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日子里,天赐更加地疼爱着雪娘,那份疼爱那份爱护让雪娘有着不同以往的感觉,总是觉得在哪里变了味道。雪娘想,可能是哥哥觉得自己要娶别的姑娘了,以后怕是对她的照顾不会多了,所以趁现在还没有结婚多对她好点。于是雪娘也更加黏糊着天赐,让他为她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天赐的生日过后紧接着就是雪娘十七岁的生日,宅院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地。此次生日还和往常一样,只是自家人,因为张玉婷和天贵定了亲事,所以也邀请了她和张伯义。饭后,天赐天贵雪娘张玉婷离开了饭厅,去了雪娘的后花厅。兰香和芸儿又准备了一些茶果子后,四个人围坐着说笑着。
突然,雪娘说道,“嫂嫂,你猜猜,我爹把你爹叫到书房干什么去了?”
张玉婷想了想,说,“不知道。”
雪娘看看天贵,就说,“一定是商量给你和贵哥哥成亲的事情。”
张玉婷一听,脸就红了,伸手打了雪娘一下,说,“坏丫头,我看是你想成亲了吧?”
雪娘笑了笑,说道,“这么说,嫂嫂是不想成亲?那好啊,那我们去告诉长辈们,就别张罗了,说你根本不想成亲。”说完站起来,拉着张玉婷的手就往外拽。
张玉婷着急了,嗔怒地说,“好啊,那你去吧。”
雪娘看着张玉婷,说道,“果真?果真让我去说吗?嫂嫂可别后悔啊,你可不知道,我爹娘最是听我的话了,我若是说不成亲,那一准儿不成亲了,不信,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明我爹娘去。”说完,雪娘就走。
张玉婷着急了,赶紧拉住雪娘,低声说道,“好了啦,怕了你。”
雪娘回转身来看着张玉婷,脸上浅浅地笑了笑,柔声细语地说,“那你告诉我,想不想和贵哥哥成亲呀?”
张玉婷脸红红地说,“想。”
雪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张玉婷愣怔了一下,缓过劲来,就伸手在雪娘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气恼地说,“坏丫头,你耍我,看我以后怎么……”
天赐和天贵全都笑起来。
书房里,欧阳泰逸和张伯义坐下后,平儿上过茶后,欧阳泰逸说,“亲家,今天请你过来,还有一件事请想跟你商量。”
张伯义就说,“欧阳兄请说。”
欧阳泰逸顿了顿,说道,“我和内人商议了一下,想着过了春节,在二月二那天娶玉婷过门,不知道亲家是否同意?”
张伯义高兴地笑起来,“小弟正有此意呢,其实,今天过来,也是想着这件事情的,想不到和欧阳兄想到一起了。”
一听张伯义也是这样的想法,欧阳泰逸就高兴地说道,“好,那就这样定了。”
欧阳泰逸说,“芙蓉,你觉得什么时候给雪儿说合适?还有,我们还没有告诉贵儿呢?”
芙蓉看着丈夫,又看着在屋里一起说话的天赐雪娘和天贵,摇着头,暗自叹息了一声,说,“等雪儿同意了再告诉贵儿吧。”说完这句话后,芙蓉又看了看兄妹三人,然后说,“是不是我们太贪心了?”
芙蓉的话让欧阳泰逸的心沉了一下。是呀?真的是贪心了吗?
雪娘过来问,“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呢?”
芙蓉就赶紧说,“在说你贵哥哥完婚的事情呢。雪儿,等贵哥哥成了亲,你可就要做姑姑啦,要懂事了,你已经是大人了,知道吗?大人就该想着大人要做的事情。”
雪娘就仰起脸,娇娇地说,“雪娘才不要长大呢。”
“不长大怎么嫁人家呢?谁会娶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芙蓉拉着雪娘的手说。
雪娘的眼睛里顷刻间就湿润润了,她看着芙蓉,婉转哀怨地说,“娘,为什么总要雪儿嫁人家,是娘不喜欢雪儿了吗?”
看雪娘这样,一家人就都紧张起来,芙蓉就赶紧说,“好好好,我们的雪儿不想长大就不长大,娘还怕雪儿长的太快了,娘就老了对不对?走,今儿天气不错,陪娘到园子里走走。”说完,拉住雪娘的手出了房间,天赐也跟着出去了。
见欧阳泰逸情绪沉闷,天贵想了想就说,“爹,这次的元宵节还按去年那样吗?”
欧阳泰逸猛一听到天贵的话楞了一下,随即也就回过神来,顿了顿,说,“去年是柳家请了戏班来唱了三天,我们请了后四天。你去柳家商量一下,今年我们同时请,一家请一个,我们欧阳家请京戏,天数是从十五唱到二月二。看他们柳家是请哪家,要唱多少天。”
天贵说,“爹,孩儿这就去柳家。”
欧阳泰逸说,“让东富去吧。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和柳家商量后,就按欧阳泰逸说的办,欧阳家请京戏来唱,戏台在水月镇东边的翠微台戏院。柳家请了河南戏班,因为柳家祖上是从河南过来的,戏台定在对面的宝景阁,都是唱到二月二那天收场。
听到欧阳家和柳家两家同时请了戏班,水月镇上热闹起来,无论是谁家的生意都非常的好。
天贵婚礼前四天,一切就都准备就绪了。
张伯义有个弟弟叫张伯成,在吴大帅帐下做师爷,吴大帅的儿子吴子义从日本回来后,大帅就让他跟着吴子义了。这天,他陪着吴子义在房间里看书,通信兵进来,送来一封大帅的信。吴子义扔在一边,对张伯成说,“你来看看,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张伯成说,“还是先看大帅的信吧,诗一会儿再解。”
吴子义无奈地说,“你看吧,看完说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