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一阵寒暄之后,欧阳泰逸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他们二人在年根儿里来到这里,不会是简单的来看他一眼的。他在前一段就听说当今政府里正在缉拿一批反对分子,陈国仁和固默言想必就是其中的两个。
陈国仁接过来话说,“嫂夫人,你先等一等,容我和欧阳兄说一声。”然后就拉着欧阳泰逸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欧阳兄,不瞒你说,这次来就是准备给你找麻烦来了。当然如果你不同意,国仁绝不会怪你的。”
欧阳泰逸就说,“你们要在我这里住上一阵子是吧?”
陈国仁笑起来,“不愧是欧阳兄,见我一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只有默言一个人,我要到别处去,俩人在一处风险太大了。当然,你如果不留,我也绝不会怪你的。”
欧阳泰逸握住陈国仁的手说,“你还是这样的了解我,这么多年没有见我,你依然这么的信任我。你放心,让他住在我这里,无论多长时间都没有问题的。”
陈国仁使劲地握着欧阳泰逸的手,“谢谢欧阳兄。”
当人们手忙脚乱地招呼着天赐的时候,就都忘记了站在一边呆愣的雪娘,众人齐刷刷地一起去了暖阁后,雪娘还在亲厅门口站着。芸儿见雪娘又有点痴怔,心中就又害怕起来了,别是又会是去年那样子,若是那样,就是再去水月庵也不管用了。她着急地喊了叫了一声,“小姐。”
芸儿的一声喊,让雪娘的身体抖索了一下,这一下同样也吓坏了芸儿。“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唬芸儿好不好?”芸儿想哭又不敢哭。
雪娘看看芸儿,眼睛里慢慢有了神采,渐渐地有了一丝感觉,接着轻轻笑了一笑,说道,“我还以为哥哥不喜欢我了呢?”
芸儿就说,“天少爷怎么会不喜欢小姐呢,小姐每天心里就瞎想。少爷早就说过,他只疼爱小姐一个人的,少爷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小姐这样不相信少爷,少爷会难过的。”
雪娘长长出了一口气,语气轻柔地说,“是呀,我不会再瞎想了。芸儿,我们去看哥哥去。”
看见走过来的雪娘,欧阳泰逸和芙蓉才想起来天赐这一昏倒,雪娘一定是惊吓住了,所以赶紧地上前,芙蓉拉住雪娘的手,急急地问道,“雪儿,你没事吧?”
见爹娘着急,雪娘淡淡地笑着,轻声地回应道,“娘,女儿没事,哥哥好些了吗?”
欧阳泰逸就说,“你刚刚只是受了风寒,已经吃过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雪娘轻轻舒了口气,又说道,“哥哥没事就好了。”
芙蓉也说,“哥哥没事,你别担着心。”
雪娘的目光此时看见了固默言,感觉到他是那么的神奇,他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好听,他和哥哥一般,也是那样的英俊伟岸,一身和哥哥一样的月白色长衫,越发显得他如天上来的仙客。
固默言也刚好看见雪娘看他,就微微一笑,点了下头,然后背过脸去和陈国仁说话。
由于天赐的事情,大家也就没有多少心情继续吃下去了,其实一开始就没有多少心情了。芙蓉的哥哥嫂嫂要回去了,孩子们想留下来,可是马上就是大年夜,不得已,还是跟着回去了。
在天赐昏倒前,刘大夫因为药堂上又突然来了病人,就急匆匆地和班玲回去了。本想着在这里见天赐一面的,可是,天赐迟迟没有露面,班玲走的时候失望的眼神映进了雪娘的眼里,就连芙蓉叶看了出来,更加印证了心理的疑惑,不免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张伯义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站在天贵面前,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贵少爷,早早成亲吧,这样,我们,我们才能好过一点。”
天贵轻轻一笑,挽住张伯义的胳膊,说道,“张伯伯,您别总这样想,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不是您的错,也不是玉婷的错,错在我们没有缘分。您老好好保重身体,好让玉婷能够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别为您担着心。还有,天贵不会有事的,等妹妹的事情安顿下来,我的事情也就安顿下来了。一切还会好好的。您放心吧。”
欧阳泰逸也说,“是呀,张老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过不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伯义带着对天贵的留恋走了。一家人转回园里来就进了天赐躺下的暖阁里,摸下天赐的鼻息,呼吸像是顺畅了不少,大家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欧阳泰逸说,“东富,你留下来,还有四儿,在这里照顾天赐,其余人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其他下人就都出去做事情了。
欧阳泰逸就又吩咐道,“林管家,你和贵儿安排明天的事宜。还有,今年的舞狮和秧歌游会提前到初一开始,所有的费用我们欧阳家一家单出,一直到正月十五那天。十六开始后的戏会还照去年的样子,只是戏班要再请一个,两班轮流唱,包银不减。”
欧阳泰逸的安排所有人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也都不说话。林祥和天贵应了一声就下去了。欧阳泰逸又看了一眼天赐就出去了,因为陈国仁和固默言还在书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