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收住了笑,喊叫起来,“兰妈,快来呀。”
厢房里做活的兰香听见喊声赶紧跑出来,后面跟着珠莲。芸儿就说,“珠姐姐,你快去叫夫人。”
珠莲答应着就往外跑,兰香和芸儿赶紧扶起雪娘回到屋里躺在床上。
兰香轻声问道,“小姐,是不是来了?”
雪娘支撑着说,“好像是。”
兰香问的是雪娘的月信,自从去年雪娘来了月信后,就是这样,每一次来,都疼得要死。
芸儿知道这是雪娘的月信来了。自从前年雪娘来月信开始,每次来都是痛的要死。
“小姐,别着急,太太一会儿就来了。”芸儿着急地说。
芙蓉这两天也知道雪娘的日子快到了,一直在准备着,珠莲一跑过来,她就知道是这个事情,马上吩咐小红通知东富去请刘大夫,自己跟着珠莲急匆匆来了后花厅。
见芙蓉过来,雪娘叫了一声“娘。”
此时,雪娘头上脸上的水珠已经是往下淌了,脸色白的如一张纸。芙蓉跪蹲在床边把手伸进被子里,在雪娘的肚子揉着,雪娘哭着,芙蓉也哭着,芸儿也哭着。
不一会儿从外面赶回来的天赐和欧阳泰逸站在门外也眼睛湿湿的。他们都曾见过雪娘来月信时的样子,所以,每到这个时刻家里人都着急和心疼,但又没什么办法。大夫配的药不知道吃了多少,可总也不见好。所以每次来的时候疼痛就要持续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疼痛就慢慢地减弱下去,犹如一场生死相搏的战役。
东富请来了刘大夫,诊脉后,开了方子,雪娘摇摇头。
芙蓉把女儿紧紧搂抱在怀里哭着说,“我的儿呀……”
欧阳泰逸说道,“药还是要吃的,慢慢就会好了。你看这次就比上次少了半个时辰,下回就又会少半个时辰,再吃几次就会完全好了。”
刘大夫就说,“雪儿,老朽无能呀,这么久也治不好你的病,不过,脉象上的确是减缓了一点儿,所以,药还要继续吃下去,老朽相信会好起来的,只是慢一些,让你受罪了。”
雪娘勉强地笑了笑,说,“谢谢世伯了。”
刘大夫摇摇头,出去了。欧阳泰逸摸了雪娘头一下,慈爱地说,“雪儿,好好休息吧,爹爹出去了,待会儿爹再来看你。”
“爹爹去忙吧,女儿没事的。”欧阳泰逸出去后,天赐对芙蓉说,“娘,你也累坏了,你回去歇歇吧,我来陪着妹妹。”
“就是,娘,你回去歇歇吧,我已经好多了。”
“娘不累,娘就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好了。来,眼睛闭上吧,好好躺着。”
一会儿天贵端着药来到房里,芙蓉接过来,天赐扶起雪娘,雪娘说,“娘,我自己端着喝。”
天赐就说,“让哥哥来喂你。”
雪娘笑了一下,柔柔地说,“谢谢哥哥,还是雪娘自己喝得劲儿。”说着接过碗,一口气喝了进去。
天贵就赶紧递过来一小块儿糖。
“谢谢贵哥哥。”
“快躺下来。”
把雪娘扶着躺下来以后,天赐说,“娘,就没有什么办法让妹妹快点好起来吗?”
芙蓉看了天赐一眼,又看看雪娘,说,“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芙蓉记得自己来月信时也是这样疼痛的,也是娘这样守着她。她问娘就这样一直疼下去吗?娘说会好起来的。不会太久的。可娘又不告诉她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等她成亲后却不疼了,娘才对她说,这是一种阴阳病症,只要成亲就会好起来的。现在见女儿也是这样,芙蓉就想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等到成亲后就会不疼了。但她又不能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女儿解释清楚。
“娘,你回去吧,女儿已经没事了。”
芙蓉也觉得累坏了,就说,“那娘先回去了,你好好歇歇。”
“娘你放心,我在这里陪着妹妹。”
芙蓉就走了。
“哥哥,你也回去吧。”雪娘说。
天赐就笑着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等到吃晚饭时我们一起过去。”
雪娘也就笑了一下,刚笑了一下就又哭了起来。
天赐就赶快问,“妹妹,你又疼了是不是?”
雪娘摇头,说,“哥哥现在能够守着妹妹,就是守一晚上也行的,可是等哥哥有了嫂嫂,妹妹再这样的话,你就不能守在这里陪妹妹了。”
天赐就说,“妹妹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哥哥都会守着妹妹的,不会让妹妹一个人的。哥哥向你发誓。”
芸儿就说,“那少奶奶怎么办呢?她会不会生气呀?”
天赐就笑了,然后又说,“不会的,她怎么会生气呢?哥哥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