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义伸手握住张玉婷的手,深情款款地说,“玉婷,你别担心,我不会用老祖宗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你,我们的新家不在帅府里,所以,不用紧张什么公公婆婆的,我呢,也没有弟弟妹妹,也就不会有小叔子呀小姑子呀来打扰你。我们的家你就是主人,我吴子义也是你的仆人,往后的生活,随你差遣。”
张玉婷听了淡淡地笑了笑,“谢谢。”
这时候,下人带着孙至诚走进来,到张伯义赶紧抱拳行礼,“伯义兄,恭喜恭喜,小弟前来道喜了。”
张伯义强颜欢笑地应答着,“谢谢孙老板。请去饭厅就坐,一会儿就会开席了。”
孙至诚笑着说,“不忙不忙,这位一定就是侄女女婿了吧?好威武啊,相貌堂堂的,张兄,真是好福气呀。”
吴子义看着孙至诚笑了笑,说道,“谢谢孙老板夸赞。孙老板在哪里发财呀?”
孙至诚赶紧说,“少帅这几年不在都城,不认得小民,都城里有好多小民的产业呢,东正街上的至诚商贸行就是小民的。去年大帅的生辰宴上,大帅还给小民送了喜帖呢。今日是少帅的大婚之喜,小民备了一份薄礼来给少帅贺喜。”说完拿出一张银票给了吴子义。
吴子义接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五百块银元,手笔不小。谢谢!”说完,就递给了张伯义,“岳父大人,我们走了,都城到水月镇也就一天的路程,我会和玉婷常常来看你,你也要常常去看看玉婷,不然,她会想你的。”
“少帅,玉婷就交给你了。”
“放心,字义会照顾好玉婷的。”
张伯义示意班玲送张玉婷出去,班玲含着泪跟了出去。穿着婚纱走出家门的张玉婷引起门外围观的人群的一片议论声。水月镇毕竟还是个小镇,还不大习惯这洋人的衣服,更何况是白色的。
“真是不吉利,怎么在大喜的日子里,穿这样的衣服。”
“就是嘛,死了人才穿成这样呢。”
“快别胡说,这是人家洋人的结婚礼服。听说是象征着什么纯,什么洁的。”
“可现在是在中国,结婚的也是中国人,干嘛要穿外国人的衣服,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
“想不到你还挺爱国的吗?那上去骂呀,骂他个狗血喷头的。”
礼炮突然响起来,震天震地的。轿车也缓慢地开动起来了,吴子义不再骑马,和张玉婷一起坐在了轿车了。透过窗玻璃,张玉婷看见了流着眼泪和她告别的班玲。张玉婷笑着挥了挥手。
孙至诚望着离去的队伍,脸上露出阴邪的笑容。
跟在身边的孙银悄声说,“老爷,张家小姐悔婚了,那贵少爷就又是一个人了,老爷还想给小姐说吗?”
孙至诚笑着说,“你说呢?”
孙银停顿了一下,赶紧说,“老爷,小的知道了。那是老爷自己去说呢,还是找媒人说?”
孙至诚冷笑了一声,“这一次,就让媒人去说吧。不过,我看欧阳泰逸这一回用什么理由再推脱我。不过,我还就是等着他推脱呢。”
孙银有些纳闷地看着孙至诚。
欧阳家的确是宾客盈门,事出突然,远处的喜帖无法撤回,日子一到,就都来了。到了才知道已经没有婚宴了,大家伙气愤了一番,叹息了一番之后,就又离开了。
欧阳泰逸和芙蓉回到卧房后,芙蓉泪水涟涟地说道,“真是难为天贵了,你看他,一点也不让我们看出他难过的样子,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欧阳泰逸沉吟了片刻,而后说,“就算是天贵这一生要经历的磨难吧,人一生当中总要经历几次磨难的,希望这一次是最大的,以后的磨难少一些,也小一些。”
雪娘和天赐走进来,雪娘紧走几步就靠在芙蓉怀里哭起来。
欧阳泰逸就说,“你们俩人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让你们陪着天贵的吗?”
天赐就说,“哥哥说,他想一个人呆着,我们妹妹就出来了。爹爹,这可怎么办,哥哥不会想不开吧?”
雪娘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芙蓉就赶紧说,“不会的,贵儿心里有着爹娘和弟弟妹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欧阳泰逸也说道,“贵儿是个懂事坚强的人,不会这样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