趟拳,就去了雪娘的房间,在书桌上字画桶里拿出雪娘走前写有姜夔《暗香》的那幅梅花图,看了看,离开了雪娘的房间。
早饭后,欧阳泰逸刚和芙蓉回到卧房里,门外林祥说,“老爷,张记绸缎庄的张老板来了。”
欧阳泰逸顿了一下,说道,“我一会儿就去。”
芙蓉取出欧阳泰逸的衣服,走过来,“清早上上门来,张老板是第一个。”
欧阳泰逸笑了笑,“最近几天我都没有到商铺上转悠了,兴许是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胡掌柜不能定夺了。”
“我的感觉不是。”芙蓉说。
欧阳泰逸看了芙蓉一眼,轻轻一笑,“为什么?”
芙蓉想了一下,浅浅地笑了笑,“若是胡掌柜不能定夺的事情,事先会来给你禀告商议的。”
欧阳泰逸沉吟了片刻,“那会是什么事情?算了,等下见面就知道了。”
来到客厅,见张伯义正瞅着墙上的一幅图看着,欧阳泰逸客气地说,“张老板,久候了,罪过罪过。”
张伯义赶紧转过身来,双手抱拳,笑着说,“是张某清早冒昧了,还请欧阳兄见谅。”
“请坐,张老板。”
俩人坐下后,张伯义说,“泰逸兄,最近不见出府,在忙些什么?”
欧阳泰逸笑着说,“老喽,什么也干不成了,只能是看看书,写写字什么。”
“欧阳兄才几岁年纪就言老啊。”
欧阳泰逸笑了笑,之后问道,“张老板清早来访,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张伯仪笑笑说,“我是来答谢府上公子的。前些日子,小女从都城回来,路上马车出了事情,正好遇上府上的贵少爷,他把马借给了小女,小女这才顺顺利利回了家。本想着当时就过来还马的,可小女说,把马好好养几天,再送回过来。这不,一耽搁,就到了今儿。”
欧阳泰逸笑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请,我还不知道呢。”
张伯仪楞了一下,随后说,“泰逸兄还不知道吗?”
“贵儿还在田庄没有回来呢。”
张伯仪笑了,“真是恭喜泰逸兄,有着俩位能干的公子,泰逸兄就能享福了。可小弟却没有泰逸兄这个福分呀,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不知道将来这偌大一份家业该如何处置。”
欧阳泰逸笑着说,“张老板的女儿好像是叫玉婷吧?”
张伯仪一惊,就又惊喜地说,“是呀,是叫玉婷。泰逸兄记得?”
欧阳泰逸沉吟了一下,随后说,“在尊夫人的吊唁堂上,玉婷小姐悲伤哀切的样子一直在脑海里刻印着。一晃几年过去了,小女孩儿成了大姑娘了。记得她好像比贵儿小一岁,和我的雪儿同岁。”
张伯仪哀叹了一声,“是呀,小女小小的年纪没有了娘,我呢就又忙生意,没法照顾她,就把她送到都城她的姑姑家,这一去就是九年。”
“上过学堂吗?”
“在都城中学里念书。”
“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张伯仪再次哀叹了一声,“我那妹妹没了,妹夫刚续娶了女人,再呆在那里觉得不合适,就让她回来了。”
“还准备上吗?”
“回来的第二天我就到学校给她办理了入学手续,歇了几天就去学校了,已经上了好几天了。”
“还适应吗?觉得怎么样?”
张伯义就说,“好得很。小女说了,并不比都城中学差,甚至还好些。这都是欧阳兄的功劳,从北平请来了那么好的老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