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一天之中的前两个课业,听主持师太讲经和雪娘给其他人讲经后回到自己住的厢房里,做第三项课业,弹那首《鸿鸣》曲,此时的曲谱在雪娘弹来,只是一首欢快无比的曲谱了,再也不是当初痛苦难耐的折磨了。
芸儿做着茶道,这还是王家小姐宝琴教她的。
“小姐,好啦,喝茶了。”
雪娘一曲一弹完,走过来,坐下。芸儿端起一杯递给雪娘,她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称赞着,“这宝琴小姐真的是很了不起。”
芸儿边做边说,“是呀,手巧,人漂亮,心眼也好,就是不会识文断字。”
雪娘哀叹了一声,“真的是太可惜了。”
“不过,比那个赵家小姐好多了。”
听到芸儿的这句话,雪娘想起来昨天回到庵里的赵家小姐,人清瘦了许多,更加地寡言少语了。雪娘和宝琴稍作了一会儿后,雪娘就出来了,站在院子里,听见了她压抑的哭声。雪娘也跟着流下泪水。
芸儿见雪娘不再说话,就又小声地说,“小姐,那赵小姐真的要出家吗?”
雪娘看了看芸儿,说,“她家里人是这样说的,师太说还要征求她自己的意见,她要是不愿意,也不算数的。”
“那她愿不愿意呢?”
雪娘轻声说,“她只是哭,没有说话。”
芸儿就说,“那赵家小姐的性子太柔弱了。”说完看着雪娘,沉吟了一下,又说,“小姐,若是赵小姐不想出家,小姐你就救救她吧。”
雪娘一楞,随后轻轻笑了,说,“我们的芸儿真是心地善良,你说,怎么救?”
芸儿想了想,就说,“让赵小姐嫁给东富好不好?”
雪娘真真愣怔了,“东富?”
芸儿说,“虽说东富在咱们家是个下人,可是,老爷夫人小姐都没有把他当做下人的。东富身体好,人品好,长得也好呀,赵小姐嫁给东富也不算是委屈她了。”
“虽说我们不把东富当作下人看,可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下人。人家赵小姐会同意吗?”
芸儿就说,“赵小姐虽说是小姐的身份,可现在就要当尼姑了,嫁给东富,总比她做尼姑好啊。”芸儿一边说一边又给雪娘倒了一杯。
雪娘慢慢站起来,看着外面,“你想的简单了,那赵小姐看得出来,骨子里有着傲气呢,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下人。”
芸儿就说,“傲气又有什么用呢?”
雪娘轻轻哀叹了一声,回转身坐回到床上。
“雪娘小姐。”门外传来宝琴的喊声。雪娘赶紧起身迎了出去。一出门,雪娘就惊住了,宝琴身边站着一身尼姑服饰的赵小姐,头上戴着尼姑的帽子,看得出,已经剃度了。
雪娘慢慢上前,拉住赵小姐的手,哽咽地说,“赵小姐,我刚刚还和芸儿商量着怎样帮你呢?”
赵小姐双手合在一起,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抬起头来,看着雪娘,淡淡地笑了一笑,说,“雪娘小姐,谢谢你,宝琴也是这般的想帮我呢。不过,我倒是喜欢留在这里,每个人的归属是不一样的。我会在这里为你和宝琴祈福的。雪娘,宝琴,你们的归宿是在外面的红尘中,所以,要好好的生活。”
雪娘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赵小姐说这么多的话,说的还是这样有意境。她轻轻楼抱住赵小姐,说了一句,“你也要好好的,我们会时常来看你的。”
静修师太进了院子来,见几人如此,说了句阿弥陀佛。
“师太。”三人一起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