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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一世的安乐可比倾城容颜重要的多。如果可以,她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她的小日子,也不愿要倾城美貌。

许是称心如意了,夏袭难得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推着她出了房门,

耳边似乎有道叹息在萦绕着,鱼幼薇停下脚步,回首看了眼半掩的房门,

“你说明年开春就回来,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我不再等待,而你也不再回来。”愈来愈低缓无奈的声音仿佛在叙说着什么,可惜太过细微如呜咽,反而听的不真切。

“怎么呢?小姐。”她的神色过于凝重,连夏袭都忍不住停下脚步,不解地询问道。

也许是她多心了。鱼幼薇皱了下眉未答,只是拉了拉夏袭的袖角快步走人。

*

还未进屋,就听到鱼雄难得爽朗的笑声,更见到婢女们麻利的上下跑动传送着茶点。

这个客人很重要吗?鱼幼薇抿着唇以眼神示意她,可惜夏袭似乎没有接收到信号,依旧推着她进入客厅。

“幼薇终于来了,飞卿可看下小女是否有资格令你收为其徒。”鱼雄颔首,对于鱼幼薇今日的穿着打扮十分满意。看来夏袭年纪小小,但着实眼光不错,人又忠心本分,以后幼薇出嫁可一并带去。

少年的衣摆在风中微微的晃动,他微微抬眸,在见到是她时,嘴角蓦然轻缓的勾起。然而鱼幼薇在看清是他时,却吓得一趄趔,她急忙稳住身形,慌张道:“爹爹?!”不要告诉她,他竟然邀请了温庭筠当她的夫子?!

还没等鱼雄应声,就听到有人插嘴道:“幼薇,今后你若是能够得到温公子的一点半点教导,那么你往日的才名也能恢复,免得外头那些人不依不饶,坏你名声。”

她才不在乎什么名声,在心底根本就不置可否。可是在面上她还是乖巧懂事地道:“要大家为幼薇担心了,是幼薇的不是,但温公子可是负有盛名的名儒,又怎会收一介女子为徒。”

温庭筠的眼角恰巧捕捉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不满还有……敷衍。她讨厌他?!可真有意思,难得有人会如此的厌恶他。于是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与她反着道:“小姐天资聪敏,许是不屑飞卿的教导。”

“飞卿多心了,幼薇一向尊师重道,又怎么会不屑飞卿。”眼角顿时横向她,鱼雄的眼神不可谓不毒辣,至少她被噎住了,只能不甘的沉默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他!

他见她吃瘪,得尝所愿地掩袖偷笑,其实温庭筠的性子也不过少年天性。

坐在一旁的清瘦少年也不停地点着头,猛地,他想起什么来,顿了一下接口道:“幼薇,你还不快向温公子问安,如此不知礼数,没个规矩。”

鱼幼薇见他漆黑的瞳眸中并没有映着他人的影子,嘴角却依旧温柔很很。这个家伙分明没把她放在眼里,纵然明白,她还是折服在现实之下,垂螓朝他福身作揖,“公子万福。”

温庭筠面对着她,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明显起来,“幼薇可说错话了。”他顿了顿,果然见她更加抑郁紧抿着唇,连同眸底都点燃了淡淡的火气,他这才接着道:“从今以后我将教导你的一切,唤声夫子也不为过吧,幼薇。”

鱼雄陡然喜上眉梢,一开始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使他愿意屈就,毕竟他是温庭筠,不愿屈就人情世故的温飞卿,不过如今他愿意留下来当幼薇的夫子,真是省了他不少的担心。

鱼幼薇顿愣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否该反抗,还是就此诚服在命运的齿轮下。

温庭筠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俯身对她作揖,“今后可要多多指教了,鱼幼薇!”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但一字一顿之间只会令她更加的紧绷,还有……不甘!

唐宣宗八年,鱼幼薇还是遇见了温庭筠,一如历史中所记载的一般,她终究没有逃过开头……

第一卷易得无价宝、第7章领罚(2051字)

一连几天,鱼幼薇与温庭筠都没有当面交锋过。反而是府上的婢女们一遇见温庭筠便聚众窃窃私语,只不过从来不见他有过不悦与欢喜,反而落落大方,任人远观。

“小姐。”夏袭总觉得不妥,自家小姐虽说是有点儿怕生,但不至于连教导她的夫子都不愿多见,这只能足以说明她是极度不待见温公子的。

一手撑着下颔趴在窗棂上,鱼幼薇凝视着某处,眼眸顿时变得有些闪烁躲避,“等会儿把窗都关上,夏袭。”

温庭筠,她绝不信再三回避还会遇到他!

额头冷不防地淌下一行冷汗,夏袭无语地睇视着坐在窗边的小姐。这人都快走到跟前了,她还叫她关窗,还不摆明是要甩人脸面。

温庭筠仰起俊雅的脸庞,他望着鱼幼薇,眼神平静到不起丝毫波动。“幼薇如此殷勤的躲法,真叫夫子叹为观止。”

“过奖。”输人不输阵,她不愿在他的面前落了下风。但为何她会在他的面前会有一种心虚感,仿佛她的心思在他的面前无处可藏,更无处可躲。

他知道她是怕他的?!

温庭筠静默地凝视着她,不以为忤道:“幼薇不必如此躲我,我若答应成为你师,自然会尽心尽力,不会多生事端。”

他的意思——她才是惹事生非的家伙!与他对峙了半晌,她还是挫败地别开眼,眼眸底下落着的是一片不甘。

她怕死,更怕生不如死,早就知道鱼幼薇会爱上他,更会身首异处,可是她还是不愿如了宿命,更不愿成就鱼玄机!

“温庭筠,我求你一事。”她不安的抿着唇,放轻语气道:“我求你离开这里。”这是她唯一的请求。

现场的气氛赫然非常诡谲,夏袭诧异地用手堵住嘴巴,她不敢置信的瞥向小姐,怎么都想不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温庭筠的脸上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不可能的。”话语一字一顿之间足以令鱼幼薇恼怒不已。

只见她眼角连扫都不扫的抬起手,窗台的妆镜受累横飞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他旋即侧身避开。

“只有孩童才会拿着身旁的物件撒气,我以为你不是一般的女子,现今看来倒是我看错了。”他嘴角的笑意顿失,脸上略有些许的愠色。

“对——”声音卡在喉咙间,分明难受的紧,可她却又不想先示弱。

现场气氛顿时一片凝滞,他们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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